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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上去踩了踩,感覺幾乎跟平地無異,納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這陷阱做得是不是太結實了?一會兒金兵踏過去怎麼辦?」
徐得龍道:「這第一排就是要讓他們踏過去。」
說話間,300的其他人也都忙碌起來。漸漸地我也看出了訣竅,這10排巨坑的前幾排用的都是一人多粗的方木做支撐,木板都有三四公分厚,基本可以保證人馬在上面短時間內暢通無阻,可是越往後的坑,用的支撐也就越細,木板也越薄,到了最後一排,只能勉強讓人跑過。我心下大定,站在最後一排坑邊上小心地用腳試探著顫巍巍的陷阱笑道:「還真是技術活哈。」
徐得龍最後一次抬頭看天,眼見夕陽西下,拍著手上的土說:「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剩最後一件為難事了。」
「什麼事?」
徐得龍道:「要想讓咱們的坑都用上,必須得有一個誘餌,能讓金軍奮不顧死地往前沖。」
我說:「那你看用什麼合適呢?」
徐得龍問我:「咱們聯軍的主帥是誰?」鬱悶,原來這么半天他們還不知道在給誰幹活。
我左右看看,最後只好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地說:「好象……是我。」
徐得龍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訥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吳用和好漢們在一邊亂鬨鬨地搭茬兒:「就是他沒錯!」
徐得龍忍著笑道:「那好,蕭元帥——今天晚上的行動還得請你配合。」
我納悶道:「這裡還有我的事吶?」
徐得龍道:「要使金兵全部落坑,必須得有個他們一見就眼紅的引子……」
「……我就是那個引子?」
徐得龍笑道:「我的計劃是這樣,陷阱區里只留我們300人和你,金兵一旦衝過來,你就帶頭跑,只要跑到陷阱區外,咱們就安全了。」
「那……那要是沒等跑出去就被人追上呢?還有,萬一你做的陷阱沒起作用呢?」
徐得龍正色道:「我們300人拼死一戰,足夠你跑回梁山大營。」
李靜水和魏鐵柱也道:「是啊蕭大哥,我們一定保護好你。」
我愁眉苦臉地說:「那我就當一回引子吧。」
這哪是當引子啊,我就那傳說中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中的孩子,捨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里的媳婦,可我還能說什麼呢?人家是為了幫我才來的,該我做點犧牲的時候咱也不能含糊。廣東人不是老說那麼一句話麼:愛bia(拼),才灰牙(會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強快跑
夜色慢慢降臨,聯軍和金軍的營帳一片安靜,一隻野狗在月光的掩護下在兩軍的空地上嗅嗅刨刨地找食物。忽而,它警覺地抬起頭,使勁抽了抽鼻子,哀嚎一聲落荒而逃——以上純屬想像,為的是營造詭異恐怖的氣氛。
事實上除了野狗,其它情況還是很貼切的,大戰來臨之前總是伴以令人窒息的安靜,反正我就很窒息——為了讓對方輕易發現我,湯隆用黃金給我打了一頂高達0.6米的帥盔,風向標似的,盔頂鑄有避雷針一根,針頂有馬鬃幾許,遇上腦子不好使的,拿著這東西都得卡在城門上。
因為知道敵人要偷襲,唐軍的一字長蛇陣已經發動,老將定彥平為了把自己的傷亡減到最小,儘可能多地調集人馬參與了布陣。一字長蛇陣本來就講究以少勝多,你打其蛇頭蛇尾捲來,你打其蛇尾蛇牙咬你。破陣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句話:打蛇打七寸。但這相當於一句廢話。地球人都知道這句話,可沒見過蛇的人幾乎都找不到七寸,至於長蛇陣的七寸在哪兒,連定彥平也說不清……
蒙古人晚飯都吃七成飽,這是他們的習慣,連大戰前也不例外,因為吃太飽人容易倦怠。他們在帳篷里小憩了一會兒之後就默默地盤腿坐在自己最得力的馬旁,在這個時刻他們不願意浪費一丁點的馬力。他們把形貌醜陋的彎刀抽出來,用磨石粗粗地打著,相互間偶爾交流一兩句話,安靜得像一群圍著餐巾等著吃法國菜的紳士。
梁山軍已經悄無聲息地後撤5里,營地里燈火依舊,一如往時。我和岳家軍300戰士就坐在陷阱的最前端,一會兒金兵來偷襲的時候我們得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快速跑過陷阱區,5里以外有梁山的人接應。
我坐在徐得龍身邊,一個勁地抖。徐得龍陪我抖了一會這才止住抖勢道:「第一次上戰場都是這樣,非常興奮。靜水和鐵柱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等真正上了陣就好了。」
我沒好意思告訴他我這不是興奮而是嚇的,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上陣了,以前上陣只管笑就行。我從來沒想過要當誘餌,我們知道誘餌其實是一種廉價的消耗品,不管你是釣魚還是套狼,做餌的蚯蚓和羊肉一般都掏不出來了……
還有就是我也沒打算真正上陣,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怎麼才能頂著這頂一米多高的帽子迅速跑出陷阱區,這要是順風還能起個帆的作用,要是逆風那可完了……
凌晨1點半的時候,還不見對面有什麼動靜。我把1米盔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好幾回,有點坐不住了。徐得龍安慰我道:「別著急,偷襲一般都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來,這時候的人最容易犯困。」我是著急嗎?我巴不得他們別來才好。
又過了半個小時,包子忽然打過電話來,她鬼鬼祟祟地說:「你們小心點,我聽見他們在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