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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寶峰經手銀子多了,上面又沒有人管,自然就出了貪婪之心,做了假帳把鋪子上的銀子轉到自己手中。時間長了便覺得自己就是張家主人,而且對林氏也起了淫靡之心。
林氏本就是聰慧的女人,慢慢發覺了這張寶峰的不同便找了個由頭把他辭退,前院的事便全部交給韓叔打理。張寶峰一下子從主人淪落回奴僕,心裡落差太大便起了仇恨之心。
後來的事情就是他買通了一夥歹人,打聽了林氏出門上香,想趁此機會綁了張睿訛些銀子花,結果那伙亡命之徒下手太重居然把林氏一刀砍死了……
張睿聽完氣的怒道:“那這張寶峰現在人在何處!”
張慶雲猶豫道:“張寶峰……這人好賭如命,前陣子因欠了他人的賭資被亂棍打死在了秋水縣外。”
張睿冷笑一聲:“既然死無對證,我又如何能相信這件事是他做的。”
張慶雲拿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道:“我……我還知道那伙歹人中有個同謀如今正在徐州內,開了家賭坊,那家賭坊在桂香樓後面的胡同里,很好找……”
張睿道:“馬上派人把這人給我抓回來!”說罷起身要走。
張慶雲急忙拽住他腿道:“賢侄,那我們倆……”
張睿厭惡的踢開他道:“別叫我賢侄,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叔伯。我既然答應留你兩條狗命自然不會食言,把這二人打一百大板,刺字流放邊關。”說完回了後堂。
張慶雲癱在地上徹底死心,打完板子再流放邊關,焉知還有沒有命在,好歹是不用砍頭……
張睿回到後堂坐在椅子上沉默,周隱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道:“別難過了,既然知道殺害令堂的兇手,也不枉回來一次。
韓叔想起夫人的慘死,伸手擦擦眼眶道:“都是我無能,當日若是多帶些隨從去,夫人就不會遭此橫禍了。”
張睿搖搖頭道:“家賊難防,何況那張寶峰原本就是我們府上的管家,對府中熟悉的很,想下毒手什麼時候都有機會。只可惜他居然死在前頭,否則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周隱:“當日那些兇手你可還記得長相?”
張睿搖搖頭道:“他們都帶著面巾,一共有六個人。”
韓叔嘆氣道:“少爺你記得清楚,當時慌亂,我只帶著你離開卻未曾數過幾個人。”
張睿:“既然知道了其中之一,想必其他五個人也跑不了,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第八十章
“少覃!你可算是回來了,前些日子我還與仲昕說你,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難不成還留在通州”蔣泰離老遠跑了過來,笑著一把抱住林孝澤拍他後背道。
“長高了,都快與我倆一般高了。”
仲昕笑著點點頭道:“誰知你會跟張睿去了通州,我們知道後擔心壞了。”
林孝澤紅著臉道:“唉,誰叫我當時一時腦袋抽筋,逃了考場呢,若是不離開京都都沒法做人了。”
蔣泰拍拍他肩膀道:“不提這個了,你沒入仕倒也挺好,你性子單純,本就不適合朝上的勾心鬥角。”
仲昕贊同道:“沒錯,我與君卿現在雖都是閒職每日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朝上的關係,一旦不小心開罪了哪位大人,奏你一本就夠你吃的了,蔣泰也跟著感嘆。過了一會陸展元和趙安也趕了過來,幾個人相攜著進了慕古齋。
這次與以前的詩會不同,大夥並沒有談論那些酸腐的詩詞,而是直接叫了飯菜,圍坐在一起吃茶聊天。
林孝澤道:“怎麼不見曾子衿?”以前曾子衿與蔣泰關係最好,蔣泰愛惜他的才華,但凡有什麼聚會都會帶他一同來,雖然這人不遭待見,但時日久了,大夥看著蔣泰的面子也接納了他。
仲昕欲言又止……嘆口氣道:“曾子衿出家為僧了。”
林孝澤驚訝的張著嘴,過來半晌才微微點點頭道:“也是,像他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去佛門清修倒也映襯。”
蔣泰道:“不提他,說說你們在通州的事,王爺身體還好吧?”
林孝澤點點頭:“說起去通州的,那一路可是艱難險阻,好幾次差點喪命。”
陸展元一聽道:“快與我說誰!早先在京都聽聞張睿弄出了奇怪的口罩和手套,分離出病人治理了一場瘟疫,可確有其事?”
趙安道:“那還有假,皇上不是都頒聖旨把那縣更名為睿縣了嗎。”
仲昕:“張睿果然是有大才能之人,不說別的,單從他敢闖入那發了時疫的縣內我就敬他,可何況他還治理了時疫。”
林孝澤道:“睿兒不但親自到患病家中查看,還以身犯險,去分離病患的寺廟中,結果王爺也跟著跑了過去,差點著上時疫,當時真的嚇死我們了。”
大夥一聽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既覺得兩人膽大妄為,有佩服二人生死不顧。
林孝澤:“我們去時的路上還遇上了黑店,差一點全軍覆沒,真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陸展元追問道:“後來呢?怎麼逃出來的?”
林孝澤:“那客棧原以為只有一個老頭,結果是為了迷惑我們的,裡面還藏了幾個壞人,那老頭在給我們煮的面中下了迷藥,我嫌那面不好吃便沒吃,結果他們都被迷昏了。幸好睿兒早就發現這家客棧的異常,從賀大夫那要了解迷藥的東西,可還未給他們用便被打昏帶到隔間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