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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一真心朋友。”
余容卿沉默,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許久,他岔開話題:“將軍身中蛇毒,連軍醫都束手無策。軒皇子身在宮中,怎會知道用那種方法提取解
毒之物?”
宋齊羽心下咯噔,忙笑道:“我有時候無聊,會看看醫書什麼的。”
“哦。”余容卿點頭,從衣袖中掏出一小塊布包,打開,竟是一顆乾枯的三石糙,“這是我那天隨你們過去看到的,當時,是一大把的掉在
地上,像是不久前被人拔的。”
宋齊羽心下一驚:“是、是嗎?這是什麼?”
“軒皇子不知道嗎?”余容卿抬起眼,面帶微笑的望著他,那平靜溫柔的眼神,此時此刻,讓宋齊羽一陣心慌,“不知道。”
“哦,那可能是別人拔的吧。”余容卿淡淡說著,收起了布包。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他便回了自己的馬車。
“公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宋齊羽轉眸,車座上,一個藍色瓷瓶進入他的視線。這是什麼?撿起一看,瓶身上寫著幾個字:三石丹。“三石?”宋齊羽疑狐
的打開聞了聞,是三石糙的氣味,倒出來,是一粒粒墨綠色的丹藥。
這是余先生掉的?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道……宋齊羽眼眸一亮,忙問:“鐵雲,你知道余先生的身份麼?”
“聽說,他是穆將軍的朋友,遠見卓識,經常隨將軍出征,幫將軍出謀劃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平時為人和善,與將軍的幾位將領關係
很好,很受他們尊重。”
“參謀?”宋齊羽眨眨眼,“他懂醫術麼?”
鐵雲想了想,點頭:“也許吧,前段時間我看到他在看醫書。”
這麼說,這三石糙很有可能是他研製的。可他為什麼要研製這個?還有剛才的談話,他是不是猜到我想幹什麼了?那這個三石丹,是不是他
故意落下來的?如果是,他又為什麼要故意落下來?
宋齊羽在心裡猜測著,隨後揉了揉額角:不想了,看他會不會過來拿,如果不會,那就歸我了,到時不管他是故意的還是遺忘了,這都是我
的了!
晌午,陽光甚好,宋齊羽靠在馬車裡,昏昏欲睡。突然,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緊接著,馬車驟停。
“公子,到黎縣了,縣令正帶人迎接。”鐵雲話音剛落,便聽得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笑道:“臣已讓人備好了酒菜,請將軍和眾位將領入衙
。”
片刻,車簾便被余容卿掀開:“軒皇子,下來吧。”
“哦。”跳下馬車,宋齊羽抬起眼帘,嚇,遠遠的長街,兩旁站滿了圍觀百姓,那縣令兩撇八字鬍,笑起來兩眼一眯,只給人兩個字:jian詐
。
“這是、這就是……軒皇子?”縣令愣愣的望著宋齊羽,結結巴巴道。
“嗯。”穆軼然看了眼縣令,“走吧。”
“哇,那是男人嗎?難怪咱們太后要發兵搶人呢,長得太美了,跟天仙似的。”
“這天底下,怎會有這麼漂亮的男人?呵,這次出來對了!”
“也還好是個男人,若是女人,那咱們還不得小心自己的男人?”
“人家怎麼說都是皇子,換做是女人也是個公主啊,怎麼可能看上你們男人?”
“對啊,哈哈,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的男人了吧?”
百姓們議論紛紛,目光齊聚在宋齊羽身上。
穆軼然雙眼微眯,冷聲道:“胡縣令,還不帶路,想讓本將在這裡站多久?”
那縣令身子一顫,忙不迭的點頭哈腰:“是,是。”
黎縣縣衙,飯廳。
穆軼然與宋齊羽上座,胡縣令坐在宋齊羽身邊,余容卿坐在穆軼然身邊,而後依次各位將領。宋齊羽望著一大桌的菜,暗自咽了口口水。這
麼多天,都沒好好吃上一頓,雖說有“加餐”,可那伙食,實在不咋滴,吃得一點胃口都沒有,感覺越吃越瘦了。
“來,軒皇子,這個是我們黎縣的特產,醉香青糕,您嘗嘗。”胡縣令笑呵呵的將一疊噴香的糕點端到宋齊羽面前。
“好,謝謝啊。”宋齊羽拿起筷子,正要動手,突見穆軼然將糕點扯到自己手邊,淡淡道:“本將最喜吃醉香青糕,胡縣令有心了。”
“……”k,好歹這是人家給我吃的,你搶什麼搶?你是將軍了不起啊?我還是皇子呢!
