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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安納雖然也屬於法國,一些法國人也把葡萄帶到這裡來,做起了葡萄酒。但是這些葡萄酒的質量,不要說和波爾多葡萄酒沒法比,就是和義大利、奧地利的葡萄酒都沒法比。所以,路易斯安納葡萄酒最主要的用途就是賣給一些低檔酒館,然後裝進冒充義大利葡萄酒。而且還不知道直接冒充,只能摻在裡面冒充。
所以路易斯安納葡萄酒雖然也是葡萄酒,但是賣的價錢其實和啤酒都差不太多了。基本上就是些賣不出去的玩意兒。而戴森老闆的朋友很快就破了產,然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相比戴森借給那個朋友的錢,這些路易斯安納葡萄酒,真的不值錢。所以當時戴森老闆是明顯虧了的。但是沒想到的是,戰爭突然爆發了,而戰爭爆發後,酒類的需求大大的上升了,偏偏酒類的供應出了問題。
前往歐洲的船隻少了很多,運轉的貨物大多也都是和戰爭直接相關的東西,從歐洲進口的葡萄酒的數量大幅度的下降了。這樣一來的結果就是原本根本就沒人喝,被人看不起,認為只配給家務黑奴喝的路易斯安納葡萄酒,卻一下子變得值錢了。價格呼呼呼的往上漲,靠著這批葡萄酒,在大家都窮了的情況下,戴森老闆反倒是發了一筆。
「戴森老闆,你如今發了財,要不拿些錢出來,資助馬丁一下,讓他去馬塞諸塞州,幹掉那兩個王八蛋?」有人喊道。
「讓我請他喝一杯酒可以,但是讓我出錢支持他去殺人,這可不好。」戴森老闆微笑著搖搖頭道。
「得了吧戴森老闆,不就是殺個人麼?這裡誰沒殺過人?再說了,那兩個傢伙也能算人?」有人大聲說。
「要不這樣,馬丁的槍法一直都很好,但是戴森你的也不錯。你們要不賭一局,老規矩,三百英尺,胸靶,十槍。如果馬丁贏了,你輸給他一百美元,這筆錢應該已經夠他去一趟馬塞諸塞州了。如果你贏了,嗯,今後一個月,馬丁天天來你這裡給你打工。」
這賭注看起來並不合理,因為侍者的工資絕對不需要一百美元這麼高。但是考慮到清除國家的叛徒,並不是馬丁的私人事務,所以也不是不可接受,不過戴森老闆還是提出了修改意見。
「如果打十槍,那我還不如直接掏錢呢。」戴森老闆說,「馬丁是個好槍手,他的槍法比我明顯要好。如果一定要賭,那就賭一槍。另外,這事情也不是馬丁一個人的私事,所以如果馬丁輸了,那就算了,如果他贏了,你們在場的每個人都來我這裡給我做一天幫工。怎麼樣?」
賭一槍相比賭十槍,偶然性要大很多,因為誰都沒有調整的機會。這樣一來,在技術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運氣占得比重就非常大了。這樣比顯然對槍法差一點的戴森老闆來說,更有獲勝的機會一點。就像後世,為了增加桌球比賽的偶然性,將每局二十一分改成了每局十一分一樣。只不過改的時候想的很好,最後結果卻說明,技術不行,光搞這些歪門邪道,用處還真有限。
既然戴森老闆的提議基本上是合理的。大家便都答應了下來。於是戴森老闆就讓人取來了步槍——都是上好的法國貨,反正現在都不值錢了。
兩個人便來到了靶場上,大家也都跟了過來,其他的原本在打靶的人也都停了下來,過來圍觀這一場賭鬥。
戴森讓人在前面三百英尺的地方立好了靶子。然後便對馬丁道:「要不你先打?」
靶場是露天的,所以干擾因素相對要多一些,第一槍更不容易打好。不過馬丁並沒有反對,他拿起步槍,往裡面裝填了一顆子彈,然後舉起槍,瞄了一會兒便開了槍。
「九環!」報靶員高聲的喊出了他的成績。在這個距離上,用一把並不是自己經常用的槍,一槍就打出九環,這樣的成績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好了。
就連馬丁自己,對這一槍都非常滿意,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槍,對戴森老闆道:「好了,輪到你了。」
戴森看了馬丁一眼道:「一槍就打出九環,你讓我這一槍怎麼打?」一邊說他便一邊將已經裝填好了的步槍端了起來,瞄了一陣子,然後也開了一槍。
「七環!」那邊的報靶員立刻報出射擊的成績。
「其實我這一槍也打得不錯了。」戴森放下槍,向馬丁伸出手去,一邊道,「不過你的那一槍實在是打得太好了。」
既然輸贏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戴森老闆是個爽快人便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皮夾子走了進來。
戴森老闆從皮夾里摸出了兩張嶄新的一百美元的鈔票。遞給馬丁道:「一百美元可能緊張了一點,所以我再借給你一百。如果你回來還沒用完,就把多餘的還給我。嗯,你確定要去馬塞諸塞州干一票?」
「當然,這麼多人作證,我說的話還能不算話?」馬丁回答道。
「這樣的話,我還要寫封信給你。你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在整個北美,到處都有朋友。我有一位法國朋友,最近在波士頓做買賣,到了哪裡,你可以去找他,他可能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戴森說。
「你的這位朋友可靠嗎?」馬丁問道。他要幹的事情是殺人,他可不想因為某個不可靠的傢伙,被馬塞諸塞州的警察抓起來。
「如果是不可靠的人,我根本不會將它介紹給你。」戴森說道,「好吧,你繼續在這裡玩玩,我去那邊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