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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真棒!」姜琳朝他撒嬌地笑笑。
程如山幫她盛了粥過來,順便給自己盛一碗陪她一起喝,他喝了一口粥,不緊不慢道:「昨晚誰說我壞來著?」
姜琳噗的一聲,把粥噴在旁邊地上,嗔道:「程如山,你是魔鬼嗎?」
夫妻之間就不能說點正事兒嗎?逮著一切機會就要調戲人嗎?
程如山正色道:「專心吃飯,別嗆著。」
姜琳:「……」我咋那麼想揪你耳朵呢!
等姜琳吃完飯,程如山問她:「上午有什麼安排?」
姜琳仰頭看了看天,嘆道:「起來就要晌天了,還有什麼上午啊?我的上午被人偷走了,哎,時間啊,最不等人。」
程如山:「……」他默默地把飯桌收拾了,刷刷碗,「我陪你去磚窯廠?」
姜琳:「你沒有自己的安排嗎?」盯著我幹嘛?我都怕你了!程如山剛回來和要走的兩天,她恨不得躲他遠遠的,再也不提想他的事兒。
程如山:「要是你不去上班,那跟我出去。今兒中秋節,去公社逛逛,買點東西。」
姜琳聽他說出去,那還不錯,反正不和他呆在家裡廝混就行,她說把文生大寶小寶帶上。
程如山去穿上外衣,「娘帶他們去了,說要抓蟲子呢。」
最近秋收農忙,學校放假幫忙秋收,小學生也是愛去愛不去的。
本來程如山回來,大寶幾個肯定黏著他的。不過小老太太跟兒子可有默契,每次都主動把文生大寶小寶領出去,絕不讓他們打擾小兩口二人世界,特別會給兒子製造機會。
他們去了供銷社,程如山走之前就找人幫忙弄的玻璃,這會兒來拿。
姜琳一早就想弄玻璃,但是買不到,沒想到程如山已經買了。她高興得很,趁人不備就對他搞點小動作,對他拋個媚眼或者嘟嘴給個飛吻,弄得程如山表面淡定,心裡卻癢得很,想著回家收拾她。
供銷社有玻璃,基本不賣給普通社員,都是給各單位準備的。這會兒正好有一些切割好的。玻璃數量有限,程如山先買了兩間正房的,大窗戶是六片,後面小窗戶兩片,其他屋子等有機會再買。
鄉下很多屋子沒有玻璃,不是透風潲雨就是晌午後屋裡光線暗淡,裝上玻璃窗,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這座院子和其他人家的院子不一樣,別人家一般就是簡單的一馬三箭窗欞,他們家做了窗戶的,夏天糊窗紗,冬天糊窗紙,現在鑲玻璃也方便,明亮通風。
玻璃很沉,程如山去朱俊傑那裡推個獨輪車,把玻璃推回去。
經過公社大院的時候,有幹部碰見他們,都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程福貴滾蛋,他們都知道是程如山的功勞,既暗暗叫好也心懷兩分感激,因為程福貴不滾蛋,他們也起不來啊。更何況,程如山雖然為人低調,可他名聲在外,公社幹部們自然也想與之交好。
程如山和他們聊了幾句,表示去供銷社買了點玻璃。
那幹部笑道:「有封玻璃的油泥嗎?沒有來這裡拿點,我們前幾天剛換了破窗戶。」
程如山道謝,就和姜琳去拿油泥,順便拜訪一下公社書記幾位。
孫書記跟他聊了一會兒,說起外面的形勢,又聊到雲野湖。程信達是徹底瘋了,程福貴在那裡也不好過,一直想申請保外就醫來著,可惜沒成功。
等差不多,程如山告辭,帶著姜琳推著玻璃回家。
姜琳感覺得出,他不是很想和公社的幹部們打交道,雖然很客氣尊重的樣子,卻也疏離,並沒有要刻意交好的樣子。她和他是夫妻,他不避諱她,所以她已經了解他很多小習慣和動作。
他們回家,閆潤芝已經回來準備做午飯。
大寶小寶在玩蹺蹺板,文生幫他們在凳子上放了一塊板子,倆孩子一人一邊壓著玩兒,文生則在一旁練劍。姜琳看他把一套太極劍耍得有模有樣,行雲流水般,都可以去表演了。
文生見姜琳看她,耍得更賣力,姜琳便給他鼓掌。
文生收了劍進屋拿幾封信給她,「娘,有信。」
姜琳看了看,有娘家來的,還有呂航,另外有一封沒有落款,寄信地址是她的高中學校,還有一封寫著程如山家收。
姜琳琢磨了一下,程如山收就是程如山收,為什麼是程如山家收呢?這是寫給他們一家的?
她就把信朝著程如山揚了揚,「是不是你的信啊?」
程如山在弄玻璃,「誰來的?」
姜琳看了看,寄信地址很陌生,她念了一下。
程如山:「不知道是誰,你看看。」
姜琳便把其他的揣兜里,拆開這封信,裡面疊得厚厚的信紙,她打開看看,稱呼居然是:親愛的山哥見字如面。
呵呵,親愛的山哥。
姜琳扭頭去看正忙碌的程如山。
他五感敏銳,立刻就意識到她不善的目光,扭頭朝她看來,「怎麼啦?」
姜琳:「沒什麼。」她拿著信去僻靜地方看。
走了兩步,又看到一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她心頭一股火兒蹭就起來,一目十行看下去,越看越生氣,不等看完感覺自己炸毛了。她一生氣把信揉搓塞在口袋裡,氣呼呼地走出去,她要冷靜一下。
文生望著她的背影,對程如山道:「爹,我娘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