胡縣令傻眼的看了看一臉鬱悶的宋齊羽,又看了看眼眸平靜的穆軼然,最終賠笑道:“那將軍多吃點,不夠的話,臣再命人做。”
關於三石丹的事,余容卿沒有一點異樣,這讓宋齊羽漸漸安下心來,開始小心翼翼地偷偷服食。
經過十多天的休養,穆軼然的身體已然恢復得差不多,因太后那邊催得緊,他便決定,與大部隊分開行進。自己只帶一小部分精銳之師,跟
樊程、余容卿一起,先行護送宋齊羽入朝。
☆、第十章奇怪鐲子
這天,一行人來到驛館,此時,已有幾人在等候。為首的那人,不過十七八的年紀,一身素衣,年輕的臉上透著一股略顯成熟的氣息。此人
名叫司徒風,是穆軼然的得力下屬。待他見過宋齊羽之後,一行人便各自安排休息了。
夜,微微有些悶熱,出了北塞,此時已是四月中旬,天氣漸漸回暖。
宋齊羽趴在涼亭中,怔怔出神。也不知蔣欣音那丫頭跟張將軍成親了沒有。唉,他們應該是開開心心的在過日子,而我……都怪那變態的老
女人,詛咒她,咒死她!
宋齊羽咬牙切齒著,轉頭,突見司徒風站在他旁邊,登時唬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將軍讓我來保護你。”
“這裡不是驛館嗎,都是你們的人,還保護什麼?回去吧。”司徒風不為所動。
宋齊羽上下打量他,暗道:又是面無表情的主,這穆大將軍忒會訓練人了吧?他如果摘下面具,一定更加面癱!
當即眼珠一轉,笑道:“司徒,你對將軍應該很忠心吧?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而且,無論將軍做什麼,你肯定都要大力支持的吧?以實際
行動來支持。”
司徒風微挑眉,淡然道:“軒皇子想說什麼?”
“你怎麼不帶面具呢?”宋齊羽歪著腦袋,擺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司徒風一怔,嘴角微抽。
“哈哈!”最喜歡看這些一本正經的人無語的神情了,真好玩。宋齊羽樂得眉開眼笑。豈料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笑聲。誰在笑?他扭頭看去,
只見穆軼然站在亭外,眼眸平靜,身旁的余容卿則沒形象的笑著。
“額,將軍好。”打完招呼,便準備開溜。
“站住。”穆軼然淡淡開口。宋齊羽臉色一僵:不會這么小氣吧?
腳步聲愈來愈近,宋齊羽竟有些莫名的心慌。他不會是要大聲罵我吧?或者打我,罰我?腦中胡思亂想著,一隻通體鋥亮的雕花銀鐲出現在
他視線中。
“這是太后娘娘賞給你的,醉花香鐲,把手伸過來。”
“額。”這還沒見面呢,就賞東西給我了?宋齊羽猶豫片刻,抬起手,只聽得“嘎達”一聲,那銀鐲便穩穩戴在他左手腕上。“這鐲子……
”
“好了,你回房吧。”宋齊羽還想再問什麼,見穆軼然已經轉過身,只得離開。
這鐲子怎麼取不下來?剛才那聲音,聽著像是有鎖,k,這是鬧哪樣?醉花香鐲,聞著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可我是男的啊,身上帶香,像什
麼話?說到底,這究竟是什麼鐲子啊?太奇怪了!
宋齊羽甩了甩手,撇撇嘴。
深夜,一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驛館,避開巡夜的守衛,迅速溜進宋齊羽房中,直接將睡夢中的他帶走。
一陣顛簸,宋齊羽猛然驚醒:“啊!”怎麼回事,誰把我扛肩上了?
“你是誰?”宋齊羽費力的昂起頭,發現扛自己的是一黑衣蒙面人。黑衣人不語。“救命啊!救命——”空曠的山道,久久迴蕩著宋齊羽的
呼叫聲。
“閉嘴!”黑衣人冷喝。
“冰九!”說話的,是前面一黑衣女子。宋齊羽微微一怔: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仔細看去,那身形,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樓、蘭
?”
女子腳下一頓,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