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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臉上迷霧漸開:「哦,就那個大美女呀?」
我一指吳三桂道:「這就是陳圓圓的老公。」
包子跟吳三桂握手:「幸會幸會。哈哈,娶個漂亮老婆感覺好吧?」
吳三桂還想再說什麼,我一拍他肩膀道:「行了,這麼介紹就挺好。你引清兵入關關包子什麼事,你覺得她會在乎這個嗎?」
吳三桂跟包子握了兩下手,神情恍惚,一個勁小聲嘀咕:「悲哀,悲哀呀……」也不知道是悲哀他自己還是悲哀包子。
包子左看看右瞄瞄,忽然靠在沙發里幸福地說:「跟我在一個屋檐下的都是名人呀!」
吳三桂耿耿於懷道:「別算我。」
包子跟我說:「胖子挖墳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有大個兒,他到底去哪兒了?」
我摟著她的腰說:「今晚先睡覺吧,你忘了你老公剛從龍潭虎穴里出來?」
包子邊跟我上樓邊說:「一會兒上床你再給我講講今天那幫人都是些誰?」
我回頭跟大家招呼道:「你們也都睡吧,明天我找人修玻璃。」
當晚,我並沒有如願能早早睡覺,包子纏著我講到後半夜。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我們身邊的人實在是太豐富多彩了,幾乎每一個人名都是一份驚喜。包子不斷驚嘆道:「梁山54條好漢耶!哪54條呢?」「原來三兒就是扈三娘啊?」「你說今天那個紅臉兒就是關二爺啊,他怎麼沒拿刀?」……
後來我講著講著就睡著了。我跟這些人相處時間太長,早就見怪不怪了,說他們的故事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這就像一個枯燥的編程員,應付完一天的任務後老婆在床上還興致勃勃地跟你聊C++語言,你能受得了嗎?
第二天我一睜眼,估計已經是中午了。包子並不愛睡懶覺,但我破天荒地見她還乖乖躺在我身邊,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毛毛地道:「你看我幹什麼?」
包子靜靜地說:「昨天我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你跟我說大個兒是我祖宗,胖子是秦始皇,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地,什麼梁山好漢啊好幾個皇帝啊什麼的。」
我先是愕然,既而失笑:「這夢可真夠離奇的,能寫本小說了。」
包子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不是夢,對吧?」
我嘆了口氣,只能點頭。
包子立刻興沖沖地穿好衣服跑出臥室。我大喊:「你幹什麼去?」
包子的聲音在走廊里迴蕩:「我去跟表姐好好聊聊當年打仗的事兒——」
我喊:「這些事你跟劉季和老吳也能聊。」
包子跑出去以後我嘆了口氣,該告訴她的都告訴她了,除了一點:那就是這些人只能在我這待一年。不管項羽他們是什麼身份,是她祖宗也好,是帝王將相還是妓女漢奸也好,包子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她是一個單純的重感情的人。如果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到時候我可以騙她說他們回去了,本來都是生離死別,但這麼說至少能讓她不那麼難受——現在,到了那一天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包子說了。
隨後的幾天我們經常跟嬴胖子通話,我也動用了我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來找項羽的下落。原本形影不離的五人組少了兩個人總感覺不得勁。按我想的話,一個2米多的男人騎著一匹馬應該不難找才對,但是幾天下來絲毫沒有項羽的消息,看來他騎著兔子走向了荒山野嶺。
至於育才里的其他人,大致還是老樣子。好漢們除了給孩子們上課就是利用業餘時間瘋狂地玩,這些傢伙去新加坡參加完比賽個個都是萬元戶,難得的是居然還有教育下一代的覺悟,沒怎麼耽誤過教學。這跟顏景生的軟磨硬泡也有很大關係。當他知道這些人時間不多後每天都盯著這些人呢,誰沒好好上課他絕對會給你好好上一節思想教育課,估計現在再把土匪們扔回當年的梁山反都造不起來了。
而且顏景生還通過調換宿舍的辦法把我的那些客戶們相對集中地換到了一起,以後萬一有個什麼狀況也不至於太混亂了。
藝術家們忙著搞創作就不說了,李白居然也開了一個興趣小組,專教有這方面愛好的孩子寫古體詩。有趣的是四位皇帝,自從來了以後就經常在一起打屁胡扯。我還以為他們這種人不喜歡熱鬧呢,尤其是在都是皇帝的情況下,沒想到哥四個很鐵,可能是以前高處不勝寒怕了,好容易有個扎堆兒的機會。劉邦有時候也過來跟他們聊聊,不過不太能插上話,人家四個是一代接一代下來的,跟他有代溝,就像現在的90後孩子在一起聊天絕不會歡迎一個50後的老頭旁聽是一個道理。
二胖也經常來找關二爺說說往事,加上二胖脖子上架的曹小象,再來個周瑜魯肅什麼的就是三國鼎立。
300岳家軍戰士有很小一部分回到曾經待過的地方去處理後事了,大部分都留在了育才。自從岳飛來過以後,岳家軍似乎真的有點要裁軍的意思,除了個人都保持了良好的軍事素質和軍人形象,他們已經不太作為一支部隊集體露面了。不過這跟「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是不一樣的,這300人仍舊是300胞胎一樣親密。
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育才的校園裡已經處處張燈結彩,我們準備要過年了。
第七十七章 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