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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出了警告之後,國王和王后就盼望著皇帝大怒,然後神聖羅馬帝國的大軍就殺將過來,接著就可以把議會裡面的那些傢伙一個一個的掛路燈。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國王和王后的期待。
萊茵河那邊的封建君王們在法國發出的警告面前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就像法國人擔心自己內部亂七八糟的勢力太多,真打起來會不會有帶路黨一樣,那幫子「神聖」的「羅馬人」,同樣擔心自己這邊的老百姓,會相信了法國的異端邪說,跟著法國人弄起了什麼革命。
而且,這真的不是杞人憂天,因為在這些國家裡甚至都已經有人無恥的侵犯法國的智慧財產權,自己建立了一批「憲政之友俱樂部」。法國國內有多少帶路黨,那幫子德意志選帝侯不清楚,(雖然那些流亡貴族們將法國國內的帶路黨說的很多。但是誰都知道,那肯定是吹了牛逼的,因為如果法國國內保王的力量那樣強,他們何至於變成了流亡者呢?)但自己這邊的帶路黨有多少,他們心裡可是很有數的。
於是這些選帝侯們立刻就慫了。他們一邊派人到維也納,請求皇帝的保護,一邊派人去法國,表示這全是誤會。
當然,如果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爆個種,站出來帶頭對抗法國,說不定他們還能狐假虎威一下,然而,羅馬的皇帝在實際上卻被東羅馬的女皇牽制住了,雖然女皇是世界上所有國家中,表現得最仇視法國的,但是如今,女皇實際上起了法國保護者的作用。
倒是西班牙國王跳出來叫了兩聲。畢竟,西班牙國王也姓波旁。然而,西班牙國王的叫聲卻格外的軟弱,無非是希望法國能尊重其他國家主權,不要動不動就以武力相威脅。這種叫喊,除了展現自己的怯懦,就沒有其他任何作用了。
「羅馬皇帝」不得不和普魯士國王進行緊急磋商,以尋求應對之策。同時派人前往英國,尋求英國的幫助。然而,英國很明確地表示,英國對於皇帝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表示理解和尊重,並願意保持善意的中立。
這其實非常正常,因為如果英國也加入到反對法國的大合唱中,說不定真的能嚇住法國,然他不敢亂動。要知道,英國人可不信天主教。但是英國人已經很清楚了,奧地利皇帝根本不願意和法國開戰,如果英國人加入進來,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和俄國人搶波蘭了。相反,如果英國人保持中立,那法國人受到了鼓勵,說不定就真的要打起來了。
在歐洲,法國人愛美食和美女,義大利人愛美女和藝術,而英國人呢?英國人沒有其他的愛好,就喜歡看到歐洲大陸在燃燒。
在和普魯士達成一致之前,奧地利皇帝也只能保持克制,讓萊茵的那些選帝侯們解散掉流亡者的軍隊,而這種軟弱,也進一步的鼓勵了法國的好戰力量。
第七十九章,宣戰(2)
利奧波德皇帝的種種舉動都被法國人,至少是大部分法國人視作是害怕法國的表現。於是小公雞們的自信心頓時爆炸了起來。如此一來,反對戰爭的羅伯斯庇爾,以及主張慎重對待戰爭的拉法耶特,都被人看成了膽小鬼。
在主動退出這一屆的議會選舉之後,羅伯斯庇爾的名聲一度很好。對於羅伯斯庇爾這樣的本身並沒有太多的力量的人來說,名譽上的損失是相當沉重的。事實上,在經過這樣的損失之後,羅伯斯庇爾再也沒有變化的空間了,他幾乎只能死死的依靠最底層的支持了。
而拉法耶特同樣損失慘重,作為一位將軍,他的力量和聲望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他的勝利。如今他卻被人們普遍認為缺乏膽量。這對於一位將軍來說,也幾乎是不可容忍的。因此拉法耶特同樣被大大的削弱了。而如今控制在共和派手中的巴黎公社趁機加進了對國民自衛軍的滲透——本來從理論上來說,國民自衛軍就是歸巴黎市政府管理的。當初公社在巴依手中的時候,當然不存在這個問題,但是如今,局面卻不一樣了。
兩個反對戰爭的人都被削弱了,戰爭的步伐自然就加快了。
另一方面,利奧波德皇帝也沒閒著。他和普魯士進行了雙邊談判,試圖達成一個針對法國的聯盟。普魯士人知道皇帝的困境,自然樂得藉機會獅子大開口,雙方繼續討價還價。但與此同時,法國的好戰的調門卻越來越高了。
為了壓制住法國的冒險衝動,新年剛過,利奧波德皇帝再次發表了一個宣言。對法國進行恫嚇,宣稱如果法國不老實,就要碾碎他們。同時他向法國提出,法國必須保證國王的合法地位不受威脅,法國應該把那些極端的共和派從議會中驅逐出去。
這個聲明當然只起到了反面的作用,作為回應,法國議會立刻提出,組建三個軍團,用於對奧地利的戰爭。渴望戰爭的國王夫婦自然不會否決這樣的決定。更何況這個決定還意味著,他們可以將一直讓他們痛恨的拉法耶特從巴黎踢出去。
以拉法耶特的身份,自然會被任命為軍隊的指揮官。如果是一年前,他肯定會成為法軍的總司令,但如今,他卻只被任命為三個軍團中的一個軍團的司令,帶著部隊前往法國和比利時的邊境。而最為重要的總指揮的位置卻落在了一個新人,迪穆里埃手中。
迪穆里埃在七年戰爭中立過功勞,被提升為上校。後來又進入外交部門,從事一些外交活動。1790年,他加入了「憲政之友」俱樂部,是米拉波的好朋友。米拉波在和王室的通信中,也曾經向國王推薦過他,稱道他忠勇可嘉,足以頂替拉法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