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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滅生的計劃之中。
塑冥族的天賦太過可怕,不能容許有這樣的一個族群存在。
只需要留下一個塑冥族人成為他的傀儡,去奪舍玄葬,完成他的計劃就行了。
所以他滅絕了整個塑冥族。
計劃里本來只想留下蘇銘一人,讓蘇銘去成長,並且專門將等同於他血肉,另一個「自己」的「滅生之種」放在了蘇銘身上。
然而最終活下來的卻有蘇軒衣一家。
滅生老人根本不知道,那個被他放在蘇銘身上的『滅生之種』,早早的就被蘇軒衣掉了包,利用蘇銘在烏山的幾十次輪迴中,轉移到了自己的兒子『雷辰』身上。
「原來的軌跡之中,蘇軒衣也正是利用自己的兒子,成功向滅生完成了復仇,他自己雖然死了,卻讓他的兒子奪舍了一半的滅生……」
陳希象心中念頭轉動,陡然情緒漠然:
「不過,我不是昔日的蘇軒衣,犧牲自己,這條路怎麼也不會選的。」
自己的這條化身還要在這方時空有大用處呢。
念頭微微轉動。
陳希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和輪廓:
「滅生老人可以隨時隨地的剝奪任何一個塑冥族人的性命,對我的這個化身也一樣,任何塑冥族人想要對他施展『奪舍』之術,無異於取死。」
如果陳希象這條化身以現在的不可言巔峰之力,不依靠其他化身和本尊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在即將到來的五十年後『桑相浩劫』之中,戰勝滅生,取得化身之自由的。
「要想以一己之力戰勝滅生,只有一個辦法……」
還是原著之中蘇軒衣的計策。
只不過,要把自己和蘇軒衣的兒子之位置調換一下,將雷辰身上的滅生之種轉移到自己身上。
「滅生之種乃是滅生老人的延續,等於它的另一部分意志,但是在沒有去奪舍玄葬的時候,它一直都在潛藏,不會爆發,要一直保持這樣的無聲無息,才能夠不被屆時的玄葬所發現,為了安全,滅生甚至在放出滅生之種後,主動切斷了聯繫。」
「這也是為了確保玄葬到來之時,因為滅生之種的氣息,嗅出『祭品』身上有他的同源之氣,這很危險,會將他也當做祭品。」
而就算是一重道神的滅生老人,也無法抵擋得住玄葬的一指之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滅生的小心謹慎,切斷了和滅生之種的一切聯繫,自以為滅生之種一直都在蘇銘身上潛藏,才會被蘇軒衣某一天發現滅生之種的秘密,將滅生之種通過蘇銘的幾十次輪迴人生,轉移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陳希象心中自語:
「我現在要將滅生之種重新取出來,這過程並不難……」
以他眾多化身,再加上本尊的眼界,再加上大道玉碟的推演,完全可以不動聲色的將滅生之種取出來。
「但……中間有一環,還在於蘇銘,我要再確認一點……」
陳希象微微呼吸,眼神幽邃,淡笑自語: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於這位求魔之子的關係,倒是有幾分尷尬和敏感……」
蘇銘的前半生,可謂都是在原主蘇軒衣的陰謀計劃中進行的,不過這是原來的軌跡,於陳希象降臨融合過來之後,沒有什麼必要再去算計蘇銘,導致一些事情也沒有發生。
不過就算如此。
「應該也是對我有所怨氣吧……」
陳希象淡笑之後。
卻仍舊還是選擇了踏步而出,此去並不準備和蘇銘見面。
事實上,也不能夠和蘇銘見面。
他只需要遠遠看上一眼就行了,確認一些東西。
……
桑相體內的世界很大。
蝴蝶有左右兩隻大翅和小翅。
左大翅這個世界,便是道晨四大真界所在的『三荒大界』,因昔年出過一個三荒的蓋世天才,他一路修行,踏入了不可言巔峰,直至融合了這整個左翅世界,成為了這方世界的意志,從而左翅世界有了名字,為『三荒大界』。
陳希象走出紫色大星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行走在三荒大界內四個真界間的青年。
那青年一頭長髮飛揚,著黑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憂鬱之氣,似乎無時無刻都從身上傳遞出一種黑氣。
嗡嗡~~
那種氣息,不是夜晚的顏色,而是一種純粹的漆黑,是令整片宇宙星空都要黯然的意志。
是魔氣!
是這桑相世界之中,唯一的一個魔!
「道無涯,念無邊……」
陳希象以大道玉碟之力作為遮掩,負手踏在一方星空之間,看著那行走在四大真界之中的青年,自語道:
「這種魔道,昔日本尊也曾修過,卻不如他之純粹了。」
魔道,生死逆動,掌緣生滅。
是只走神念的道。
是精氣神三花之中的神念,是一種執著到了極致的癲狂。
而人世間所謂的走火入魔,成為了魔頭之人,都擁有著這種瘋狂的執念,因為執著,所以成魔。
「昔日本尊只以魔道執念成三花之一,演金仙之道,如今再看他的魔道執念……」
想到說不準已經超脫出多元長河的蘇銘真身。
陳希象有些感嘆。
「果然,任何一條道都可通大羅。」
道無大小,從來都是力有高低,人有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