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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亂成一團的時候,從外面又急匆匆走進來一中年華服男子,一邊走還一邊喊著:「夫人,夫人怎麼了?」
胡夫人看到他,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撲進男子的懷裡就痛哭起來,男子本來就瘦,抱著胖胖的胡夫人說不出的滑稽,男子臉上也十分尷尬。
馬掌柜忍著笑,湊過去道:「胡員外,這是一場誤會,說和一下就算了吧。」
正痛哭的胡夫人抬起頭喊道:「什麼誤會?馬掌柜你這老糊塗滾一邊去,官人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今天咱家可吃了天大的虧了……」說著又把大胖頭塞進男子懷裡哭起來。
馬掌柜心裡一陣亂罵,老子要不是擔心店鋪遭殃,會管你的死活。你們兩口子以為武大還是以前的武大啊,老子說和是為你們好。也罷,也罷,你們自己找晦氣老子也不管了。心裡罵著就退了回去。
摟著老婆的胡大戶搞不清狀況,就想叫下人問一下究竟,抬起頭來,眼前猛的一亮,一個靚麗無比的女子身影進入了他的眼帘。
第十二章 - 七種兵器之板凳篇
胡大戶一眼看到金蓮,眼睛就再也捨不得挪開,貪婪的上下掃視著金蓮誘人的嬌軀,忽然臉色一沉,一個比小美人兒矮了將近一頭的青年擋住了他的視線,冷笑看著他。媽的這一定是那個賣炊餅的武大了,真他媽晦氣,好好的一朵花讓這廝占了便宜。想著又有些惱恨起懷中自己的胖老婆。
旁邊的瑾兒看氣氛有點不對,雖然有點討厭胡大戶那總是色色的眼神,為了姐妹安全,還是跑過來道:「老爺,奴婢覺得有事情回家說的好。畢竟在這裡嘈雜有失老爺身份。老爺你說呢?」胡大戶被瑾兒一個小小馬屁弄的有些飄飄然,正想答應。懷中的母老虎突然挺直身子,照瑾兒就是一巴掌過去,嘴裡罵著:「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娘算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胡大戶急忙攔住,心說這小丫頭自己也看上很久了,可不能叫你打壞了。嘴裡道:「夫人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與我說個明白?要出氣咱也回去出。」
武植懶得看這場鬧劇,對馬掌柜使個眼色,馬掌柜心領神會,利馬把包好的玉佩遞了過來。武植拉起金蓮就想往外走。
胡夫人看他們要走,以為怕了自己,一下攔住他們,指著潘金蓮道:「相公,剛才就是這狐狸精打的我,你快抓了他們給我出氣。」胡大戶還沒說話,玉蘭上前一步,冷冷掃了胡夫人一眼,道:「剛才是我動的手,你幹嗎賴我家夫人?還有,你再辱罵我家夫人別怪我不客氣。」
旁邊馬掌柜暗暗咋舌,不虧是武大的下人,連下人都這麼牛氣,唉,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胡大戶聽了玉蘭的話,倒是眼睛一亮,笑咪咪走上來道:「既然姑娘承認是你打的,我家夫人又說是這位潘姑娘打的,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不如這樣,請兩位去寒舍一趟,咱們好好商議一下事情如何解決,二位看可好?」眼睛一個勁兒在潘金蓮臉上轉悠。
胡夫人大聲叫好,這時候她也顧不得吃醋了,就想把這狐狸精帶回去好好收拾一頓。看著潘金蓮的美艷姿容恨的牙跟兒一個勁兒痒痒。
武植慢慢眯起了眼睛,忽然一伸手,抄起了旁邊的長凳,沖胡大戶頭上就狠狠砸下。胡大戶又哪裡閃的開,「當」的一聲,就差火花四溢了,胡大戶的細直腦門就和長凳來了個親密接觸,胡大戶被打的轉了個圈兒,軟軟倒地。
這一下馬掌柜和眾夥計完全沒有吃驚,這一切都在他們料想之中,甚至還覺得武大官人涵養大有進步,竟然能忍到現在。
胡夫人嚇了一跳,胡家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瑾兒心裡卻暗暗著急,心說不是聽說這個姐夫挺老實的嗎?怎麼這麼莽撞,現在可闖了大禍了。使勁對金蓮和武植使眼色,意思是你們快跑啊,趁現在大家發呆趕緊跑,一會就來不及了。就差急得直接喊出來了。
胡夫人這時候回過神來,對下人喊道:「快去報官,都愣著幹什麼?快點給老娘去報官!去找大夫,你快去找大夫!」
當下就有下人飛奔而去。武植一笑,回手把長凳打橫一放,對金蓮道:「來夫人,咱們坐下慢慢等。」看金蓮一臉擔心的樣子,笑道:「放心吧,沒事的。」金蓮看著武植平和的笑容,心中頓時大定,依言慢慢坐下。玉蘭俏立身後,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武植玩味的看她幾眼,就轉頭看胡夫人表演。
胡夫人惡狠狠瞪著武植,眼裡似欲噴出火來,嘴裡一字字道:「武大,你這個刁民,看今天我如何收拾你。」武植雖笑她搞不清狀況,卻也有點佩服她勇氣,這女人倒有股狠勁兒。不是那種只知道家裡橫的富婆。
過不一會兒,郎中首先匆匆跑來,正在那裡又掐又捏又搭脈的時候,門外進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官,手裡鐵鏈叮噹爛響,嘴裡還喳喳呼呼:「是哪個打了胡員外?」正看大夫忙碌的胡夫人「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長凳上正翹著二郎腿悠哉的武植道:「就是他!就是武大這刁民打的!」
差官們順她指的方向看去,本來一張張兇狠的臉頓時全成了苦瓜像。心裡紛紛叫苦,媽呀,怎麼是這個大佬啊?本來還以為是趟肥差,現在倒成了燙手的山芋。
其中一個黑臉差官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問胡夫人道:「夫人指證武大官人為兇手,可有人證?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