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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闆急切道:「都這時候了還什麼價不價的,隨便給倆錢兒就行。」
我能那麼幹嗎?我要那麼干不是真成了趁人之危了嗎?
很快我就又樂了。你看胡老闆這傢伙嘴上那麼說,掏出來的一大摞收據、證件、證明可一件也沒少,房產證和各種交了錢的票據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的意思很明白:我要真不想占他便宜,就自己把總錢數算出來給他。包子這麼長時間以來在這位胡扒皮的手下打工,可真難為她了。
我粗略算了算,那間店本身值40萬,裝修和硬體花了30萬,其它再沒什麼大錢了,連鎖店每年再交一份加盟費就可以了。
我邊清點票據邊說:「怎麼這些東西你都隨身帶啊?」
胡老闆苦著臉說:「雷老闆叫我來我估摸著不會有什麼好事,就趁早都帶上了。我們那口子膽小,把我扣起來連個往來送的人都沒有——」看看雷老四這口碑!
我寫了張70萬的支票給他說:「我就不跟你算折舊費了。這些證什麼的還是你拿著,找個時間咱們公證,順便把保險什麼的關係也都轉了。」
胡老闆看來也對這個價錢沒什麼意見,把房產證遞給我說:「那你先把這個拿去。」
我順手把證塞包里,其實拿不拿的我又無所謂,我又不怕他不認帳。不過這證在手裡感覺到底是不一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包子的老闆了!
第二十三章 土匪歸來
胡老闆剛要走,我又拉住他的手說:「有個事還得請你幫個忙。回去以後先什麼也別說行嗎?這店還是你當店主。」
胡老闆想了一會兒才明白我的意思,笑道:「行,就當我給你打工了。」
我說:「那哪敢啊?」怎麼說人家胡老闆也在相當長的時期內當過我的偶像,趕明兒咱也試試一次給10塊不找零的感覺。不過好地段可不行,按一小時兩塊算,進去洗個澡再捏捏腳出來不定都不夠呢。
我打開車門,項羽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我把他趕在旁邊,說:「你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開車了,要不騎在兔子上又該掛檔了。」
「怎麼談的?」花木蘭問。
「沒事了。」
項羽見我笑眯眯的,問:「剛才那人是誰呀?」
「包子她們老闆,不過現在不是了。」
我把房產證給他看,項羽看了一眼道:「多少錢盤下來的?」
「70萬,我都沒跟他算折舊。」
項羽道:「100多平的店才70萬,不貴呀。」
我想了想,還真是。這40萬那是前幾年的價,現在光地盤就得一百萬左右了。我光想著沒跟人家算折舊,他也忘了跟我算房產增值的事,算過來還是占了個小便宜。我更樂呵了,直接二檔起步回家——相當於讓兔子蹦著回來的。
晚上包子回來美孜孜地說:「昨天砸我們店那小子今天買了好幾個大花籃來跟我們道歉了,還特意給我封了個紅包。聽說那小子的買賣昨天也被人砸了,他們都猜是我們老闆找人幹的。我們老闆有本事吧?」
我說:「你們老闆太有本事了,絕對是世界上最偉岸的男人!」
……
接下來的幾天裡,項羽天天去育才和兔子待在一起,我則又非常難得地空閒了幾天,目前最緊要的事好象也只有他和二胖的一戰了。
這天我睡了個足覺,晃著胳膊往樓下走,經過花木蘭和吳三桂的時候見兩人又在地圖上研究兵法。項羽這幾天沒空,吳三桂就順勢接過了他的大旗。那地圖基本上已經被這倆人給畫滿了,上面全是代表軍隊的圈圈點點和表示有過交戰的八叉,我們好好一座城市被他們給陷入了戰火紛飛的態勢。
我端了杯水站在邊上看了一眼問:「這回又搶哪兒呢?」
兩人誰也顧不上說話,花木蘭偷空往地圖上指了一下,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花木蘭指的是市政府。
我連聲道:「你們搶搶學校工廠也就算了,那地方不能搶!」
花木蘭邊兵圍政府大院邊說:「這個地方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我一把把地圖捂住:「不行不行,不能搶人民政府。」
好傢夥,這封資修還想反攻倒算啊是怎麼著?這要讓費三口看見這地圖,不得請我喝茶去?據說在某些恐怖主義肆虐的敏感國家,你多買幾罐殺蟲劑都有特工跟在屁股後頭調查你。因為那東西能做炸彈。
我指著地圖上包子她們家那片說:「你倆搶這兒,誰搶下有獎。」
我下了樓沒待多一會兒,從門口進來三個人。打頭的一身黑色休閒裝,戴著墨鏡看不清臉,身體很壯實。這人從一進來就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我,好象是不太友好。我心說壞了,老虎讓我提防雷老四,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
那人打量了我一會兒,忽然問:「還認識我嗎?」
我剛把板磚包擱在手邊,猛地覺得這人聲音特別耳熟。我抬頭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這人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摘下墨鏡:「蕭大哥!」
我騰地站起來:「魏鐵柱,柱子!」
魏鐵柱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他快步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捶了他兩下道:「死小子,嚇你強哥一跳。」我回身打量了一下他身後那倆人,也都是壯實小伙子。魏鐵柱給我介紹:「這是跟我一起開公司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