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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哼了一聲:「是不是尊夫所傷,見到王妃一看便知,左右,與我去拿了李知州!」
衙役一聲吆喝。就有差官領令走了出去。
「你……你不要顛倒黑白……」李夫人指著武植氣得話都說不利落了。
「大膽!」武植猛地一拍驚堂木,把李夫人嚇得一哆嗦,不過李夫人得王貴妃疼愛。李家人人讓她三分,一向跋扈慣了,雖常聽貴王大名,卻自恃有王貴妃撐腰,也不怎麼怕武植,悻悻縮回手,嘴裡仍然大聲道:「貴王莫血口噴人,惹天下人恥笑。」
武植聽她不依不饒,火氣也漸漸上來。本想嚇嚇她,若是稍微識趣的也就撤了狀子,就算想出氣也會請李家或王貴妃出面,到時自己再想辦法分說,不想這李夫人不識好歹,更是三番兩次出言斥責自己,武植心中一陣冷笑,眼神慢慢冷了下來。
「你……你……還有你去廣成大街尋覓人證,至於物證就在王府。鄭大人,勞煩你去後堂知會石秀一聲。命他回府取來物證!」武植不認識那些衙役。隨便指了幾個人吩咐下去,被指派的衙役摩拳擦掌的領命而去。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王爺交代的事情辦好啊,人證是什麼?如今的北平府地面說起給貴王做人證,那些商賈百姓還不打破頭爭著搶著來啊,能爭到這人證名額地都是祖宗庇佑,祖墳上冒青煙的福分。
李夫人聽了武植一連串吩咐,臉色一下白了,她雖狂妄,卻不是白痴,知道所謂人證物證對於貴王不費吹灰之力,至於貴王妃的傷勢,那更不用說,隨便裝扮一下,然後大夫診斷出什麼內臟重傷之類的鬼話就成。
李夫人本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殺殺貴王的威風,讓貴王知道知道,自己和聖上最得寵的貴妃情若姐妹,不是貴王可以隨便捏弄的角色,做夢沒想到武植會耍無賴,更要把這事鬧成驚天大案。
李夫人一下慌了神,雖說這事曲在貴王,但自己自作主張跑來北平府衙鬧堂,若真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李父那裡,王貴妃那裡自己都沒法子交代。
「罷了罷了,這狀子我不告了!」李夫人打起了退堂鼓,心說修書去京城再做計較。
「胡鬧!公堂之上豈能兒戲?」武植斷喝一聲,衙役把李夫人攔了下來。
看著衙役連珠介得令而去,李夫人徹底慌了,若真如同武植所言,事情勢必會鬧到聖上面前,不管最後如何收場,王貴妃和李家都不會輕饒了自己。
「貴王……王爺千歲……妾身……妾身……」李夫人斟酌著用詞,不知道該如何把話圓回來。
武植面無表情的坐在大堂上,似乎不把事情捅破天誓不罷休。
「千歲請治妾身妄言污衊王妃之罪……」李夫人低下頭,說出這話地時候臉上一團火熱,心中說不出的懊惱,她,自從進了李家後還沒和人說過軟話。
「恩?夫人可不能亂說,夫人身為誥命,當為百婦表率,怎會作出公堂上肆意胡言的勾當?此事本王定會查個請楚明白!」武植一臉嚴肅。
「妾身確實認錯了人,王爺……王爺恕罪……」李夫人垂頭喪氣地道。
「哦?夫人說得當真?」武植驚訝道。
李夫人點點頭:「當真……」
武植嘆息一聲,「這……叫本王說什麼好呢?」在那裡苦思半晌,嘆氣道:「唉,夫人想來心憂夫君,神思不屬,才致忙中出錯,本王也就不怪罪你了,但你誣告王妃,雖說狀告的乃是內人,本王可以不追究,但若這般草草了事有礙公正,本王會修書尊夫,令他嚴加管教,望夫人以此為戒,要知道誥命乃天乎之令,夫人莫使天子蒙羞啊……」
武植一席言語語重心長,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李夫人喏喏應著。心中又氣又愧,事情鬧到現在竟然是胡鬧打人的王妃無事,自己反而「令天子蒙羞」,更聽武植話里似乎頗為寬宏大量的饒恕自己一般,貴王,他……分明就是個無賴啊!
武植又接著說道:「想想,李知州身為朝廷命官,想也不會行兇傷人,不過為避嫌疑,夫人回府後繪製份尊夫的影繪,送來給內人辨認一番。」
李夫人已經有些麻木了。只知道連連點頭,武植笑笑道:「如此甚好,那夫人就請回府吧,狀子本王收下,也好時時警醒本王監督家人,免得真鬧出夫人所說的這種事。」
李夫人默默點頭,施禮轉身行出,走到堂前台階時一個沒留神踩空,「哎呦」一聲摔了個狗啃泥。堂上衙役哪見過貴婦人這般狼狽的場面,雖然有貴王坐於堂上不敢大笑出聲,但低低地憋笑聲還是傳入了李夫人耳里,李夫人紅著臉在侍女攙扶下飛也似地跑掉。
武植看著她的背影笑笑,把手裡狀子收起,起身向後堂走去。
換過便服的武植剛剛走進王府後院,一團黃影從假山後楓來,武植下意識的接住,清香軟膩。正是七巧的嬌軀,七巧膩在武植懷裡嘻嘻笑道:「相公整治完李家潑婦啦?」
武植笑道:「再潑也沒你潑辣啊。」
七巧笑笑不語。把頭埋進武植胸膛。
武植抱著七巧向翠雲閣走去。「你知道李家告狀?」
七巧微微點頭:「聽石秀說的……」在武植的懷裡,七巧就會變得異常乖巧。全無平日嬉戲玩鬧地活潑樣,就是話也不喜歡多說,只喜歡像個小貓一樣蜷曲在武植胸前享受武植懷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