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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山笑道:「媽,沒事。」
徐愛梅見程如山這麼說也就不管了。
程如山又帶著呂航去給其他人打招呼,然後準備吃飯。
姜興磊狗腿地拿來兩個大酒杯,其實就是茶碗,他還問呂航:「聽說你酒量挺好啊。」
呂航從不服輸,那自然是好的。
程如山轉身給了姜興磊兩塊錢,讓他多買幾瓶高度高粱酒來。當地的高粱酒度數一般不到40°,也有48°的另外有近60的。
姜興磊看熱鬧不怕事大,樂顛顛去了,拎回四瓶酒來,一瓶酒是一斤裝的。
小孩子們已經吃完,都在一邊玩,程如山就和呂航兩人單獨用孩子的小桌,坐在一邊喝酒。
姜琳給他們盛了煮好的菜、肉過去,結果就看他們一杯接一杯喝酒,呂航連口菜都沒吃上。那種茶碗,一瓶酒也就倒個四碗再留個底兒,這么喝……
姜琳給程如山使了個眼色,讓他悠著點。
程如山朝她笑了笑。他這麼一笑,呂航就格外心酸,朝著姜琳舉舉酒杯,「琳……琳,我……」
對面的程如山淡淡道:「呂航,你可想好再說。」
呂航已經喝醉了,雖然感覺腦子還清醒著,可身體已經越來越慢,嘴巴也不那麼聽使喚。不過他立刻就聽出程如山語氣里的威脅,現在琳琳是他媳婦兒,從前喜歡就喜歡,現在不行了,因為他沒資格。
我咋的還不能喜歡啦?我喜歡哪裡不對啦?這麼俊的美琳琳,怎麼就讓你一個人喜歡?咱倆一起喜歡不行嗎?你當鄉下男人,我當城裡男人有什麼不好?我還讓我爸幫你們找工作,哪裡不好?
嗚嗚……
程如山:「……」
姜琳看看朝她舉著酒杯,哭得稀里嘩啦的呂航,差點把手裡的碗砸了。
聽收音機的孩子們也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大寶:「他肯定是個傻子。」有爹在跟前,他一點都不緊張,絕對不怕有壞男人來拐他娘,所以這幾天玩得比較放心。
小寶:「他肯定偷吃糖牙爛了,再也不能吃了。」
文生:「他娘被人抓走了,你看他好可憐啊。」
芹芹:「什麼啊,他是饞的,餓的,你看他剛喝酒,一口菜沒吃呢。」家裡吃食比較緊張,芹芹吃飯的時候養成習慣,總是會飛快地掃幾眼,瞅瞅誰吃多誰吃得少。
程如山沒再讓呂航喝酒,把他的酒碗奪下去,把筷子塞給他,「吃飯吧。」
呂航:「飽、飽了……了……」腦袋一歪靠在小椅子上開始打呼嚕。
程如山:「……」
姜琳朝他比劃個拍照的經典手勢,過來幫忙收拾碗筷之類的,她戳了戳呂航:「喂,回你家睡去。」
這是那個豎著三七分的小油頭,挑眉撇嘴帶著幾分邪氣,整天老子紡織廠第一的混混?確定不是個二傻子?
程如山:「沒事,讓他睡吧,一會兒我去送。」
姜琳就不管了,「你怎麼吃那麼少?」
程如山摸了摸肚子,「一鍋麵條呢。」
姜琳笑倒在他肩頭,「也沒非讓你都吃光。」看不出你這麼實在。
程如山:「這叫盛情難卻。」
吃過飯休息一會兒,大家準備睡覺,大寶小寶很大方地繼續陪外公外婆,因為他們後天就要回家。
程如山招呼姜興磊跟他一起把呂航送回去,讓姜琳直接把宿舍門鎖了就行,等他回去自己開門。
他們借住那間宿舍門上有玻璃,破了一小扇,手直接能伸進去。
姜琳收拾洗漱一下就上床,這一天幹活兒挺累的,躺下什麼也沒想就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如山從外面回來,鑽進被窩把她撈進懷裡。他洗過澡,身上帶著濕潤的水汽,混著淡淡的酒香,很好聞的味道。
她往他懷裡鑽了鑽,嘟囔:「幾點啦?」
程如山:「11點多吧。」
她的襯衣散開,軟嫩的肌膚在他身上蹭過去,將他本來壓下去的什麼又一下子勾起來,他便將她從懷裡撈出來吻個不停……
……
第二天早上搬家,等他們上班以後,程如山出去辦事,姜琳帶著姜興磊收拾一下也就差不多。
晚上有鄰居們來道賀,潛博和呂航一起過來,各人帶了禮物。
呂航拎了幾瓶酒、幾個罐頭、兩瓶麥乳精、一條肉,一見面他就給徐愛梅和姜東漸幾個鞠躬,把禮物遞給他們,又把幾瓶酒單獨送給程如山,「哥,這個給你的。」
程如山:「我不愛喝酒,你拿回去吧。」
呂航:「哈哈,你不愛喝酒,哈哈。」幸虧你不愛,你要愛老子還有命嗎?他這一天頭都要炸了,可兩條腿還是忍不住往這裡溜達。正好碰到潛博,說姜家搬家,要過來暖房,他立刻拿著賀禮過來蹭飯吃。
他必須要吃上一頓囫圇飯!事關男人的尊嚴。
吃過晚飯,姜興磊負責送呂航和潛博。
姜琳他們第二天要回家,收拾一下東西。
徐愛梅這幾天也弄了不少東西給他們回禮,細白棉布、線穗子、手套、糖塊冰糖等雜七雜八的。她跟閆潤芝講:「毛線不好買,這些手套拆了,線可以織線衣線褲。」
城裡不少人弄各種勞保手套,就為了拆線織線衣線褲。
線衣線褲貼身,穿著既美觀又舒服還保暖,比襯衣襯褲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