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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轉頭。十幾步外,一人一馬,少女白裙如雪,清麗難言,正是扈三妹;馬兒白玉所雕,靈氣乖巧,又稱「玉兒嬌」。
「還可以吧。「武植看看十幾步外那張清麗的面孔,微微一笑。那日扈三妹單槍匹馬支援武家莊,雖然當時態度不怎麼好,但事後想想,人家天生就是那種脾氣,也怪不得她,倒是自己莊子有難人家馬上援手,可見此女也算有心,自己也不必老記掛那一劍之仇,不然倒顯得堂堂男子小肚雞腸。
扈三妹看看灰頭土臉,布衣襤褸的武植,清麗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不過卻是轉瞬即逝,「我走了!」三字吐出,玉兒清嘶一聲,掉頭向通往扈家莊小路疾馳而去。
武植看看她背影,微微一笑,來去如風的少女,難得。拍拍玉獅子的馬頭,意思咱也該走了。
玉獅子晃晃大腦袋,猛的躥出,卻是直奔通往扈家莊地小路,武植一愕,急忙抓它鬃毛,嘴裡道:「錯了錯了!」
玉獅子卻是不管不顧,只管疾奔,竟是四蹄如飛,似乎出全力奔馳,兩旁樹木飛快地倒退,武植氣得只想給它馬頭砸上幾拳,怎麼這般不聽話呢?
可玉獅子剛剛馴服,沒有馬鞍韁繩,實在不好控制,要是砸它幾拳,萬一發起脾氣,和自己這主人分道揚鑣可怎生是好?
武植正鬱悶間,玉獅子突然急止,武植冷不防又險些從它馬頭上飛出去,照例抓緊馬鬃,奇怪的是這次玉獅子竟是沒有嘶叫,它也會忍痛?武植一陣好奇,抬頭,卻見幾步外扈三妹正微帶驚訝的看著自己。
「啊,你方才不是從莊子出來嗎?怎麼又往回趕?」武植尷尬,只有沒話找話。
專三妹聽武植問自己行蹤,似乎有些開心,解釋道:「本來想去真定府,卻想起莊子裡有些事情需要料理,這才往回趕,你追上來就是想問我這個?」
武植連連點頭,心中卻說我問你這個幹嘛?還不是我的寶貝玉獅子抽風,害得我盡說些廢話。
扈三妹道:「還有事麼?」
武植搖頭:「沒事,姑娘請。」
扈三妹微微點頭,一拉韁繩,白影如風而去。
武植皺眉看看玉獅子,拉拉它鬃毛:「喂,別發神經了,咱們走!」
玉獅子很是聽話,武植話音方落,身子馬上躥出,只是……又徑直朝扈三妹追了下去……
武植大愕,忽然間回過神來,怕是玉獅子這匹淫馬動了淫心,看上了玉兒嬌,這才窮追不捨,剛才自己抓痛它也不吭上一聲,原來是在美女馬面前保持形象。可問題是你泡馬妹妹你就泡好了,幹嘛追上以後卻擺出一副酷酷的神情?理也不去理玉兒,倒仿佛是自己這個主人命令追上去似的,害得自己還要和扈三妹胡侃,哪有叫主人背黑鍋的畜生?武植越想越是鬱悶,忍不住罵了聲:「死畜生!」
「唰」,玉獅子再次急停,武植這次抓它鬃毛時偷偷加了幾分力氣泄憤,玉獅子照樣一聲不吭,馬頭更是轉過,看也不看玉兒一眼。把武植氣得七竅生煙。
「你這是……」扈三妹看著武植,眼裡滿是疑問。
武植無奈的道:「有些事想問問你。」總不能和人家一黃花大閨女說我的坐騎發情吧?
扈三妹「哦」了一聲,「問吧。」
武植左右看看,遠方隱隱有片小樹林,當下指了指道:「咱們去那邊談吧。」心中嘆口氣,玉獅子啊玉獅子,既然認了我做主人,主人我也不能虧待你,今日給你造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地了。念叨完不禁啞然失笑。還真把它當人看了。
扈三妹看看武植手指方向,臉上不禁微微一熱,那片樹林是三莊青年男女幽會最愛去的所在,扈三妹聽自己侍女念叨過。
「走吧。」扈三妹轉眼恢復了冷靜,很是好奇武植想和自己說些什麼。
兩人催動坐騎,幾十里一瞬即到,小樹林很幽靜,微微聳起的土坡上綠草野花遍地,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兩人下馬。武植笑著拍拍玉獅子頭:「去玩吧!」又轉頭對扈三妹道:「咱們去那邊坐會兒。」
扈三妹點頭,二人向土坡上走去,武植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玉兒正仰著頭,一付高傲地樣子向東邊踱去,玉獅子雖也擺出一付酷酷的樣子。東溜達幾步。西轉悠一圈。但終極目標還是向玉兒那邊蹭去。
武植無奈地搖搖頭,這匹死馬。真是矯情。
坡後有幾顆被砍後留下地干木樁,武植和扈三妹坐下,相顧無言。扈三妹是不善言辭,也不愛說話。武植卻是無話可說。
半晌後,武植指指扈三妹地白裙:「姑娘不怕坐髒了它?」問完就後悔,明顯沒話找話嘛。
扈三妹搖搖頭,「不怕。」
武植順口道:「怎麼不怕?髒了可就不漂亮了。」
扈三妹不知怎地開心起來,說道:「這件裙子是師傅送的,說是天山雪蠶絲織就,塵土不沾,雖然不像師傅說地那般好,不容易蘸上髒東西卻是真的。」說著站起身,身子轉個圈,「你看,是不是沒髒?」
武植被她忽然露出的小女兒態弄地一呆,點點頭:「是沒髒。」轉而想到原來還有這種好東西,想辦法給金蓮弄一件才好。
「不知道尊師是何方高人?武某能否有緣一見?」
扈三妹搖搖頭:「我也好久沒見她了,師傅是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