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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已死,你四人還敢鎮壓我門弟子?」
轟隆隆~
大手划過長空,以林靈素的修為,法如山嶽之天下十二境,有釋迦金缽在手的法海都被他單人獨自斬殺於天下間,這一掌之下,僅憑雷峰塔的那四位金山寺長老,雖然年長,但論修為與林靈素的差距,豈是天塹之別?
大手之下。
無窮威勢好似山巒傾塌而去。
虛空都褶皺了起來。
伴隨著手掌在雷峰塔之上微微一個按壓。
「啊!」「可恨啊!」「好強!」「噗!」
雷峰塔之中立即傳來了四聲慘嚎痛吼之聲,四道佛門老僧的身影直接化作了四顆流星一般,從雷峰塔之中彪射而出,身軀殘破,灑落漫天金色佛血。
刺啦~~
隨即雷峰塔之上的一掌金色的「卍」字佛門,瞬間碎裂成了點點靈光。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大地震盪感,於雷峰塔下,一道白光沖霄而上,在長空間凝聚出了一道若隱若現,似龍似蛇般的輪廓,最後逐漸縮小,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裙,身姿曼妙的絕美女子。
「咳咳……」
女子終於從雷峰塔之下走了出來,發出幾聲低低咳嗽。
轉而,望著林靈素,微微感激:
「多謝出手。」
林靈素表情變得稍顯緩和一些,示意不必客氣:
「都是師父門下之人,何必見外,而且,若非師父最後出手將佛門的兩個老祖宗打入了天門,也輪不到我來解救姑娘。」
提到陳希象。
白素貞的情緒變得有些擔心和激動,望向天穹:
「他?」
她雖然被鎮壓在雷峰塔之下,但之前的陳希象大戰之波動何等濃烈,撼動了神州大地,波及了宇宙乾坤,就算是雷峰塔下的白素貞,也能清楚感知到一切事情。
「他,去迎戰天了。」
本就因為被鎮壓數年的白素貞之蒼白臉色,此時更加的透明:
「為何要如此去做……」
迎戰天,這種事情簡直匪夷所思。
「師父……」
此時林靈素也吸了一口氣,望向了天穹,眸中有過一縷擔心,但比起這縷擔心,還是陳希象以往在他心中留下的偉岸高大,橫推天下的無敵印象更為濃厚。
是以,林靈素望著天穹,認真吐字:
「別擔心,天也不是師父的對手!」
這句話一出,連白素貞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個震盪。
細細品味,從林靈素的身上看出了對他的無限信任。
「天,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白素貞望向天穹背後的那看不見的之天界,只能是內心也如此認為和安慰自己。
古往今來,何曾有戰天者?
既然如今有了。
那又為何那人不會是第一個能以人身,戰勝天的那位。
氣氛略微有些沉重。
林靈素最後深深凝望了一眼天上,再次堅定了對師父的信心之後,轉而想岔開話題:
「說起來,不知姑娘為何會被這金山寺的一幫禿驢鎮壓在雷峰塔之下?」
對於白素貞,林靈素的了解也就只是在當初正一全真鬥法的時候,曾於京城神霄道所在之處,通過掌教王文卿的「鏡空傳象」大神通看到了白素貞與陳希象一起大戰全真三門的一幕。
那時算是初步了解到,此女是為恩師身邊的一個人。
後來,應該是跟著恩師去了龍虎山才對。
卻不知為何會落入金山寺。
提起此事。
白素貞臉上也多出了一絲嘆息,回身望了雷峰塔一眼,語氣複雜:
「我當初乃是因為報恩,才跟在恩公身邊,事後,我感覺自身到了可以衝擊第十一境法有元靈境界,所以想辭別恩公,下山找機緣去渡三災劫難中的第一劫風劫。」
「下山半年後,感覺風劫快要到來了,意外遊走在了蘇州附近,便找了個地方前去渡劫,沒有想到,卻因為我渡劫的波動,將那法海直接引來,見我乃是蛇妖,直接便來鎮壓我!」
「我大劫初渡,本就虛弱,再加上那老僧法力更強我數境,又有佛門至高金缽……」
聽聞這一切過程。
「早聽聞法海是佛門第一暴戾僧人,頑固不化,對人妖之別觀念極為偏執,不分好妖壞妖,全以妖孽之名打殺鎮壓……」
林靈素淡淡自語:
「即便是沒有我將他斬殺,以他這種偏執入魔的性格,修到最後,也見不到他的佛祖,反而會大有可能如那蒙古魔宗一般,前半生修佛,後半生一念成魔!」
蒙古魔宗。
既當年和陳希象在洛陽交手的蒙元年輕第一高手蒙藏龍的師尊。
本也是佛門弟子,後來因行事偏執,被蒙古密宗大師逐出教派,卻反而給世間培養出了一尊蓋世大魔頭,此時那位蒙古魔宗,忝為蒙古國國師之位。
妖金是因為黑山老妖坐鎮,遂以妖為號。
而魔元,便是因為這位魔宗了。
白素貞此時攏了攏秀髮,望著法海死後那漫天灑落的金光,略有感慨的道:
「其實此次也算是劫了,在我被雷峰塔鎮壓磨滅修為的期間,我突然明悟,其實我渡的不光是風劫,還有魔劫,魔劫分為心魔劫和天劫,以及人劫,這法海就是我的人劫,當年我曾是一條小蛇的時候,曾被一個捕蛇人抓住過,多虧了另一位恩公,才讓我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