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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穆兄弟在何處營生?」劉唐笑著問道。
武植道:「我和徒兒在石碣村混口飯吃而已。」
劉唐一怔,石碣村是王倫地頭,這二人是王倫手下?晁大哥又怎會把這等雜七雜八的人物安排在這裡?東溪村好漢向來不把王倫放在眼裡。只覺若不是晁大哥義氣,早把石碣村掃平,哪還容他在鄆城擺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
雲兒冷笑:「原來是酸秀才手下,怪不得一個這般醜惡,一個不懂規矩!」
劉唐聽二人是石碣村所屬,馬上沒了和二人寒暄地興趣。笑笑不再說話。
武植對七巧使個眼匕。七巧「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雲兒。
過不多時,高台下已經坐滿了豪客,武植這一桌都是晁蓋的親近之人,阮氏三兄弟也在其中,只是不見吳用。
高台上那排木桌後。坐定山東大小幫派首領,沂州李逵,萊州燕順。青州周通,寇州魷旭,登州顧大嫂,濮州樊瑞等等山東江湖豪傑匯集一堂。
武植搖搖頭,沒什麼太出色的人物。
「各位好漢,請聽晁蓋一言!」晁蓋立於高台前首,朗聲說道。
台下亂鬨鬨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顯見晁蓋在山東還是頗有威望。
「今日眾位好漢駕臨東溪村,晁蓋不勝感激,……」
武植聽著晁蓋絮絮叨叨的話。微微冷笑,一大通說辭無非是說山東豪傑應該團結一致,不應互相爭鬥,又舉例子正因為山東豪傑內鬥不止,不能合力除去淮西王慶,才失去了前些日子進軍江南地大好機會。若山東豪傑同仇敵愾,必然會席捲兩河,到時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豈不快哉!
眾豪傑大多是粗人,被他一套說辭下來,企部迷迷糊糊,紛紛轟然叫好。台上眾頭領也紛紛附和,只有顧大婕等少數幾人微微皺眉~
晁蓋又笑著言道,結盟之事還需好好和眾首領議個章程,絕不會令任何一家兄弟吃虧,台上台下勢力弱小的好漢才紛紛鬆了口氣。
晁蓋最後高聲道:「今日山東豪傑齊聚,晁某就出個彩頭,博眾位好漢一笑!」
隨著晁蓋話聲,台下走上去一名大漢,手中捧一紅匣,隨著紅匣被緩緩打開,台下台上一片譁然,就見紅匣中一方明珠,霞光流動,靈秀非凡。
武植看到這顆明珠倒想起了輸給金芝的那顆珠子,想起月昔莊點點滴滴,不由得嘆口氣,搖了搖頭。他自不知道此時不遠處,吳用正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而這顆珠子正是失去的那幾十萬貫珠寶中地最耀眼地一顆,本來今日地彩頭另有他物,吳用為試探武植,臨時起意,換上了這顆明珠。若此時武植露出半分激動,恍然,訝然,明了等等表情,只怕武植就再也走不出這東溪村。誰知道武植當初早把自己看上眼的寶物留下,這些挑揀後的珠寶他又怎麼在意,自也認不出這是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想起前事,有些感慨。
吳用仔細打量他好久,確信武植不是故作鎮靜,心說莫非自己太多疑了?笑笑起身,該去布置其它事宜了,這珠子怎麼也要留在東溪村,若是傳出去可不大妙。
雲兒見到這顆明珠,眼放異彩,嬌聲道:只想不到爹參還藏著這等寶物?雲兒想要!」最後一句卻是對劉唐說的,劉唐含笑點頭。
七巧大眼睛轉了幾下,站起來道:「師傅,我出去逛逛!」也不等武植回答,一溜煙不見。
武植苦笑,有這樣的徒兒嗎?
晁蓋等台下議論聲稍減,大聲道:「今日東溪村群豪大會,我等山東好男兒齊聚一堂,乃幾十年未有之盛事,平素大家互相多有聞名,卻甚少見面,恰可趁此良機。以武會友,決出咱山東第一條好漢,豈不是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靜,顧大嫂忍不住冷笑:「天王之話忒也荒謬,山東第一好漢自然是天王好友公孫道長,敢情天王是在給我等立威不成?」台下眾人紛紛附和。
晁蓋笑道:「眾位多慮了,公孫道長乃世外高人,又豈在乎這些虛名?自然是咱們這些俗世中人爭個名頭罷了!」
顧大嫂嘲笑道:「那咱們爭地卻是山東第二條好漢?」
晁蓋笑道:「第一也好。第二也罷,不過借彩頭取個樂子罷了,山東藏龍臥虎,比咱們高明的怕是大有人在,咱們今日只圖一樂,顧大婕以為然否?」
顧大嫂這才不語。晁蓋大聲道:「今日比試。不許殺傷人命,不許藉機尋事,更不可日後尋仇,……」定下若干規定,又言明每方豪傑只能推選一名好漢上場。
在場的豪傑們雖然互相聽聞過名聲,真正交過手地卻沒幾個。自然是誰也不服誰,都想趁機一舉成名,不多時。十七處豪傑人選定下,由晁蓋大聲宣布人選,各處豪傑自然大都是由頭領上陣,只有登州顧大嫂處遣手下解珍,東溪村由劉唐出賽,當晁蓋讀到山東石碣村時,微微皺眉,停頓了一下才高聲道:「山東石碣村好漢七巧!」
台下一片譁然,誰也不知道這七巧是哪位英雄。
武植險些沒氣死,這丫頭又自作主張。怎麼自從到了山東她越發不聽話了?以前江南斗方臘的時候她和玄靜都是按計劃行事啊?武植馬上明白過來,以前有玄靜在,這丫頭就是想胡鬧也有人盯著,如今玄靜不在,她自然開始無法無天。玄靜啊,武植第一次覺得如此想念玄靜,嘆口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有這丫頭在,定什麼計劃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