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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電話高高舉起——沒捨得砸。最後只能在原地走來走去,嘴裡喃喃道:「這個小王八蛋,這個小王八蛋……」
在我帶他找李師師之前我就跟他著重說過,我必須能時刻聯繫到他。可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金少炎才故意躲著我:他是怕我因為天道和人界軸的緣故阻止他跟李師師在一起,索性帶著李師師逃亡了。
這就是典型的豪門公子哥兒的做法,幼稚、天真、自私,但還有一股質樸的孩子氣,讓你真正地恨不起來。沒一會兒我也就啞然失笑。其實我又沒說不讓他們在一起。我只是讓他們悄悄的進村,開槍的不要,因為我不知道宋徽宗會不會像吳三桂那個老漢奸一樣為了女人把自己的腦袋變成墨西哥仙人掌,說不定沒了李師師這小子勵精圖治再創大宋呢——就算這樣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把李師師再送回去,我只是希望萬一真到了那個地步,李師師能在身邊出個主意什麼的。看來金少炎還是不了解我,在他心裡我就專干喪權辱國的勾當嗎?下回見了還得拿板磚扣他!
一夜狂歡後,終於還是到了分離的時刻。我把車上的信號增強器就留在了梁山。從它的功率和輻射範圍看,擱在梁山上,至少以後再去隋唐和三國時期也能用得著。我讓好漢們至少留兩部電話備用。老王雖然木匠出身,可電工鉗工都會,我們要晚幾天走他都準備給梁山裝部座機了。
我們下山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倆倆相送的,比如方臘送老王,武松送方鎮江兩口子。我很仔細地核對了一遍這才上車,人是沒什麼可對的,反正是一共9個,我是怕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來個調包計,來個錯位體驗生活。以他們的性格,這事不是干不出來。
我們的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我看見王英和扈三娘正在膩歪,花榮帶著老婆一個勁沖冉冬夜揮手,厲天閏則和四個老婆站在一起,我注意到他身邊那個少婦果然有兩顆可愛的虎牙。方傑身姿挺拔,一個靈秀的女孩子正痴痴地看著他,那可能就是老王他老婆的侄女二丫。因為超載,佟媛就坐在方鎮江腿上,兩個人大概也突破了最後一層障礙——當然,是昨天晚上突破的還是之前就突破過我就不深究了。
我邊開車邊嘆道:「你說我這趟成全了多少人啊?」
方鎮江道:「有合適的給我大哥也踅摸一個,反正咱們那邊的人來這邊不用辦簽證,我大哥那多好的一個男人啊。」
我沉著臉道:「這不是發揚你們山頭主義精神的時候啊,咱那邊那幾千萬光棍的問題還沒解決呢,美女資源大量流失到資本主義國家和某些人多吃多占就也算了,你還想搞穿越婚介所啊?」
方鎮江撇嘴道:「你不能光盯著一頭啊,那金少炎被套牢在北宋你怎麼不說呢?那小子要在現代得禍禍多少女孩子呀?」
佟媛道:「那歷史上單身的美女也不少呀,我看大哥跟木蘭姐就挺合適。」
寶金道:「不帶這樣的啊,你這明顯是地域歧視,北宋人不就比北朝人有錢嗎?」寶金忽然發現一車人就他沒結婚,隨即摳著嘴花痴道,「誒你們說哪個朝代的女人最溫柔漂亮?我就不和咱21世紀那幫光棍哥們搶名額了。」
老王笑道:「要我說還是五六十年代的女人最好,含蓄,傳統,會做飯。」
寶金苦著臉道:「別啊,滿大街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女人,可我是70後啊——」
王寅哈哈笑道:「那你就找一個90後,腦殘那種,滿手火星文,抄篇課文跟達摩老祖易筋經似的,絕對跟你投緣。」
寶金怒道:「呸,不許侮辱我們的好玩意兒。」
龐萬春小心翼翼地問寶金:「那個金子啊,你當了那麼長時間和尚,再結婚會不會有心理障礙啊?」
我笑道:「心理的不要緊,生理的就麻煩了。」
王寅賊忒兮兮道:「沒看《三言二拍》上說麼,和尚都是好本事。」
越說越沒溜兒了……
把他們送回育才以後,我身心俱疲,開著破麵包風塵僕僕地回到家。我們家對面,兩個老神棍一人搬個小馬扎眯著眼睛曬太陽。見我回來,何天竇伸著手想跟我說什麼。我把手一揮斬釘截鐵道:「不要跟我說話,天大的事我也得先睡一覺再說。」
何天竇還想再說什麼,我嚴厲道:「我說了不要跟我說話!」
何天竇訥訥道:「可是……」
我勃然道:「不要惹我!還讓不讓人活了?想睡個安穩覺這麼難嗎?」
劉老六笑嘻嘻地一拉何天竇道:「別管他。」
我哼了一聲跟何天竇說:「你真應該好好跟老劉學學做人了。」
何天竇唉聲嘆氣地不言語了。我剛走出兩步,就聽劉老六幸災樂禍地小聲跟何天竇嘀咕,聲音太小聽不全,就斷斷續續聽到:「你告訴他幹什麼……讓包子……看他褲襠……倒霉去吧。」
我低頭一看,我褲子拉鏈果然開了。這是騎在馬上跟石寶掄刀掄成這樣的。我回頭怒道:「劉老六,你怎麼那麼不是東西呢?」
劉老六嘿嘿笑道:「是你不讓我們說話的。」
何天竇這時悠然道:「哎,看來我以後還得跟老劉學學做人吶。」
我賠笑道:「您是紳士,怎麼能跟這種晾地攤兒的相提並論呢?」
劉老六坐在馬紮上手舞足蹈道:「紳士是什麼?紳士都是傻B。項羽紳不紳士?照樣鬥不過小人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