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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塔列朗的這個要求,梅特涅毫不意外——不要錢的塔列朗,那還是塔列朗嗎?
於是兩個人就「互相幫助」的事情討論了一會兒,並迅速地達成了一致,然後,塔列朗便告訴梅特涅:
「你的猜測的確有一些道理,不過第一執政並不打算改變法國的共和國的國體。但是第一執政不希望看到『羅馬人的皇帝』這個頭銜落在別人的頭上。事實上第一執政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打算為此和奧地利太過交惡。」
「但是『羅馬人的皇帝』這個頭銜,對於奧地利非常重要,而且是有實際上的需要的。」梅特涅道。
「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我的朋友,皇帝的威嚴,來自於何處?皇冠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要不然,西羅馬就不會滅亡。弗朗茨陛下真正需要的是力量,而不是一個名義,沒有力量的名義,什麼都不是,沒有名義的力量則遲早能獲得名義……」
兩個人又交談了一番,梅特涅便告辭離開。回到大使館,他立刻利用信鴿再次向奧地利傳回了一封信,詳細地講述了他和法國人接觸所了解的情況。並向皇帝陛下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太陽報抹黑,不,應該是抹黃弗里茨二世陛下的行動還在繼續,不過大家都知道,太陽報是什麼貨色,所以這些東西也根本就沒人信,就是法國人自己,也是不相信的,雖然願意看這些內容的人很多。
但是幾個月之後,一個新聞突然讓大家驚訝得下巴都砸壞了自己的腳面:有人向教皇冕下舉報,說弗里茨二世皇帝是違背了天主教的戒律的基佬。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教皇冕下竟然真的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
第三百四十八章,奧運
搞基這事情,在天主教,理論上算是大罪。真的要是證實了這個,那絕對是應該破門出教的。但在事實上,搞基這事情,在高層貴族和高層教士那裡,其實又是非常普遍的,甚至是半公開的。事實上,幾乎誰都不會真的把這當一回事。所以教皇突然派人調查這事情,這就真的耐人回味了。
因為如果別有用心的人要陷害人的話,搞基就是一個非常常用,也非常好用的罪名。比如當年法國國王腓力四世為了擺脫自己的債主,同時順便搶一把債主發發財,便利用被居(qiu)住(jin)在阿維農的教皇克雷芒五世宣布他的債主聖殿騎士團是異端,犯下了集體搞基的罪行,然後便將聖殿騎士團的人都綁上火刑柱做了燒烤。從此之後,指責對方是基佬,就是常用的陷害別人的手段之一了。尤其是法國人,這幾乎就是傳統技能了。
奧地利立刻就做出來反應,弗里茨皇帝立刻發表聲明,宣稱這完全是無恥的讕言,是對奧地利的侮辱。弗里茨皇帝陛下表示,他相信教皇冕下一定是受到了身邊的小人的矇騙,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了天主和正義,他決定立刻……
立刻起兵清君側是不敢的,至少現在是不敢的。雖然直接起兵清教皇的君側,也可以算是神羅皇帝的傳統藝能了,但是如今他們和教皇國中間還隔著法國人的義大利軍團呢。再加上國內有些貴族似乎也不太穩了,頗有要趁這個機會,出來搞點啥子么蛾子的意思,所以,弗里茨二世皇帝就只能立刻派約翰大公作為使者去見教皇,懇請他收回成命。
據史書上的說法,約翰大公和教皇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結果自然沒能說服教皇,反而弄的教皇后來面對並不算太充足的所謂「證據」,就匆匆地做出認定弗里茨二世叛教的判斷。
當然,這是歷史書上的,最為可靠的說法。還有一些不太可靠的傳言卻是這樣描述這件事情的。
據某些有良心的歷史發明家的說法,約翰大公見到教皇冕下之後,行禮完畢,教皇冕下便主動屏退左右,整個客廳中便只剩下了約翰大公和教皇冕下兩人。約翰大公便道:「冕下,那《太陽報》原是九流小報,下劣無恥,世所罕見。而我國陛下,虔誠高尚,若天日昭昭。冕下怎能因為……」
話未說完,突見教皇閉目垂淚嘆道:「大公無需多言,我也知道《太陽報》所言,不能當真。只是調查此事,其實並不是我的意思……教廷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然,何以至此?不過大公也不必為皇帝陛下擔心,此事總有要為陛下平反的那天。而且這一天陛下一定能看得到的。」
約翰大公見教皇說得可憐,也知道這事情真不是教皇弄出來的。他們在接到梅特涅的信件之後,自然知道這都是法國人的陰謀啦,所以此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只能嘆了口氣道:「那麼冕下,不知道這調查的結果,什麼時候要出來?」
約翰大公知道,教皇在這件事情上做不了多少主,誰讓大家誰都打不過法國佬呢?果然真理總是掌握在拳頭大的人手裡呀。
既然教皇在這件事情上做不了主,那麼調查的結果如何,自然就更不用問了。如今只能看能不能想辦法,讓調查的進程稍微慢一點了。
「唉,大公,如今教廷的情況您也知道,所以我也不瞞著您了,他們都以將把調查結論和處罰決定都寫好了,只有下面的日期還是空著的。不過我聽說,法國人正在準備一件真正的褻瀆神聖的大事情,調查結論以及處罰決定都會在那件事情完成的時候公布,不過,皇帝陛下也不要太擔心,因為平反的決定也會在這件事情完成後很快做出。中間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