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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笑道:「臣弟哪有皇兄這般勤勉?」說著話看了看趙佶,卻見趙佶雖然滿面歡喜,臉色卻有些蒼白,不時輕咳幾聲。
「皇兄的身體無礙吧?」武植關切的問道。
趙佶笑著擺擺手:「無礙無礙,前些日子在師師那裡偶感風寒,御醫說多保養就無事。」
武植這才放心,「恩,皇兄莫為國事太過操勞,也要多歇息才好。」
趙佶笑道:「有二弟在,寡人又有什麼可操心的,哈哈……」這些日子你可大大的給寡人爭了一口氣啊……」
武植急忙謙遜道:「臣弟不過有些運氣而已,皇兄可莫這般說……」
趙佶笑看武植一眼,說道:「運氣?二弟是越來越會做官了哦。」
武植苦笑搖頭:「若不然臣弟說自己天縱奇才?文韜武略無人可比?」
趙佶哈哈一笑,起身道:「走吧,咱去紫寰殿說話,他們想必已經到了。」
武植微微一愕,起身問道:「紫寰殿?」
教佶已經當先走出,口中道:「不錯,紫寰殿!「武植默默點頭,跟在趙佶身後專出,紫寰殿是重臣議事所在,自己的處女作要閃亮登場了?
前面太監引路,後面侍衛隨行,趙佶和武植二人向會通門走去,正行間,忽聽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父……父皇……」
旁邊白玉蘭橋上搖搖晃晃走來一名幼童。看起來剛剛學會走路不久,走起路來一步三晃,仿佛隨時有被自己絆倒的危險。
本來急步地趙佶見到那幼童立刻停下腳步,笑著迎了過去。走過去彎腰把幼童抱起,嘴裡笑呵呵道:「緩緩,你怎麼又自己到處亂跑?」
幼童眼睛很是靈動,嘴裡吱吱呀呀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這時候,白玉蘭橋那邊才匆匆跑來一群人,有太監有宮女,跑在最前的卻是嬪妃打扮的一位婦人。
這群人本來大呼小叫。見到趙佶鑾駕,那些太監宮女立刻沒了聲,須叟間跪滿一地,那妃子卻是緩緩走到趙佶面前,有些惶恐道:「臣妾見過萬歲,柔福枷「」,
趙佶笑著擺擺手:「沒事,緩緩天生好動。也怪不得他們,倒是你這母親該看緊點兒才是。」說著話一隻手還在逗弄幼童,顯見對這幼童十分疼愛。
武植呆了半晌,見趙佶似乎把自己忘掉,也只有悻悻地轉身,也不好去打擾人家父女嬉戲。
「啊,二弟,你來,這是寡人的貴妃。來來……」趙佶忽然想起了武植,對他招手。
武植也只有走過去對那貴妃抱拳躬身,想說話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憋了半天來了句:「見過皇嫂!」
貴妃聽得趙佶喚武植二弟,明顯一愣。此時更是細細打量武植,忽聽武植稱呼自己「皇嫂」。不由得愕然,轉而噗哧一笑。本來有些難看地臉色馬上舒展,笑道:「王爺這稱呼妾身可不敢當。」
趙佶聽了武植的話也是莞爾,笑笑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說起來二弟得罪過愛卿,也是該給卿賠禮。」
武植先是詫異,轉而恍然,自己得罪過地宮中貴人也就是王貴妃了,李家的靠山,原來她卻是王貴妃。
王貴妃聽了趙佶地話,又看了看武植,笑道:「賠禮卻是不必了,臣妾又豈是那種護短的人?」
說笑幾句,趙佶興趣大起,非把緩緩塞進武植懷裡,令她「二叔」和她親近親近,武植無奈也只有接住,那緩緩甚是頑皮,她父親那幾縷長髯她理也不理,在武植懷裡卻是起了興趣,一個勁兒去揪武植青青的胡茬,把武植弄得哭笑不得。
趙佶看得哈哈大笑,搖頭道:「緩緩總是這般頑劣。」王貴妃在旁抿嘴偷笑,卻不言語。
說笑幾句,趙佶接過武植懷裡的柔福遞給王貴妃;武植這才鬆了一口氣,卻見柔福不依不饒,在王貴妃懷裡仍然一直盯著武植,伸著兩隻小手掙扎著向武植懷裡夠,奶聲奶氣的喊著:「二叔抱……二叔……」
趙佶啞然失笑,看了武植幾眼道:「柔福可從不與生人親近的,二弟面子卻是不小。」
王貴妃好笑地拉回柔福的小手,嘴裡哄她:「緩緩乖,莫鬧……」
武植也只有滿臉苦笑,這時趙佶看看天色,說道:「卿快些帶緩緩回宮,朕與二弟還有要事!」
王貴妃慌忙告退,帶著太監宮女匆匆離去,緩緩在宮娥懷裡一直扭過小臉看著武植,似乎十分不舍,直到一行人浩浩蕩蕩過了白玉蘭橋,漸漸消失不見。
等趙佶和武植趕到紫寰殿的時候,蔡京,許益,許將,趙挺之四位輔政,安公燾,高俅兩位樞密都已等候多時。
趙佶高高上坐,笑道:「今日召集眾輔,乃是商議金遼邊事,眾輔可暢言,朕洗耳恭聽。」
眾人一陣沉默,武植未到的這幾日這幾位重臣吵了數日,也沒吵出什麼結果,現在再講也不過是那些陳詞濫調。
蔡京目光閃爍,站出來道:「聖上,貴王通曉北事,何不先聽聽貴王有何高見?」
趙佶等的就是這話,笑著對武植點點頭。
武植本想聽聽眾人都有什麼主張,沒想到皮球馬上就被踢給了自己,無奈的站起,望了望幾位大臣,除了許將,餘人看向武植的目光中大多露出懷疑,戲謔等意。蔡京等人還好,尤其是中書侍郎許益,面上那絲輕蔑表露無疑,武植知道他是蔡京死黨。通過魯成地情報可知此人雖有些才幹,卻是囂張跋扈,目無餘子,若不是緊緊抱著蔡京大腿怕是早就被諫官彈煩下去,又怎能牢牢坐住副相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