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頁
閻婆惜怎麼也沒想到,把自己扔在一旁瞧也不來瞧一眼的老爺會突然表露身份,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這大堂之上,對著滿堂官員衙役,指著自己說「她是我的女人」,閻婆惜呆了半晌,眼淚緩緩流出,她卻兀自未覺,心中的歡喜已到極致,只覺現在就是死了也再無遺憾,微微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武植一愕,急忙問道:「她怎麼了?」
冬兒早撲在了閻婆惜身上,看她究竟,抬頭時笑著搖頭:「老爺,夫人沒事,想是太開心了……」說著話眼淚也大顆落下,看來也是為閻婆惜這麼長日子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而歡喜。
武植嘆口氣:「你先扶夫人回去,請大夫診治一下,等我處理完雜事再去看她。」
冬兒聽得武植會過府,歡喜的不行,笑著連連點頭,扶起閻婆惜向堂外走去。
武植轉過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李推官和孫氏,笑笑道:「怎麼?你們不是要見我麼?怎麼見了面卻不說話?啊,險些忘記了,本王確實是不怎麼會管教自家女人,怎麼,李推官想教教本王麼?」
李推官如夢方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首道:「王爺!王爺!下官失言!失言啊!都是下官這小妾惹是生非!下官回去一定重重責打她!王爺就饒過下官吧!」
武植哈哈一笑:「那卻不必了。」說著話一拍案木:「左右!把他二人推出去與我重打三十大板!」先打了出出氣再說,別的事再慢慢炮製。
左右衙役撲上,李推官卻是猛地抬起頭,怎麼也想不到貴王會下令對自己用刑,不敢置信的道:「王爺!下官可是進士出身,又有官職在身……」
武植笑笑:「那又怎樣?」
李推官道:「刑不上大夫,此乃祖制!」
旁邊衙役也頓時遲疑起來,北宋對士大夫極為寬鬆,文人治國氣息濃重,黨爭再激烈,卻沒有人因此掉腦袋,至於平時對士大夫階層就更為照顧了,「刑不上大夫」在宋朝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武植見眾衙役猶豫,笑著搖搖頭,邁步下堂,對一名衙役招招手,指指衙役手中風火棍,衙役傻傻的遞過去。
武植接過風火棍笑道:「其實你家小妾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個粗人!」說著話輪圓木棍照李推官背上就是一棍,「嘭」一聲,木棍重重砸在李推官後背,李推官「啊」一聲慘叫,被抽翻在地,打滾不止。
堂上誰也沒想到貴王千歲下來是為親自動手,一時都看得呆了,只有韓通判略微知道貴王千歲脾氣,見狀嘆氣,李推官這次怕是要栽大發了,既然貴王動手了,那事情就不是打幾棍了事了,搬出什麼「刑不上大夫」?看著吧,不知道這次你老人家又被怎麼炮製了。
武植又把棍子扔給那衙役,冷冷道:「還用我示範麼?」
衙役再不敢多說,貴王都親自動手了,咱們還怕個鳥啊?當下如狼似虎的撲上,把李推官夫婦推了出去,不多時,外面就傳來「嘭嘭」的擊打聲和男女慘叫聲。
第043章 - 小婦人
武植安排好棍杖李推官的後事,回府知會了金蓮一聲,帶了石秀等幾名侍衛匆匆趕往南城閻婆惜新置辦的宅子。
宅門外,青石台階旁,龍五正滿臉惶惶的站著,眼睛一直盯著巷子的拐角,武植等人剛剛拐入這條巷子,龍五就小跑過去,二話不說,撲通跪倒,連磕了幾個響頭,這才顫聲道:「老爺饒了龍五這一次……」
武植嘆口氣:「起來吧,來的日子不久,也不怪你。」
龍五又連連磕頭:「老爺明鑑,正是如此,小的已經狠狠責打過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了……」
今日暗中守護閻婆惜的幾名潑皮都是在大名府新招募的,不免有些懈怠,跟了閻婆惜半日,遇到熟人就自去吃酒了,等龍五得信閻婆惜已然回府,龍五和冬兒打探過事情始末,差點嚇的尿褲子,看著自己的斷指好一陣發愁,不知道這次王爺又要怎麼懲罰自己,在宅子外等武植時可真是度日如年,不想武植重話也沒說一句,反而寬慰他,龍五真是感激涕零,說了幾句後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激王爺知遇之恩,提攜之情,關懷之意。武植聽得不耐,笑著一腳踢開龍五,罵道:「快滾你的吧,再有下次,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龍五諂笑著退到一旁,石秀登台階叩門,沒幾聲,門被打開,冬兒探出頭來,見到武植慌忙把門大開,又急急出來拜倒:「婢子給老爺磕頭。」
武植道:「起來吧,你做得不錯,趕明兒叫你家夫人重重賞你!」
若是別人。冬兒肯定會說:「老爺做得好順水人情,怎麼就不自己賞我呢?」不過對面之人可是貴王,在不知道武植身份之前冬兒就怕極了他,又何況如今,心裡都不敢嘀咕。直說:「謝老爺!」
武植大步走入宅子,向後跨院而去,路上遇到的幾名丫鬟也都認識武植,紛紛見禮,冬兒搶在前面想去為閻婆惜送信,無奈她一路小跑也就堪堪跟上武植的大步,武植見她著急,笑道:「不必去報信,我自去看看就好。」
閻婆惜所住大屋和大戶人家居室一般,分外堂和內室。外堂自是招待親近之人說話聊天所在。內室不消說了就是寢室。
說話間武植和冬兒已到房屋前,離老遠就聽見裡面有說笑聲,武植走過去,就見屋門敞開,外堂中,閻婆惜坐軟榻,旁邊軟墩上坐一婦人。二人正在說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