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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笑道:「免了,你只管把飯做好就行了,今天來的可都是貴客,別給你家陛下丟了人。」
御廚自信滿滿道:「齊王放心,烹飪一道小的還是有把握的。」
我順手幫他把抽油煙機開開,說:「還誰跟你們一塊來了?」
御初道:「蒙毅和王賁將軍都來了,在老校區等著和齊王會面呢。」
我帶著包子往老校區走。剛到育才牆邊,牆頭上一個孩子頓時叫道:「不好啦,校長來了,大家快跑啊。」
「噼里啪啦」一陣響,從牆那頭跳過無數孩子,都飛一般不見了。我鬱悶道:「這幫小崽子倒是挺團結呀,從來沒有隻顧自己跑的。」
一幫孩子散後,原地只留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有些發呆地看著牆頭。我大喜,過去一把抓住他,板起臉道:「你是誰的學生?」話說逮這些小崽子成功率屬實不高,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用包子話說,得好好珍惜這個濫用職權的機會。
哪知這大孩子一點也不害怕,輕輕掙脫我的手道:「您就是父皇說的齊王麼?侄兒見過小強叔叔。」
我奇道:「喲,這麼說你是嬴哥的孩子?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包子道:「胖子不是有倆兒子麼。還有個老大叫什麼來著?」
這大孩子又是一禮:「包子嬸嬸說得對,侄兒名叫扶蘇,胡亥乃是舍弟。」
包子跟我耳語道:「你看這孩子,又乾淨又懂禮貌,胖子會不會偏心眼把家業都給他呀?」
我不屑道:「胖子要把家業給胡亥才是偏心眼呢。」
扶蘇望著牆上一副畫呆呆道:「小強叔叔,你知道這是誰作的嗎?」
我一看,見上面畫了一匹揚蹄疾奔的馬,鬃毛雄偉,張馳有力,一看可知功底深厚。我習慣性地從地下撿個粉筆頭,在那馬身後添了兩道子超現實主義的風……
一人慢悠悠地轉過來道:「我畫的。」
我回頭一看,不禁失笑道:「你也來了?」
這人正是宋徽宗趙佶。自從上次太原一別,我就再沒見過他,不過偶然能聽到其他朝代的客戶說起,這傢伙真的就憑一桿畫筆流竄於各個朝代。你看這小子當皇帝不行,搞藝術還真沒的說,流浪的生活大概也給了他不少創作靈感,居然被他在文藝界闖出不小的名頭,李世民也經常找他幫著給鑑定個畫什麼的……
扶蘇無限崇拜地仰望著宋徽宗道:「我能跟您學畫馬嗎?」
我悄悄拽了一把扶蘇道:「想學畫叔叔給你找個好老師,這人不著調,咱不跟他學。」穿新鞋不踩狗屎,扶蘇說不準就是未來的皇儲,跟這位學,藝術方面能不能出人頭地不敢說,就怕這丟江山的本事也傳染。宋徽宗這樣的人對皇室而言可比祥林嫂在魯四老爺家晦氣多了。
扶蘇道:「可是我只想學畫馬。」
這就沒辦法了。歷史上趙佶畫馬絕對比他當皇帝出名。閻立本張擇端他們雖然也是大家,可畢竟術業有專攻,扶蘇想學畫馬,那是只此一家。扶蘇見我不言語了,過去牽起了趙佶的袖子。
我問趙佶:「你怎麼不進去呢?」
趙佶看看熱鬧非凡的老校區,尷尬道:「那兒有幾個人我不太方便見。」我回頭一看,正見趙匡胤和其他幾個皇帝坐在台階上嗑瓜子呢,又一旁,金兀朮在和宇文成都他們幾個在閒聊排兵布陣。我不禁好笑,要按規矩,我們這不同時代的人都是按歲數兄弟相稱的,可他要真敢跟趙匡胤稱兄道弟的那就非找抽不可。
趙佶問我道:「小強,你說的有很多漂亮姑娘的那個地方在哪兒呢?」
我愕然:「你說夜總會還是洗浴中心?」
趙佶撓頭道:「就是也喜歡藝術的那種。」
「哦,你說還沒畢業的呀。」我摸摸扶蘇的腦袋道,「費那事幹什麼?你只要把他教好了,讓他爹賞你幾個不就行了。」
趙佶不悅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怎麼說也是搞藝術地。」
看來這敗家子還保留著最後的尊嚴,我頓時肅然起敬,剛想表達一下歉意,只聽趙佶繼續道:「我們搞藝術的,最講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賞賜得來的有什麼意思?」說著他訓導扶蘇道,「要想跟我學畫,這些話你都得記住。」
扶蘇點頭道:「知道了。」
我又氣又笑,點著扶蘇的額頭道:「你就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一起瞎混吧,看你爸傳位給你才怪。」
扶蘇撥拉開我的手不屑道:「我本來也不想當皇帝,又苦又累的,哪如畫畫自在。」
趙佶挑起大拇指道:「有志氣,這一點我得跟你學。」
包子邊走邊跟我說:「還是生倆好,一個不務正業了起碼還有一個。」
趙佶和扶蘇:「……」
一進老校區,馬上熱鬧了。首先撲出來的是梁山一百不止單八將,花榮冉冬夜,方鎮江武松,包括倆龐萬春、倆鄧元覺、倆厲天閏,都一對一對閃出來,看得人直眼暈。顏景生正忙裡忙外地張羅著,見我來了,擦汗笑道:「小強,今天來得可夠齊的呀。」
我應了一聲,把他拉在一邊囑咐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把座位安排好。別打起來是底限。」雖然我這些客戶們彼此都認識,到底有熟和不熟之分,而且程豐收段天狼還有包括老虎這些人還都什麼也不知道,不用說別的,他們但凡討論個歷史武將排名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