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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見聖上怒火稍減,慌忙過來收拾茶杯碎片,把地上清理乾淨後退到一旁。
趙佶眼望北方,遼國就如同一座大山橫在大宋面前,收復幽雲十六州是從太祖時起歷代先皇的志願,也是自己登基後最大的夢想,可是似乎這夢想的實現還遙遙無期。現在就連高麗的一個小小郡王都敢欺負到自己義弟頭上。我大宋國威何在,特別是高麗人反覆無常,以前本對大宋稱臣納貢,可是後來又轉奉遼國為主,趙佶對高麗一向殊無好感,如今新仇舊恨交織起來,趙佶重重一拍龍案,「宣中書省樞密院宰輔議事!」
武植自不知道自己地一時快意將給大宋和高麗的關係帶來怎樣的變化,此時的他卻是張大嘴巴,看著面前的急報,久久說不出話來。
急報就聊聊幾句,「屬下王進萬死,本欲運回王府的數十萬貫珠寶在運河山東地帶被劫掠,王進遣人不當,愧對貴王千歲,容王進奪回財物再向千歲負荊請罪。」
不會吧?我的「珠寶綱」被劫了?武植一陣愣神,以前看水滸上人家好漢劫「花石綱」,取「生辰綱」,當時那個佩服啊,每次看到那些情節都忍不住挑大拇指,贊聲「真好漢也」。想不到今天卻是輪到自己的「珠寶綱」被劫,心裡一時間真是五味雜陳。
武植愣了好半天,狠狠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哪個王八蛋敢劫老子的『珠寶綱』!老子和你沒完!」
第025章 - 美人如玉劍如虹
武植默默思索起來,運往王府的珠寶是由王進遣人護送的,似乎是偽裝成商家模樣,所以「好漢」的行動不是有預謀的,而是看破了綱運的虛實,由此可見這些「好漢」大概是慣犯了。只是被劫掠的具體細節自己一概不知,也無從進一步分析。不過在山東地帶?武植馬上想起了曾經遇到過的晁蓋義女和白勝,莫非是晁蓋所為?似乎不大可能,王進選去護送的肯定是精幹手下,若是「好漢」不經過詳細策劃怕是不能得手,從這點想淮西王慶嫌疑最大,貨船最先經過淮水,正是他的地界,從看破貨船虛實,再一路跟蹤下去動手,也有足夠的時間。但是也不能就認定這幾方勢力最強的豪傑啊,也許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好漢」呢?
武植想的頭都大了,這些「好漢」膽子也忒大了,劫些過路客商也就罷了,幾十萬貫的東西都敢下手,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武植沉吟了一下,用他那歪歪斜斜的毛筆字修書兩封,一封送去王進處,令他不可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武植可怕弄出個逼上梁山什麼的,到時候大軍圍剿,死傷的還不仝是宋人,令親者痛,仇者快。另一封書信送去龍五處,不知道自己的山東潑皮情報網組建的如何了,正好檢驗下效果,看能否派上用場。等過幾日高麗郡王的事情平息,自己再去山東走一趟。
泉州醉仙樓二樓一間豪華寬敞的雅間內。
武植微笑舉杯:「伯父,小侄經常聽玄靜提起你。伯父身為外族,卻能叱吒大宋商場,小侄佩服之至,一直神往之,今日終見伯父風采,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來。小侄敬伯父一杯。」
李成被武植這番迷魂湯灌地迷迷糊糊,拿起杯子呵呵笑了幾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才想起話都沒回,簡直太失禮了。不由得手足無措,順手還拉了下自己的鬍鬚。
幾女盡皆莞爾。武植笑道:「仙人醉雖然味道不俗,飲後口齒生香,奈何勁道太沖。伯父可不要喝得太急了。再說小侄尚有些銀錢,伯父就是喝上個幾壇小侄也付得起。」
眾人被武植的幾句玩笑話逗的笑了起來,李成也笑了幾聲,初見貴王的拘束漸漸去了。
酒過三巡,李成小心翼翼的道:「貴王,您如今已無大礙,不知貴王打算如何發落三殿下?」
武植笑道:「伯父在大宋居住多年,不知道伯父對我大宋有何觀感?」
李成道:「天朝上國。自然是物寶天華,地靈人傑……」
武植笑了起來。「那伯父可願成為大宋臣民?」
李成一怔,不知道貴王何意,說不願意吧,怕掃了貴王的興。若說願意,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高麗叛逆?
武植搖搖頭,這個時代不同後世,後世加入別國國籍大有人在。而這個時代若是改投他國,那怕就成了背祖忘宗。自己也不過有感而發,見李成躊躇,知道此事不可行。「小侄也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伯父不必當真。」
李成這才放心,道:「能做大宋子民固然好,可惜李某家族事務繁雜,有些事情卻也由不得李某。」
武植點頭,「三殿下一事請伯父放心訓小侄定不會難沽於他姓只旋泉州地奏章已經遞入京城,還需等聖上諭嘆傳繭j小佳才好行事心識J
李成知道武植說的確是實情,也只能等京城的消息了。
武植又接道:「昨日才知三殿下被軟禁於泉州大牢,也實在不成體統。過幾日小侄就為三殿下另覓居所,不會委屈了三殿下的。」
李成這才真正當下新,多日困擾盡去,見武植態度和善,毫不做作,無半分驕氣,對武植好感大增。更見武植「以德報怨,」想起這些日子所傳三殿下的醜事,心中嘆口氣,這樁婚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不管是好是壞,現在可不能對女兒說,此時女兒心中,對三殿下定然沒半分好感,若知道這樁婚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吧!李成無奈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