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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片嘈雜,我使勁摔了兩下粉筆盒,大聲說:「說話的不要說話了,抽菸的把煙掐了,後面站在椅子上的同志下來!」
這些人里程豐收他們是以育才員工自居的,見領導說話了都不再閒聊。可梁山那幫土匪他們才不管你說什麼,他們當所謂的老師都是屬於玩票性質的,亂七八糟地喊:「不是開會麼?什麼事?」
我使勁摔黑板擦:「都靜一靜都靜一靜,老子要結婚了!」
這句話一說完,下面果然安靜了……
我敢打賭,那些老師們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大會開場白,第一次見到我這樣的領導。而我的那些客戶們則是想聽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下一刻,也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也有叫好的,大會現場比廟會都要熱鬧。
我把頭埋起來,使勁摔黑板擦:「聽我說……」
張清喊道:「上回不是已經說了嗎?請貼都幫你寫好了。」
王羲之他們都把手裡的活兒揚起來:「是啊,我們都沒偷懶。」
我抓著麥克風喊:「都幫我想想,還應該叫誰?要買什麼東西?」
領導風風火火地召集開會,結果就是商量這事,不少人都笑了起來。幾個老師交頭接耳:「這就是人性化管理吧?」
顏景生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他坐在第一排說:「咱們是不是把相關領導都請一請?」
我點頭。看來開全體大會還是有好處的,這一點我就沒想到。我左右環視道:「誰給做一下現場記錄?」
善解人意的李師師道:「我來吧。」她正忙著跟幾位大神寒暄呢,在座的幾個文人她仰慕已久,跟張擇端甚至還見過。李師師就近從柳公權那兒拿了杆毛筆在紙上做記錄,我囑咐她:「寫簡體字啊。」
我說:「在座的誰沒領到請貼一會兒自己找王(羲之)老師他們要,我就不另統計名單了。」
方鎮江跟佟媛說:「你去要一張。」
佟媛道:「到時候去不就行了?每天見面要啥請貼呀?」
方鎮江嘿嘿一笑,別具深意道:「還是要一張吧,有紀念價值。」
方臘到底是結過婚的人,說:「四色禮、菸酒、紅紙這些都買了嗎?」
我搓著手道:「對對對,記上——」
杜興道:「酒咱有,五星杜松行嗎?」說著沖方鎮江一眨眼小聲道,「武松哥哥,這酒秘方還是你當年帶回來的呢。」方鎮江撓頭:「是嗎?」
王寅自從來了育才沒少蹭酒喝,這時咂著嘴道:「那酒好是好,可是度數太低,好象不太適合結婚用。」
杜興得意一笑:「咱有珍藏品,那個度數高。」王寅眼睛放光,湊到杜興跟前商量:「是不一會兒先給我嘗點……」
我說:「現在酒解決了。誰認識賣煙的?」
小六忙舉手:「我認識好幾個販假煙的。」
我丟過去一截粉筆頭:「我好容易結次婚,你就讓客人抽假煙?」
小六委屈地說:「販假煙的未必沒有真貨。再說,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幫著識別識別。」
我大手一揮:「那煙就交給你了,中華和芙蓉王,照20桌買,回來報帳。」
小六喃喃道:「你不是最少要辦50桌嗎?」
「少廢話,允許你貪污一條芙蓉王。」我要請的這500人大部分好象都不抽菸,你能想像岳飛的部隊人手一煙的情景嗎?
「還有,」我說,「那天你們誰跟我去娶?」
下面亂鬨鬨地叫道「我去我去」,沒有二百也有一百多。
我眉開眼笑道:「好好,都去,洞穿包子她們家大門的事就拜託各位了。」
我們這裡娶親那天丈母娘家人要竭盡全力地戲耍女婿,光是大門沒有十幾個棒小伙子就擠不進去。當然,雙方的敵對也是半真半假,但是因為受氣不過真的打道回府的也不乏其人。
花木蘭坐在人群當中,笑道:「那天我可得當娘家人坐鎮,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們欺負我包子妹妹。」
華佗正在一邊屏氣凝神地給她腦袋上扎針。我悲憤道:「華神醫,扎她個半身不遂。」真沒想到啊,堂堂的巾幗女豪傑居然跟魏延一樣是個反骨仔。
扈三娘揮舞著手站起來大聲道:「包子怎麼說也是我乾姐姐,小強,你要怎麼娶她過門?我告訴你,別指望弄幾輛破車就把人接你家去。」
我鬱悶道:「那你說呢?」
「要我說,得八抬大轎抬回去。」
眾人一聽,轟然叫好。在座的大部分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主兒,平時車來車往也就算了,娶親還是偏好於披紅掛彩高頭大馬。
扈三娘這麼一提議,那些非客戶也跟著湊熱鬧。往常只能看電視裡八抬大轎,誰不想親眼看看活的呀——心真髒。
我笑眯眯地問:「轎子和馬從哪兒搞?」
眾人笑:「馬有,轎子現買。」
我擦汗:「誰抬?」
眾人笑:「總不用你抬。」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幫人不管是從哪兒來的,這回是非玩死我不可。我從來不認為騎在馬上當新郎和騎在馬上遊街示眾有什麼不一樣,反正一般人就是看個笑話,他們才不管你最後是上刑場還是進洞房呢——我看也差不多。
我苦著臉道:「這來來回回的可不近啊!」
吳三桂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幅地圖放在投影儀上,這是他跟花木蘭的遊戲工具,上面被畫得亂七八糟的。秀秀叫道:「怎麼上面全是圈圈叉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