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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胖子也不說話,轉身氣沖衝下樓,跑到杜七幾個潑皮身邊嘀咕了一陣。
……
武植等人結了帳,慢慢從樓上下來。經過靠近門口的桌子時,突然「啪」的一聲,桌上掉下一件青花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
「啊?!」桌子上的客人一下驚叫起來,急急的蹲了下去查看,拿著青花瓷瓶殘片的手不住抖動,眼睛裡似乎還擠出來幾滴眼淚。
武植微微冷笑,想不到這個時代也有「仙人跳」,這傢伙不就是剛進來那會兒和胖子掌柜坐一起的潑皮嗎?現在只不過是換了身生意人裝束。
金蓮心善,更不知道「仙人跳」這類東東,以為是武植把人家的瓷瓶弄掉的,看人家悲痛的樣子,又看武植只是冷笑不語,不由得道:「相公,賠他些錢吧。」
「賠?你們賠的起嗎?這可是我家傳寶物,是唐朝貞觀年間的古董!唐太宗用過的御瓶!」這人自然就是杜七,旁邊也圍過來十幾個人,紛紛指指點點,為杜七說公道話。
那些商販默默的看著,知道這位外地人這次的麻煩大了。看來剛才是招惹到「鎮城東」了,被人家設局陷害。現在四周所謂的熱心人全是潑皮所扮。
武植看著四周眾人一陣冷笑,低聲道:「動手!」說著一腳就把面前的杜七踹倒,旁觀眾潑皮開始愣了一下,接著紛紛涌過來。七巧嘻嘻一笑,迎了上去,沒一會兒,眾潑皮倒了一地。金蓮,玄靜,竹兒一陣愕然,金蓮性子柔順,就算覺得武植做的不對也不會說什麼。竹兒雖然奇怪,卻覺得莊主老爺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玄靜卻忍不住道:「老師,咱們這樣做是不是過份了?」
七巧嘆口氣:「玄靜姐姐,虧你平時還老幫你老師說話,今日怎麼就不相信你老師了?這些人全是騙子,想訛詐我們,玄靜姐姐你這次可錯了哦!」七巧自幼拜過數名江湖師傅,對這些伎倆卻是所知不少。抬頭看武植對自己讚許的笑笑,七巧一陣得意,哼,現在知道本姑娘有多聰明了吧。
玄靜也隨七巧遊蕩很久了,細一琢磨,已然明了。心裡一陣不是滋味,自己這是怎麼了?上次就冤枉了老師,不問清楚打了老師一掌,今天又沒聽老師的話,七巧雖然平時和老師那般不對盤,遇到事情卻從不猶豫。今天倒好像人家才更像師徒了。心裡忽然有點難受,低下頭不再說話。
杜七從地上爬起來,喝道:「小子!你摔了我的寶物,還敢動手傷人……」話沒說完,武植又是一腳過去,正中胸口,杜七再次仰天栽倒。
眾商販看事情不對頭,紛紛離開酒樓。怕事情牽連道自己。魚販梁順經過武植身邊低聲道:「你惹不起「鎮城東」的,聽說有大人物為他們撐腰,快走吧。」腳步卻是不停,逕自去了。
程胖子一直躲在旁邊看熱鬧,發現和他自己想的完全是兩碼事。心裡這個急啊,派夥計走後門去偷偷給潑皮頭頭送信。看武植等人轉身想走,再也忍耐不住,跳出來叫道:「等一下!在我店裡打完人就想走嗎?」
武植正等他呢,聞言也不說話,端起附近桌子上半碗鮮魚羹就潑了過去。程胖子被澆的滿頭滿臉,怪叫一聲,滑倒在地,頭重重磕在桌腿上,暈了過去。
……
牛二是東城一帶的潑皮頭子,本來也就欺負些小商小販,城郭下戶,誰知道無意間結交到一位大有來頭的人物,一下橫行起來。據說這位大人物和開封府很有些交情,牛二就是被這大人物從開封牢房裡弄出來的。而且從此開封的衙役對牛二的事情都掙隻眼閉隻眼,如今牛二跺跺腳,東城都要晃三晃。至於程胖子這個「鎮城東」,不過是借了牛二手下的威風。
牛二聽說有人在榮順樓打了他手下後,勃然大怒,帶上幾個潑皮直奔榮順樓。
當牛二被狠狠放躺在杜七身邊後,心裡這個後悔啊,怕這幾個人跑掉,也就沒多召集手下,想不到對方不但沒走,還悠閒的在等自己。自己這幾人進門就被撂倒了,怎麼這兩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手底這般硬。自己也練過幾招把式,卻連人家出手都沒看清就被放倒了。看來自己就是帶多少弟兄也不夠她倆打的。
玄靜輕輕出口長氣,剛才動手自己可比七巧賣力多了,七巧對付這些潑皮總是用戲耍的態度,能一下打倒她偏要多用幾招,自己這次可是用了些真功夫,來的七個潑皮有五個是自己打倒的。看七巧古怪的看著自己,玄靜莫名一陣心虛,轉頭不理她。
「你們若還想在京城平安無事,就痛快點給大爺我賠禮道歉!否則日後必定後悔!」牛二雖懾於對方實力強橫不敢站起來,但是想到自己結交的大人物底氣馬上就足了起來。惡狠狠的恐嚇道。
武植微微一笑,道:「聽說你們背後有大人物撐腰,我想見識一下。」武植本就有意在京師發展地下勢力,因此倒想會會這些潑皮眼裡所謂的大人物。
牛二聽了精神大振,這些傢伙很難纏,看來不是普通人物。自己打又打不過他們,想壓下他們氣焰只能向那位大人物求救。正絞盡腦汁怎麼把消息散出去,對方卻自己要把脖子伸進套內。
「你去給五爺送信!就說這裡有人想見見他老人家!」牛二指了指旁邊一個潑皮,微微使個眼色。潑皮心領神會,爬起來飛也似的走了。牛二知道這潑皮最是機靈,定會在五爺面前添油加醋,哼,等五爺他老人家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心裡恨恨想著怎麼折磨麵前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