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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兒子要敢寫現代詩,我就打折他的腿!等他到個四五歲,我這兒最好能接待吳道子王羲之俞伯牙這幾個人,咱們上午學畫畫,中午學書法,下午學琴。要是女兒,就讓她跟著趙飛燕學跳舞,跟著霍小玉學唱歌——《老殘遊記》里那個白妞也行,再和上官婉兒學幾天儀表。女孩子學著做做詩填填詞也行,但儘量少和李清照蔡文姬這些人接觸,容易悲觀。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了,按照原計劃,學校應該本來可以掛牌了。但安道全給我算了一卦,說再過三天才是店鋪開業的好日子——大家可能不了解,過去的郎中那都會算卦,甚至是以此為主業的。加上李雲也想把工程做到盡善盡美,於是我決定那就再推遲三天。
我們的育才文武學校占地遼闊,有著綿延的圍牆。現有宿舍樓一棟,按每間房入住4人算,500人;3層教學樓一棟,可容納1500人聽課;大禮堂一個,可寬鬆接納1000人。就是食堂小了點,是按300人同時就餐的規模修建的。比較令我自豪的是我還擁有一個室外游泳池,那是以前的魚塘改造的。這些花了我300萬掛零。建這所學校給了我一個慘痛的教訓,那是在蓋一所房子之前,你不但要算它的門窗牆壁花多少錢,還得算上房子蓋好以後要添什麼東西,比如宿舍里要有床和被褥,教室里要有黑板和桌椅,條件允許還得有閉路電視和投影儀……
在這個問題我犯了兩次錯誤,還有一次就是我那別墅我忘了算裝修。宋清買東西一次又一次托戴宗找我拿錢,學校里的軟體設施也花了我100多萬,正好把我裝修房子的錢花光了。讓戴宗跑腿費用其實也不低,一雙耐克他跑兩天就一點也不抓地了。
在施工隊就要撤出的最後一天,李雲跟我提了點小意見,出於防禦性的習慣,他想在我校門口裡外各建一個瓮城……
還好這工程是李雲負責的,如果交給秦始皇,恐怕他就要把學校的圍牆建成可以跑馬的雙城牆,再在上面搭上箭塔了。
我放在酒吧里的300萬,這些天讓宋清要去一半。剩下的錢我也不敢隨便動了。要知道,放著那麼大一個學校,就算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得拿錢擺平。還有得防意外發生,比如項羽把人家的車蹭一下把菠蘿攤兒撞飛什麼的,都得錢。
好在酒吧走上了正軌,每天慕名來品嘗五星杜松的人絡繹不絕,它已經成了我現在主要的經濟來源。酒吧以目前的經營狀況,每個月贏利50萬問題不大。
這一個多禮拜我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待在當鋪,過幾天安生日子了。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使用那3個讀心術。用的次數最多是在荊軻身上,因為我很好奇他到底一天能有多長時間陷入無思維狀態。答案很令我滿意,9天時間裡我每天對他用一次,有6次是省略號。
我身邊的人當然都在劫難逃。李師師每天都很忙,她在努力充實自己。讀心術的一次使用,可以顯示人思維的一小段活動,用時間來算大概也就2秒鐘左右,李師師在2秒鐘內想的問題有時候能顯示3頁,但大多是對歷史和表演的思考,我看了兩次也就沒什麼興趣了。秦始皇想的問題比較有意思,他在算他這些天一共在遊戲裡殺了多少人,有沒有他在統一六國的時候多。
劉邦和項羽一個想著賭一個想著車,當然還有幾次抓到的信息毫無意義,比如在吃飯的時候抓項羽的,他有可能在想:吃完這碗飯還要不要吃?做飯的時候抓包子,她想的是:蒜薹里放沒放鹽呢?
所以說這個還得懂得爭取時機,跟攝影師一樣。不同的是攝影師雖然有時候會來不及拿出照相機,但至少他知道他錯過了什麼。可人的思維就複雜多了,比如這人上一秒還在想吃麵放什麼醬,等你抓他的時候他卻正在想阿富汗危機,難保你不立刻肅然起敬。
施工隊撤出的當天,還沒等300和好漢們搬進宿舍,張校長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掛牌,我說後天,老張說:「你先讓學生們別拆帳篷,後天咱們辦個慶典儀式,再讓他們從帳篷里出來集體進宿舍,顯得新學校新氣象。」
我說:「那不是成了作秀了嗎——慶什麼典呀?悄摸開咱的不行嗎?」
老張說:「不行!我就不明白,人家別人的學校開業都是大張旗鼓地造聲勢,你可倒好,還怕人知道。你開的是黑店?你別管了,嘉賓我找,你也叫幾個狐朋狗友去捧捧場。還有,咱不是文武學校嗎,你叫學生們準備幾個節目。」
「……張校長,咱沒有三圍符合標準的女學生,這表演是不是就算了?」
「別油嘴滑舌的。對了,還有接待人員你也安排幾個。」
接待?300和好漢們誰是接待別人的人?老張桃李滿天下,很多學生現在身居高位,你讓好漢們跟他們勾肩搭背,「局長哥哥」「處長哥哥」?宋清或許能幫點小忙,但對來賓的身份肯定是搞不清狀況。顏景生就更別提了,書呆子加死心眼。
晚上朱貴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小強,你快過來,有事。」
我聽他口氣有點急,忙問怎麼了。朱貴說:「你快來吧。」
我只好往去趕,一路猜測。到了酒吧見杜興居然也在,他身邊圍著好幾個少男少女,見了我一起低頭叫:「師叔——」我納悶地說:「這是怎麼論的?」
其中一個漂亮女孩沖我頑皮地眨眨眼說:「師叔,你不記得我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