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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忍著笑道:「你這是黑店呀!」
店老闆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這主要怪鎖子操蛋。要不是303兩把鑰匙都丟了,用那個也能開……」
我伸手道:「給我。」
店老闆愁眉苦臉地把鑰匙放到我手上,道:「您可千萬走對了啊,202今天晚上住著一對夫妻,這個點兒應該是剛躺下還沒睡……」
我掂量著鑰匙道:「你這房間門上有沒有插銷和掛鏈什麼的?」
「都有。可是您放心,我敢保證都是壞的。」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拍了拍他道:「這事如果辦成了,我給你記功!」
倆老外不倒霉才怪了,讓丫們知道知道什麼叫中國國情。
我們躡手躡腳走上三樓。我掏出鑰匙輕輕來到302門前,慢慢插進鎖孔,項羽他們緊緊貼在我身後,準備隨時衝進去。
可這一回店老闆的破鑰匙把我害了,剛插進去半截,生了鏽的鎖孔就發出咯噔一下輕響。裡面的人異常警覺,頓時喝道:「什麼人?」聽口音漢語說得不錯,但終究怪怪的,應該是外國人沒錯。
我們一呆之際,聽裡面一個人快步走向門邊。李師師忽然把我們都推在兩旁,用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膩聲道:「先生要服務嗎?」
我們:「……」
這時那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這小子久在中國,大概也知道李師師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聽他用十分淫邪的聲調跟屋裡地另一個人道:「SO HOT(很性感)!」然後嘿嘿淫笑著問,「多少錢?」
我們都跟著心一動,有門呀!
李師師對著貓眼搔首弄姿道:「那要你看嘍。」
只聽屋裡又盪笑了幾聲,然後說:「小姐留個電話吧,今天有些不方便,改天我請你在五星級賓館見面,到時候……」
項羽一聽知道智取已經不行,他從我後面慢慢繞到門側,伸手牢牢握住門把手,猛地一推,門上的鎖子喀吧一聲生生被他推斷,連同半個門框都被砸了個稀爛,軟塌塌地倒下來。
門裡那小子正眉開眼笑地口淫呢,猝不及防間被門一拍身子已經撞在了牆上。項羽手上不停加力,這人便被擠在了門和牆之間,頓時話也說不出來,嘎嘎直叫,手刨腳蹬想要從懷裡掏槍,卻哪裡能動半分?
門開的一瞬間我就清清楚楚看見:包子的手機放在桌子上,但是看不見她人。
我顧不上多看,緊張地張開雙手把想往前沖的眾人都攔在身後,因為屋裡的另一個傢伙已經掏出槍來對著我們……
這兩個老外就是我上次跟古德白見面時見過的那兩個,我把手來回亂擺道:「別開槍,別開槍,咱們還一起抽過假煙呢。你不記得我了?」
這小子顯然比我們還緊張,他平端著槍,對項羽喝道:「放了我朋友。」
項羽抱著膀子靠在門上,悠閒地說:「先別管他,看好你自己吧。」
被擠的門裡那位刨了半天,漸漸放棄了掙扎——也可能是沒氣了。
拿槍的老外把兩隻手都抓在槍上,半蹲著身子叫道:「你們不要過來!」
我環視了一下屋裡不見包子,也沖他喊道:「我老婆呢?」
老外把槍對準我,再次叫道:「別過來!」
花木蘭搶上一步站在我前面道:「你槍里有幾顆子彈,夠不夠殺光我們的?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放下槍,要麼就開槍打我,這就要看你是想死還是想活了。」
吳三桂不悅道:「哪有讓女人身先士卒的?要打打我。」
花木蘭不爽道:「你們憑什麼總看不起女人?今天這子彈我還非擋不可。」
項羽一手按門,一手把兩人都扒拉到身後,對那個老外說:「如果你槍法不怎麼好,最好還是先打我。」
此時張冰猛地躥到項羽身前,毅然道:「別人我不管,你要敢傷我大王我一定咬死你!」她身材不低,但站在項羽跟前就像一個玩具娃娃一般,語氣里卻透出無盡的堅決。在這一刻,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們都完全諒解了她。這一切都是為了項羽,張冰的一片赤誠,那是人皆所見的。
劉邦遠遠地從我們身後探出頭來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積極我就不湊熱鬧了,不過他要是真敢開槍,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給你們報仇。」
老外的槍口一會兒對準這個一會兒對準那個,看我們一群人像搶職稱一樣看得暈頭轉向,大喝道:「都站著別動,你們休想在我跟前作戲,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不怕死的人。」
冷眼旁觀的二傻忽然從一旁向那個老外走去,悠然道:「你們別爭了,應該我去。」我們都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這些人里他是第一個來的,所以剩下的時間也最短,從這個角度上講確實該他去。
老外的槍口和嗓音一起顫,嚎道:「別動,再往前我真開槍了!」看得出他情緒很激動,幾乎要瀕臨崩潰的地步。我死死拉住二傻,他雖然真的不怕死,可我能真的讓他就這麼續進去嗎?
我一邊拽著二傻,一邊惶急道:「我老婆呢?」
老外聽而不聞,一個勁跺腳道:「離我遠點,我會開槍的!」
窗外,時遷已經貼在了玻璃上,正在用小刀一點一點地撥著插銷。我們一愕,老外也看出不對勁來了,但他又不知道哪不對勁,他面對著我們自然看不到時遷,可被擠在門裡那個卻看了個真真切切,無奈說不出話來,便又拼命掙紮起來,一邊唔唔地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