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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杜甫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會場取齊,今天是單賽8進4。不出所料,段天狼的人一個也沒出現,算棄權,段景住自動晉級。
不過選手集合還是得去,因為一共才4場比賽,所有的選手都待在場地里。可是不一會兒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著手回來了,一問,原來是原本和董平比賽的那名紅日隊員也棄權了,理由是為了團體榮譽,打算全力準備明天的決賽。
董平回來之後埋怨張順他們三個人:「昨天讓你們少喝點,還是一碗一碗勸酒,搞得和我比賽那小子今天一起床還在吐,讓人家以為咱們是故意下的套呢。」
張順不好意思地說:「實在是聊得投機,沒把握住尺度。」
敢情紅日的選手是被他們灌倒了。
這樣一來4強里我們占了兩個名額,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再沒什麼好顧忌,隨之目標也很簡單了,那就是拿第一。
賽場上只剩兩場比賽,孤零零地沒用半個小時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簽,居然又各自得了一個對手。段景住抑制不住興奮道:「下場再贏說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見董平在斜睨著他,馬上哭喪著臉說,「是你的還不行麼?」好漢們一陣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當第一,那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和我在決賽里碰上,我就故意輸給你。」段景住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吳用扶了扶眼鏡說:「明天你們想拿團賽第一,這事還得好好籌劃一下。現在看來,紅日對這場比賽也是志在必得呀。我聽林教頭說,如果在擂台上打,我們並沒有十足把握。」
林沖憂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豐收,可以確保拿下一局。但其實沒什麼區別,程豐收那一局我們必丟。這麼算來還是一比一。」
張清道:「我也夠戧,除非把拳擊手套改裝一下,能讓我在關鍵時刻扔出去。」
楊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的是老對手,倒是還有把握。」
這下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時遷身上,他細聲細氣道:「咱的對手都不以輕功見長,上了台我反倒吃不了虧。」好漢們齊鬆一口氣:「這三局不就有了著落了麼?」
宋清不愧是管帳的,對排列組合非常敏感,他一擺手說:「不對,凡事都要按最壞的情況考慮。林沖哥哥固然能得一分,但那是在不和程豐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楊志哥哥對上程豐收,再按張清哥哥對上他原來的對手算,我們已經負了兩局。這就成了2比2,最後一局怎麼辦?」
吳用技高一籌:「你這樣算也不對,現在咱們得分是林教頭、楊志和時遷三個人,那個程豐收只要對上這三個中任意一個咱們就只能得兩分了。」
張清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暴跳道:「你們什麼意思,我好象倒成了累贅一樣!」
我鬱悶地拍了拍他說:「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無視了。」
好漢們齊:「你本來就該被無視。」
這時神機軍師朱武說道:「紅日的比賽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個程豐收習慣在第一或第三個出場,按田忌賽馬的辦法,咱們只要把……」他本來想說把張清放在第一個,一看張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閉了嘴。
我嘆口氣說:「行了行了,我來當那匹下等馬,把我放在第一個吧。」張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還是放第三個吧。」可轉念一想不管第一還是第三都必須得上場,這頓揍是跑不了了。
這時,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終於說出了在本書客串以來最有營養的一句話,他捅了捅時遷說:「你不是會偷嗎,今天晚上把他們的出場名單偷來不就行了?」
時遷大驚道:「這個辦法我都沒想到,你是怎麼想到的?」
李白呵呵一笑:「偷中也有雅人嘛,聶隱娘、空空兒、盜帥楚留香……」
盧俊義道:「這個法子不用最好,一來有失光大,二來我們跟紅日也算是朋友,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
我其實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落拓文人有時候會比土匪更邪惡。不過李白要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衛道士,也就寫不出那麼多大氣磅礴的詩了——雖然我沒怎麼讀過。
我一看時間還早,能把人聚這麼齊也不容易,而且以後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我說:「咱們干點什麼去吧。要不我請你們看《英雄本色》吧?」
段景住撇嘴道:「梁家輝演的那個吧?看過,徐錦江二愣子似的。」
我:「……」
讓我想不到的是林沖忽然說:「趁著人都在,咱們去看看老張吧,畢竟他還算我們的校長。」好漢們表示同意。
因為人多沒法打車,我們就當散步溜達著去。到了醫院門口,其他人見我們攜老帶幼的以為是和醫院打官司來的,議論紛紛。我也覺得這樣上去有點不合適,就讓大部隊先留在下面,我和盧俊義幾個人上去,叫他們一會兒從窗戶上看我手勢分批探望。
我們進了走廊,我打聽到病房,進去一看,給老張陪床的是他女婿,一個斯文乾淨的小機關幹部。同病房還有兩個老頭,不過看樣子快康復了,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晃悠著胳膊做運動。
老張今天已經完全清醒了,不過胸上的刀口讓他非常不便,整個人精神也不如上次好。他見是我,先沖我笑了笑。當他看到盧俊義他們的時候,我沖他微微點了點頭,老張跟他女婿說:「小謝呀,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蕭主任有話要說。」同病房那倆老頭一聽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老張往起挺挺了身子,盧俊義忙過去把他扶起來靠在被子上,說:「老哥哥,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