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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包子沒少給我打電話,一邊是擔心她祖宗項羽,一邊也是閒著無聊。這不,在路上又接了一個。一聽說事情都暫時妥當我正在往回趕,包子興奮道:「快點開,趕緊回來。」
我罵道:「你比劉邦他媳婦還不是東西,有催男人開快車的嗎?」
包子樂道:「就閉著眼睛踩油門,還指望路上有人是怎麼的?少廢話,快點回來。」
說的也是啊。我把油門踩到底,窗外斑斕交替,用很特別的方式告訴我現在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說實話我也有點想我兒子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聽他在他媽肚子裡掄板磚了。
小半天之後我終於順利到了家門口,進了家一看,包子正挺著大肚子在客廳等我。我急忙蹲在她身前說:「快讓我聽聽我兒子在幹什麼。」
包子推開我道:「一會兒再聽。你累嗎?要不要歇會兒?」
我隨便地說:「不累。」
包子高興道:「不累那咱就走吧!」
我詫異道:「去哪兒?」我這才發現在她腳邊已經放了一個大包,裡面放著盥洗用具和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包子理所當然地說:「咱們接上大個兒他們去胖子那兒住段時間唄。」
「……為什麼?」
「你讓大個兒拉家帶口地老住在個姑娘家算怎麼回事?」
我失笑道:「跟你有關係嗎?」這心操的,誰是誰祖宗啊?
包子難得地跟我撒嬌道:「走嘛。」
我忍著笑道:「那你待著,我去把大個兒送到胖子那兒就回來。」
包子憤然作色道:「你是裝糊塗還是真傻,合著老娘白忙活了?」說著踢了一腳地上的包。
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我面前這個懷胎將近10月的女人舊病復發——那愛湊熱鬧的勁兒又犯了,所以聽說花木蘭和劉邦都回來了就耐不住了!
我語重心長道:「再有十幾天就到你預產期了吧?」
包子訥訥道:「咱就去玩幾天,趕在那之前回來。」
我跳腳道:「你以為看球賽呢?這是生兒子!未必有準的事!」
包子見我生氣了,低頭道:「其實孩子在哪兒不是生?」
我斷然道:「不行,生完才能去!」雖然現在的醫院收費黑,可我相對還是比較放心讓那些戴手套把臉遮起來跟殺手似的護士來接生。胖子那兒殺手倒是有一個,殺人手就夠潮的,接生恐怕更不行;看電視上穩婆那就更離譜了,真跟球迷似的——就會在邊上瞎起鬨。
包子狡辯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秦朝孩子要是都生下來就死,那還有漢朝嗎?」喲,歷史知識進步了呀!
我說:「少廢話!」
包子見我絲毫沒有妥協的打算,忽然抱著肚子仰在沙發里呻吟起來。我雖然知道她八成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沒辦法,包子就是那個放羊的孩子,她現在就算喊一萬次狼來了我也得當真的,這就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為她放那羊是我的!
包子靠在沙發里閉著眼睛哼哼著說:「我抑鬱了……」
我甩手道:「別鬧了祖宗,光聽說過產後抑鬱,哪有產前抑鬱的?」而且我還是頭次見抑鬱到肚子疼的。
包子忽然張開眼睛道:「你只要帶我去,我答應你產後也不抑鬱還不行麼?」
我徹底無語。包子和抑鬱這個詞……為什麼我就那麼難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呢?這就叫挾天……呃,挾小並肩王以令老並肩王啊!
包子見我始終不鬆口,終於怒道:「老娘要不是摸不著方向盤了早自己去了。」
我一跺腳道:「老子怕你了。說好了啊,去了只玩兩天。」
包子「哈」的一聲從沙發里翻出來,一把提起旅行包兩個箭步躥出門外,一邊得意道:「饒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本司馬的五指山!」
我呆呆地反應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三樣有什麼聯繫。不得不說包子已經在潛移默化地感染我——她這種思維方式恐怕就是我「夢裡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的靈感出處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總調度
我把包子扶上車,看了她一眼道:「就不能不去嗎?」從這兒到秦朝可是10個小時的車程呢,雖然不會太顛簸,可孕婦畢竟是非常人群,咱們平時跑兩步兜里的打火機什麼的還往外掉呢,何況肚子裡揣一人?
包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拍拍車窗道:「快走。」
我無奈,只好開車,掛擋,給油,換擋,再給油,很快就上了極速,但是這回那種臨進時間軸輕盈的感覺遲遲未到,好在我們這小區地方夠大,我就開著車像只中箭的兔子似的飆來飆去溜了幾圈,可還是不行。
包子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對了,上回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我記得第一次帶包子去秦朝也是鼓搗了半天才弄好,那也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徵兆,這車只要進了時間軸以後再去哪都行,比如從宋朝往秦朝跑,絲毫沒有問題,但是好象有靈性一樣,只要不出任務出去玩,尤其是從家出發,就會有推三阻四的現象。
包子說:「要不再去高速公路上試試?」
我瞪了她一眼,放慢車速,抬頭一看,我們家對面的別墅陽台上倆老頭正在下棋,一個抓著個搪瓷缸子大口大口地吸溜著磚茶,還不住地往地上唾茶沫子;另一個捏著一隻金絲鑲口的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品味著,雖然附近沒什麼人,還是穿得板板正正。正是劉何兩個老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