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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笑眯眯看著韓明道:「他現在是我地親隨!」
韓明一呆。驚訝的看向武植,武植只是微笑不語。
韓明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嘴角隱隱滲出一絲血痕,好半天。忽地吐出一口長氣道:「王爺想必大有深意,小人的仇恨也不急在一時……」說著話頭低了下去。
武植笑笑道:「恩,雖然還不怎麼過關,倒也令我對你有了一絲信心。」說著對石秀使個眼色,石秀大步走過去,一拳正中顛顛跑來的蕭光面門,蕭光哼也未哼一聲就暈了過去,茶具從手中掉落,石秀穩穩接住,蕭光的身子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武植對有些驚異的韓明道:「他交給你了!以後做事前多想想剛才你是怎麼忍下的!」
石秀把蕭光提過來,扔在韓明腳邊,武植又道:「不必謝我,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你這就去吧!」
韓明深深看了武植幾眼,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頭,起身拎起蕭光大步而去,只留下青石板上地斑斑血痕。
武植笑笑對石秀道:「起行吧!」
枯黃的連片草地,一眼望不到盡頭,遠方朦朧的枯黃中,天地連於一線,碧藍清澈的天和蒼茫殘黃的大地遠遠交織,讓人看上去心曠神怡。
蒼茫的草原中,一隊人馬正緩緩前行,最前方飄舞的數十面旗幟上,龍飛鳳舞地宋字似要乘風飛去,旗隊後黑壓壓的騎兵厚甲利矛,肅殺無比,中間十幾輛馬車後,整整齊齊的十個長槍方陣井然有序的行進,似乎步伐都一模一樣,金屬撞擊的「嘩啦」聲足以令任何想冒犯他們威嚴的敵人膽戰心驚。
武植端坐於馬車中,從進入草原武植就把窗簾挑起,好令自己能好好欣賞下這難得一見的大漠風光,雖說初冬時節,不見「風吹草低現牛羊「的風景,但天地一線,漫天枯黃地景象還是令武植讚嘆不已。
北方和東方。金人和遼國控制地區域犬牙交錯,走海路若是運氣不好有極大可能遇到女真人,為了貴王安全計,使團一致同意走西邊草原,武植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置身險地,也就附和眾議,倒把使團官員弄得有些受寵若驚,一路上誇讚聲不斷,在他們心裡地印象,貴王獨斷專行的作風凡經根深蒂固。現在從善如流倒令他們有些接受不了,說受寵若驚也不顯誇張。
武植正愜意地品茶觀望遠方景色,忽然前隊騎兵隊中號角響起,接著隊中金屬撞擊聲急促的響起,若是能從天空往下看,就可看到那一個個黑色方陣快速移動,把中間的十幾輛馬車團團包裹起來,而隊伍前方的重騎兵隊長矛斜舉,頭盔落下。戰馬不住長嘶,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武植把另一側窗簾挑起,就見遠處數百個小黑點飛速馳來,帶起陣陣沙塵,側也頗有些聲勢。
黑點愈來愈近,已經可以看見那是些身披毛皮的大漢,胸膛袒露,手中高揚著馬刀。在馬上嚎叫連連,鐵甲騎兵隊裡,呼延灼鋼鞭高高舉起,落下間,這千名大宋帝國最精銳的重騎就會發起排山倒海般地衝鋒,給對手予以當頭痛擊。
就在呼延灼準備下令時,那些大漢紛紛拉住韁繩。在離使團數百步遠的距離盤旋起來,隊中三騎緩緩接近,最前面馬上是一名老者,嘴裡呼喝著什麼,還把手中的馬刀擲於地下,似乎是顯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武植對車旁的石秀道:「去把那老者帶來……」,石秀點點頭,打馬迎了上去,奔到老者身前。二人比比劃劃一通,老者和身後漢子吆喝幾聲。跟在石秀馬後趕了過來。
武植下了馬車,吩咐侍衛去遼人使團處尋名通譯過來。這些人是蒙古部落無疑,而且武植隱隱也猜到了老者是誰,只是不知道他來做什麼。
老者老遠就下了馬,恭恭敬敬行到武植身邊,手放胸前躬身行禮,嘴裡嘰里呱啦說了幾句話,武植皺皺眉,擺手示意老者稍候,不一會兒,遼人通譯跑了過來,給武植見禮後嘰里呱啦和老者說起話來,模樣十分傲慢,和跟武植說話時的神情判若兩人,可見此時的草原蠻子在契丹人心目中實在沒什麼地位。
老者見來者是契丹人,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嘰里咕嚕和契丹人說了幾句,契丹人似乎十分生氣,大聲喝罵起來。
武植道:「他說的什麼,你照直說來!」
契丹人恨恨不平的看了老者幾眼,卻不敢對武植隱瞞,回身道:「千歲,他說有要事和千歲講,事關機密,不能令第三者知曉,他族裡有懂南語之人,可傳來通譯。」
武植道:「恩,那就依他吧。」
契丹人雖不情願,也只有把武植的原話和老者講了,然後悻悻退去。
老者歡天喜地地回頭大聲呼喝幾聲,跟隨老者身邊的一名漢子下馬,快步跑來,石秀和穆弘侍立武植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者舉動。
「貴王千歲,小人馬維,本是北國漢人,後來常年和草原部落買賣,倒喜歡上了這裡!」漢子到得武植近前畢恭畢敬的跪下磕頭。
武植微微點頭:「恩,起來吧,這老人家是?」
「他是孛兒只斤部落的族長海都,也是冒犯貴王天威的莽漢哈布勒之父。」馬維說著話看武植臉色。
武植對老者抱抱拳道:「本王出手沒有輕重,向老人家賠罪了!」
馬維譯完,老者誠惶誠恐的連連鞠躬,嘴裡嘰里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