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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寶非要程大寶和他一起一人一邊坐在爹的肩膀上,覺得這樣最拉風,村里別的孩子誰也沒這個待遇。
程如山很配合,姜琳已經說不出啥,只能在邊上做護法。大寶乖乖坐著,小寶還要動來動去,姜琳為了扶著他,整個人都靠在程如山身上。她只專注孩子,自己沒注意也就忘了緊張。
程如山感覺她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的手臂,很想攬她入懷,卻終究克制住了。
……
回家發現號稱喝醉的閆潤芝已經燒過艾草熏了蚊子。
程如山讓姜琳自己去洗,他幫倆孩子洗澡。
其實大寶小寶自己會洗,以前他不在家,閆潤芝管不過來,大寶小寶都是互相洗的,你給我擦背,我給你洗頭。洗完,他拿布單子給倆孩子擦乾,一手一個拎炕上去,然後他出去洗澡。
程大寶和程小寶開始排枕頭,程如山沒枕頭,兩小隻糾結。
程小寶:「咱們咋睡?」他比劃了一下,「咱倆在中間,冬生和琳琳在兩邊。」嫲嫲說冬生和琳琳是一對。
程大寶想起嫲嫲說的,就道:「爹娘一邊,咱倆一邊。」
姜琳看著兩小只在糾結她也糾結的問題,立刻爬上炕,「娘喜歡靠牆睡,你倆睡中間。」
她朝程小寶一招手,已經有些犯困的程小寶立刻上鉤,歪進她懷裡去,小手很自然地伸出去摸她的耳朵,還嘟囔:「琳琳是冬生的媳婦兒。」
姜琳:「……」她對程大寶道:「好啦。趕緊睡覺。」她是真困了,今天心累。
等程如山擦著頭髮回來的時候,姜琳已經摟著小寶和大寶睡著。小寶趴在她懷裡,大寶拉著她的手,一副怕她跑了的樣子。
程如山就感覺自己心裡好像躥出一隻小兔子,又軟又嫩,充滿無限渴望。他上炕,躺在大寶另一側,把大寶攬過來。
這一天姜琳也實在是累了,睡得很香,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突然被夢驚醒。她做了個夢,自己被綁住怎麼都逃不掉,一著急就醒了。她動動胳膊,攬著小寶的那隻手被人握住抽不回來。
此時外面已經泛起亮光,屋裡清光朦朧,姜琳睜開眼看著睡在中間的小寶和大寶,另外一邊是安靜入睡的程如山。
其實大寶小寶和他挺像的,高高的鼻子,又長又黑的眉毛。
程如山因為特殊的訓練和敏感,被人盯著看立刻就會有感覺,不過他沒動,反而任由她看。等她要把手抽回去的時候,他故意握緊,依然裝睡的樣子。
姜琳怕弄醒他,居然就任由他握著,繼續躺著並沒有起來。
程如山笑了笑。
晨起一通忙活,洗漱、做飯、餵雞。
吃飯之前,程如山讓閆潤芝和姜琳在飯桌前坐下,他有話要說。
閆潤芝喜滋滋的,「整天被人家開會,咱們還沒開過呢,寶兒娘,快來上座。」
姜琳:「……」你要是擱現代,絕對是個好業務員。她讓閆潤芝坐,她坐在旁邊,程大寶程小寶也跑過來乖乖坐下開會。
程如山笑了笑,把一個塑料皮的夾子拿出來,從裡面拿出幾張紙和單據放在桌上,他看了閆潤芝和姜琳一眼,「這裡面一共有七千塊錢,我……」
「哇?!!」閆潤芝表情比孩子還誇張,「七千?冬生真能幹,娘還沒見過七塊錢呢!」
姜琳雖然沒那麼誇張,眼睛卻也瞪圓了。三分錢一個包子,四分錢一個雞蛋,這得多買多少……巨款啊!八十年代萬元戶都了不得,他現在就是萬元戶。
大佬,請收下我的膝蓋!
想起自己創業時候的艱辛,姜琳由衷欽佩。
接收到姜琳眼中的小星星,程如山笑起來,把其中一份拿出來,他道:「我買東西、坐車亂七八糟花了一些。還有一些我留著去辦關係用。剩下六千,你倆一人一半。」他給了姜琳一張單子,「這是存款單,再拿咱家戶口本還有大隊介紹信和我的印章去縣信用社取。」
姜琳目瞪口呆的,「給……給我?」
程如山目光溫潤,凝視著她,「對,給你。」
姜琳脫口道:「你就不怕我拿著跑了?」
閆潤芝和大寶小寶立刻緊張地看著她。
程如山半開玩笑道:「給你就是你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如果想托關係回城,有錢很容易。當然,要是你想,我幫你辦關係不用花多少錢。」
姜琳卻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哎呀呀,他這不會是試探她吧。想想可憐的潛博,她決定虛偽一點,她笑道:「算了,我拿著不安全。」
程如山笑起來,把另外一份給閆潤芝,「娘你存著吧,等我爹回來還要花錢。」
閆潤芝開始抹淚,「到時候照顧如州是咱們應當的,那孩子可憐。就是這錢……」她推給姜琳,可憐巴巴地瞅著姜琳,「寶兒娘,你當家,你管著。以後咱家花錢都管你申請,你說了算。」
姜琳:「……」什麼情況?
程小寶:「六千是多少?」
程大寶:「很多。」
程小寶:「比一萬多還是少?」
程大寶:「……嗯。」
程小寶:「有我貴不?」
姜琳:「……」
閆潤芝笑道:「哪有你貴啊。」
程小寶又高興起來,挺著小胸脯,「琳琳,你拿著吧,買花裙子穿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