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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劍得理不饒人,從第一劍偷襲確定優勢,到現在更不會把優勢憑空丟掉,一劍接一劍,連綿不絕又快疾無比的刺向卞祥,卞祥一招不慎,落了下風,手中又無兵器抵擋。只有左躲右閃,奮力後退,一時間險象環生,若不是卞祥本事實在高明,早就被對方這疾風驟雨般的快攻刺中,身上也不知道被戳了幾個透明窟窿了。
卞祥一連退了幾十步,人家那長劍卻是愈來愈快,愈來愈急,在卞祥眼裡。那劍尖已經變做鋪天蓋地的蝗蟲,密密麻麻再看不清軌跡,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撲來。卞祥只有後躍後躍再後躍,心中只是叫苦,貴王身邊怎還有這等人物。
「嗤」一聲輕響。卞祥左臂中劍,劇痛傳來,卞祥卻是神智一清,拼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再不管那劍尖就是,說什麼也要一鐵拳把對手擊斃,右拳猛的握緊,正準備拼命,忽然腦後勁風吹起,「當」一聲響。後腦處被重重擊中,劇痛中就聽一少女嬌笑道:「第二個!嘻嘻,這磚塊果然好用,還可以當作暗器,有意思,本姑娘看來要專心研究千臂擲磚大法啦……」
卞祥昏迷前只在叫苦:「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到頭來竟是栽在爛磚頭下?……」
府衙黝黑的高牆旁,喬道清目瞪。呆地看著被捆成粽子樣的縻勝和卞祥,結結巴巴問七巧:「你……你是誰?」
七巧笑嘻嘻道:「老道糊塗!你方才不是說王妃就在牆後嗎?怎麼?難道你也看本姑娘像侍女?」說到後來嘟起嘴,瞪起了眼睛,顯見要發火。
武植急忙拉過七巧,問道:「金蓮她們沒事吧?」
七巧道:「沒事沒事。玄靜姐陪著她呢。」
武植這才放心,現在他才知道看到喬道清後為何心中一直不安,卻想不出原委,潛意識裡自己定是想到了喬道清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不過在自己心中,金蓮有七巧和玄靜陪伴,那是安如磐石的,自己也從未為金蓮安危擔過心,是以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為何不安。
這時七巧拉拉武植衣袖,指指地上躺的縻勝,氣嘟嘟地道:「相公,這大黑熊說我是宮娥!一會兒你要給七巧出氣啊!」
武植笑道:「算了吧,你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折磨人家呢。」
七巧氣道:「我哪有折磨他?只不過踢了他幾腳,誰知道他皮糙肉厚,痛死我了!」說著依偎在武植身旁,滿臉的委屈。
武植笑著對四周揮揮手,示意兵馬散去,只留侍衛就好。領兵的將領恭敬告辭,眾軍卒「嘿呦嘿呦」的列隊而去。
這時候喬道清才慢慢回過神來,眼睛卻一直盯著七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貴王妃?是你把縻勝和卞祥擒下地?」
七巧也不理他,嘴裡嘀咕:「還以為老道有幾分本事,誰知道和大黑熊一樣,都是瞎子!」
武植對喬道清道:「道長機關算盡,沒想到武某地王妃有這等了得吧?」
喬道清盯著七巧道:「不可能,憑她這般一個小姑娘,怎會是縻勝和卞祥的對手?貧道不信!」
武植哈哈一笑:「道長卻真如咱家七巧所說,是個睜眼瞎子了,莫說這縻勝和卞祥,武某不是自誇,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卻找不出咱家七巧的對手!」說著話拉起七巧的話,十分得意。不怪武植心情大好,如此輕易把喬道清詭計破解,更把喬道清等人一網打盡,喬道清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武植自然心中舒暢,破天荒替七巧吹起了牛皮。
七巧聽得武植誇獎自己,心中甜蜜難言,嘻嘻一笑:「相公才是天下無雙!」第一次沒有自吹自擂。
喬道清聽著這夫妻倆厚顏無恥地互相吹捧,氣得鬍子都抖動起來,想起自己為今天這全力一擊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推演了千遍萬遍,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怎麼也想不到到頭來是竹籃打水,倒好像自己一堆人眼巴巴趕著來送死似的。
喉嚨一甜,喬道清一口鮮血險些吐出,強行忍住,抬眼看武植:「貴王!該送貧道上路了!」心中卻在籌劃怎麼想法子從大牢中逃出。
武植點點頭:「恩,是該送你們上路了。」把七巧一下攬在胸前,蒙住了她地眼睛,旁邊侍衛都跟了武植多久了,哪還不知貴王心意,立時撲上,亂刀齊下,喬道清一行人立時化做了刀下之鬼。
喬道清臨死前卻是一聲嘆息:「不虧是貴王……」
第045章 - 誘餌和大魚
田虎餘黨被殺的乾淨,又把留下的某個小嘍羅拷打一番,那廝吃痛不過,把田父和那干妻妾的藏匿之處供出,武植馬上派出人手輯拿,當然也不會大張旗鼓,畢竟田虎的罪名是謀逆,宣揚出去,田父等人勢必受到株連,那樣卻是壞了和盧俊義的約定。
前些日子,武植保舉盧俊義為北京禁軍雲翼左右廂軍都虞候,雲翼左右廂乃是河北禁軍騎兵的番號,共有十軍,一軍轄五指揮,也就是兩千五百人,盧俊義就等於這兩千五百人的二把手,一把手自然是軍都指揮使,雖說盧俊義本事莫說軍都指揮使,就是做那雲翼左右廂的廂都指揮使也綽綽有餘,不過畢竟新晉將官,提拔太快不免為人所嫉,何況他又無戰功,提為一廂總管報上樞密院也未必就准了。
如今盧俊義在禁軍中兢兢業業,武植自也不能毀了承諾,去難為田家遺孀,只是命侍衛把田家一干人牢牢監視,等於軟禁吧,除田父不許外出外,那干妻妾還是蠻自由的,若想改嫁的也不會阻撓,由得她去,也不會泄露田家人的身份,當然田家人自己就更不會說出和田虎的淵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