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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沒氣球玩,就玩別的唄。
反正他們還有彈弓、小木槍、小汽車什麼的。
等程如山進屋,姜琳拉著他悄悄問他怎麼給兒子們解釋那個東西是什麼、為什麼不能玩兒的。
程如山看她:「想知道?」
姜琳點頭,好奇得很,「想啊,我看看你咋教兒子的啊。」
程如山:「那學問可深奧著呢。」
姜琳看著他,不明覺厲啊,求傳授絕招。
看她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程如山笑起來,低頭親親她,「不告訴你,這是我們男人的事兒。」
哎哎哎,你們男人什麼事兒?姜琳去撓他的腰,卻被他反手扣在懷裡調戲得笑都笑不出來。
……
整個正月都是吃吃喝喝走親戚玩耍,踩高蹺、唱戲、串門子,社員們都惦記著磚窯廠和繡花坊開工,往年賭錢的這會兒都沒了。
正月不讓動針線,繡花坊不能開工,姜琳就設計了一些花樣,二月二以後讓婦女們先做出來,到時候送到省城試試。
姜琳一家過了正月十五就回到省城,這邊大家再熱鬧一下,基本就準備上班的上學的。
等省大正式開學的時候,市中級人民法院也對姚振雨等人非法替考一案進行了審理宣判。
姚振雨退學,三年內不得參加高考,並且賠償學校一年的損失共計498元。
姚家村的大隊書記和大隊長,因為明知替考卻不阻止,還幫忙轉了戶口糧油關係,撤職。
因為路遠,姚家村眾人都沒有到場,只有姚振雨和她爸爸在場。
宣判之後,姚振雨爸爸交上罰款就可以把姚振雨領回家。
晌午姜琳等人吃過飯,就回宿舍休息,等下午上課。
這時候姚振雨和她爸爸一起過來收拾東西。
姚振雨憔悴了很多,原本看起來是個文靜的姑娘,這會兒臉色浮腫,眼神飄忽,唯唯諾諾的。她站在宿舍里,對著姜琳鞠了個躬,「姜琳,對不起。」
她舉報姜琳,只是想讓姜琳入不了黨,這樣她就有希望。她覺得如果能入黨,以後替考的事兒就算被人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黨員就是護身符。只是她沒想到,卻因為這一個貪念,反而害了自己,害得自己被人挖出來。她自怨自艾,懊悔不迭,覺得自己不該舉報姜琳,是自己運氣不好。
姜琳正靠在床上看書,既然姚振雨道歉,表示知錯,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她也給與原諒和鼓勵。
看她知錯的樣子,其他同學也送上祝福,希望她能知恥而後勇。回去好好複習,三年後考上自己喜歡的文科。自己考上來的光明正大,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抬不頭來的。
朱彩萍坐在上鋪冷冷地看著她,裝什麼啊,她才不信姚振雨是真改邪歸正,不過示弱博取同情罷了。
姚振雨收拾東西,另外倆女同學給她幫忙。
楊陸則坐在姜琳床邊,她才不去幫忙呢,她對姚振雨並沒有什麼同情心,她反而怕姚振雨又出其不意過來傷害姜琳。
楊陸有一種姜琳雖然對她不夠熱情,但是對她也不差,起碼比別人對她好的感覺。
因為這一次過年回來,姜琳給大家帶了禮物,簡單繡花的零錢包,美觀大方。送給楊陸的,無論顏色款式圖案,都是她喜歡的,就覺得姜琳對她真好。
姚振雨快收拾好的時候,拿出自己的小木箱,對朱彩萍道:「你撬我的鎖,翻我的東西,幹嘛還拿走我二十塊錢?」
朱彩萍立刻炸毛:「你少血口噴人,我稀罕你二十塊錢?」
姚振雨舉著小木箱就朝她砸過去,朱彩萍躲閃不及,被砸中了腦門,瞬間破了皮流出血來。
其他同學趕緊上去拉架,不許她們打架。
楊陸:「你們快走吧,別再鬧騰,到時候又讓公安逮走了。」
姚振雨的爸爸一直哭喪著臉,讓閨女別鬧了,趕緊收拾回家。
朱彩萍卻不依不饒的,要去告她,給自己破了相還怎麼嫁人?
「你要是不撬我牆角,我能撬你鎖?」說到底兩人的最大恩怨就是郭崗那個男人,舉報姜琳匿名信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如果姚振雨不挖了郭崗,朱彩萍也不那麼恨,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匿名紙條就去撬姚振雨的箱子。
兩人一通吵,最後還是舍管來將他們請出去,讓他們趕緊走。
等姚振雨和他爸爸帶著行李離開,朱彩萍冷笑:「你們別被她騙了,她悔改?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舍友給她上了藥,傷口不大,只是破了皮,在髮際線那裡,有頭髮擋著以後也不明顯。
她憤憤不平,「姜琳,你是真原諒她了?」
姜琳:「真不真能如何?我難道那麼閒的要記一輩子?」
她是個有仇就報的人,她絕對不會因為過去的事兒為難自己,過去的糟心事兒只要解決就不要再想。連卞海濤那樣的她都能一腳踹開,不再回顧,何況是姚振雨這種和自己牽扯不上什麼的?
朱彩萍和姚振雨的糾纏比較深,放不下也情有可原。
朱彩萍看了她一眼,得意 道:「好了,戶口回歸原位,姚振雨三年後肯定考不上的,人家姚振霞說不定來年就能考上!氣死她!」
到下午上課時間,姜琳把書本收拾一下,裝在自己的牛皮書包里背著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