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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蕭管家再無剛來時之傲氣,只覺得自己就仿佛一隻木偶,而王進就仿佛那牽線之人,自己完全落在下風,只有隨他話語應答,腦海里一片混沌,為擺脫這種局面,奮力搖搖頭:「我不會和你合作的!」
王進皺眉道:「怎麼管家還未明白?說起來,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
蕭管家抬起頭,不明白王進的意思。
王進道:「蕭管家只想到你家王爺前程,就未想想你自己麼?就算你不和我等合作,而我等又饒了你性命,你回上京稟告郡王實情。那又於事何補?今日你若不合作。我等也無辦法,只有打了郡王旗號在貴國一鬧,而郡王得你稟告,或許亡羊補牢,保自身無礙,不過蕭管家你的下場?王進笑著搖搖頭。看著蕭管家的眼神里滿是憐憫。
蕭管家汗如雨下,哆哆嗦嗦從懷裡拿出手帕擦拭了幾下,半天后才緩緩道:「要我怎生與你合作?」說完這句話,長吁口氣,靠在椅背上。
王進滿意的笑笑:「當斷則斷大丈夫,蕭管家請放心,此事斷不會泄露出分毫,管家地那些部下只是被打暈而已,我也不會要他等性命。只是要請他們回南邊暫居,管家以為如何?」
蕭管家苦笑。真是一環套一環。有這些人證在手,自己卻也不好反悔,其實自己又怎能反悔,就如王進所言,自己就算去稟告了郡王,最後也難免落個被滅。地結局。郡王的性子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疑心太重了,幾千宋人潛入遼國,鬧出事端,可是天大的事情。而禍根卻是蘭陵郡王,自己這知情人絕對難逃一死。
王進道:「明日晚間管家可帶人手把此船所載絲綢帶回,我等行事也斷不會露出和郡王的干係。」
蕭管家松。氣,既然真有絲綢自己回去也好交差。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不知道要我做些什麼?」
王進微笑道:「只要管家不把今日事情泄露就是幫了我等大忙,還有以後和郡王的生意還請管家多多美言幾句,如今的儈錢似乎低了些!」
蕭管家忙應了下來,心說原來是不想斷了這條發財地路子。
王進忽然似乎又想起一事,隨口道:「另外還有件小事情,貴國境內的女真部落甚是野蠻,曾屢次得罪我家主人,請蕭管家想辦法教心一番才好!」
蕭管家心中一笑,這也太簡單了吧,不過是教刮那些女真蠻子。此時的女真人在大多數遼人心中只是小小的野人部落,自然不放在眼裡,平日遼國貴族對女真人也是生殺予奪,奴隸般對待。當下蕭管家連連點頭答應,只是心裡暗暗奇怪,原來王進還有主人,不知道他主人是何等人物?
王進又笑道:「如此就無事了!蕭管家請回吧!」
蕭管家站起身,猶豫一下,終於忍不住問道:「莫非你等真要去上京鬧上一番?」
王進笑道:「我等不過進貴國辦些小事情,蕭管家但請放心就先」
蕭管家嘆了。氣,知道對方必不會明言,不過想來大宋也不敢和遼國大動干戈,兩國實力半斤八兩,誰也討不了好,兩三千宋人又能掀起多大風浪,隨他們折騰好了,只要不連累到自己就好。
幽州,據宋境不過百多里,為遼國軍事重鎮,數年前更升為遼國陪都,改為南京析津府,乃是遼國五京之一,設留守、總督幽雲諸州甲事。如今的南京留守是皇叔魏國王耶律淳七幽州減共有方余城守軍兄士,而離幽州三十里處,有一遼軍大營,駐有五萬精兵。
此時已近年關,幽州來來往往的客商,行旅不在少數,雖然感覺比往年多上許多,但人人具有通關文書,籍貫也均清清楚楚,有的守城軍士不免心下嘀咕,莫不是幽州的生意比往年好做?倒要知會親友一聲,也來這裡做些生意才好。
南京析津府留守司衙門。
耶律淳笑眯眯的喝著茶水,他就像一團肉球堆在椅子裡,華貴地衣飾皺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可笑。
蕭天成恭敬的坐在下首,大氣都不敢喘,他可是知道這位按輩分自己該稱為娘舅地人物有多可怕,多少遼國政壇老手都被他那看起來人畜無害地笑容騙過,卻不知道他實在是位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說起來真定大捷也過去月余了,這次你升遷的事情,你家那邊怎麼還沒動靜?」耶律淳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沫子,慢條斯理的問道。
蕭天成斟酌著用詞,「外甥實在不知,大概是蘭陵郡王蕭奉先又在其中作梗吧。」
耶律淳嘴裡「嘖嘖」幾聲。臉上表情明顯不以為然:「上京的事也不是蕭奉先就能說了算地。」說著嘆口氣。「就怕是聖上地意思,看來你們家可就要被蕭奉先那族比下去了。」
蕭天成不敢接這樣的話頭,只有低頭不語。一年前武家莊一役蕭天成逃回遼營,一時間被傳的街知巷聞,蕭天成這曾經地少年天才也成了大大的笑話。蕭天成家族雖然明知道把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是蕭奉先所為,卻也只有吃下這個啞巴虧。而蕭天成也在抑鬱中沉默了近一年。直到前些日子皇叔耶律淳被任命為南京留守,蕭天成父親頗費周折的打通了耶律淳地關係,這才有了真定一役,攻打武家莊的急先鋒就是蕭天成,雖然武家莊未被攻破,可是無心插柳,反而殲滅宋軍千餘人,倒比打破一座小小的宋人村莊威風多了。只是戰功報進上京,到今日還未有回覆。不免令蕭天成有些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