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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鍾離與楚乘風爭出一個天價來,最後也得按照這條款章程來辦事,要麼付錢,要麼違約,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不存在什麼事後一笑,說這是兩人意氣之爭,再來一次競標的可能。
也就是說,如果鍾離與楚乘風再這麼爭下去,那勢必有一方要遭受到巨大的損失,不,不用再下去了,現在這個數字,就已經損失嚴重了,本來九十億就能夠拿下的項目,直接被抬到了一百四十五億,這五十多億的損失,還算不上大麼?
想到這裡,周默生也是皺起了眉頭,悄聲向周明宇問道:「爸,他們兩個到底要幹什麼,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出東行區的開發價值了,再這麼爭下去,即便能拿下這個項目,也賺不到什麼利潤,甚至還要倒貼不少。」
周明宇搖了搖頭,按下他的話語,說道:「你不懂,先看著吧。」
「這……好吧!」
聽此,周默生也不好再問,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關注著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與此同時,在這招標廳的二樓,幾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鍾離與楚乘風的身上。
「這個乘風小子,真是不堪重用,不過一點小小的挫折,就亂了他的心境,還險些陷入了魔障,枉費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教導。」
出聲言語的人,是一名坐在輪椅之上的老者,看不出具體年紀,只感覺他蒼老無比,白髮稀疏,脫落了大半,殘存下來的也如即將枯死的雜草一般,無力的貼在頭皮表面,臉龐上的皺紋層層堆疊著,布滿了風霜的痕跡,那一雙眼眸也是異常的渾濁,好像已經不能視物了。
整體看來,他與一個即將燈枯油盡的老人沒有多少差異,年老的軀體提不起絲毫氣力,只能軟軟的癱坐在輪椅之上,沙啞低沉的聲音,更是透著一股濃濃的腐朽氣息。
可即便如此,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個面帶威嚴之色的中年男子上前,輕聲勸慰道:「父親,乘風只是太年輕了,一副赤子心性,不知道這世間的狡詐兇險,所以才受了那人算計。」
「哼!」
這話讓那老者聽了很是不悅,冷哼一聲,說道:「蠢便是蠢,還扯什麼藉口,你看那人,年紀可比他大上多少,怎不見什麼赤子心性?」
「這……」
中年男子話語一僵,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笑著說道:「此人心計確非一般,連沈劍詩都被他拉攏,也難怪乘風不是他的對手。」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護犢子的毛病啊!」
老者搖了搖頭,話語中透著幾分無奈地說道:「那沈家丫頭今天來,不是因為什麼人的拉攏,而是為了她自己,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打這個丫頭的主意,她不是你們招惹得起的,當年沈家那件事情難道你們都忘了,還是說你們自認為自己比沈老三強,比沈老四有手段?」
「這……」
中年男子艱難的笑了笑,道:「乘風那孩子你也知道,他真正動了情,誰也沒有辦法,只能由著他去了,況且,沈楚兩家向來交好,若是這件事成了,兩家親上加親,那也是好事一樁啊。」
「你知道什麼?」
聽此,老者險些壓不住心中的怒喝,呵斥一聲,說道:「那沈家丫頭,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沈家那些人被她壓得透不過氣來,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把她送出去,你這都看不明白,還想著什麼兩家之好,親上加親,且先不說乘風小子入不入得她的眼,就是她看得上眼,以後入了門,你指望誰能降得住她,到時候這個家又是誰說了算?」
「……」
這一番呵斥,聽得中年男子無言以對,只能低頭說道:「父親,回去我一定好好約束乘風,您就不要生氣了,要是氣壞了身子那怎麼辦?」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他修煉問天七鑒,最重的便是心境,今日他心境被破,那沈家丫頭已經成了他心中的魔障,這個時候你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聽進去的。」
「什麼!」
聽此,那中年男子也是急了,連聲問道:「這應該如何是好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老者神色漠然,淡聲說道:「任由他去吧,如果他能破得了這魔障,日後就可以擔起我們楚家的大梁,如果不能,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你就不用管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個人!」
說罷,老者望向了鍾離,渾濁的眼眸之中驟然生出了一道厲芒,道:「查過他底細了麼?」
聽老者話語中透出的凝重之意,中年男子眉頭一皺,道:「查過了,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沒有師門,沒有家世,甚至沒有任何背景。」
「嗯!」
老者眼神一凝,思慮了片刻,說道:「他的來歷絕不簡單,這一次出手,也絕不只是因為那沈家丫頭的關係。」
中年男子皺眉,揣測說道:「父親的意思是……麒麟宮?」
「很有可能!」
老者點了點頭,道:「那麒麟宮關係著我們楚家的傳承,絕不能落入旁人手中,尤其是此人,他的圖謀甚大,又與那沈家丫頭有著關係,一旦讓他開啟麒麟宮,沈家說不定也會藉機插上一手,到時候……告訴乘風小子,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個項目。」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