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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蒼連只是神庭名義上的話事人，實際上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說不得就是無盡位面統合意志派來的臥底，或者是光拿薪水不幹活的工賊。」
「現在看來，這位【原初至高】，的確是有在做正事的。」
組成腳下這顆【屍骸星球】的原材料之中，最弱的，也是「上位神」層次的存在。
直到辨認出了那十幾萬具上位神的屍體根腳之後，馬燃才恍然領悟到——這些在生前全盛狀態的時候，戰力指數一千萬都不到的弱雞，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上位神」。
這些傢伙，和神庭的執掌者們比較起來，相差的太遠太遠，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拿祂們和蒼連、墨行、藍曦、金域、赤梟、朱鼎、青黛等至高支配者相提並論，簡直是對那七尊至高支配者的侮辱！
唰！唰！唰！唰！唰！……
頃刻之間，一道道身影在馬燃眼前顯現出來。
不需要看其相貌，只是感受氣勢場和其位格，便能知道，這些神祇正是本宇宙之中，除了朱鼎之外的六尊至高支配者！
【融合至高】也沒有心生畏懼、當場逃亡，反倒來到現場，一副要和馬燃對峙的姿態。
「蒼連，應該就是這個看上去像是俊秀少年的傢伙了。」
馬燃目光掃蕩全場，瞬間將一切情景收入眼底：「雖然我的戰鬥力可能比祂更強，但位格方面也並不比祂高，完全看不透徹。」
「事有輕重緩急，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把【融合至高】青黛幹掉，絕此後患！」
這樣想著，馬燃的目光聚焦在除了蒼連之外唯一一個陌生至高身上。
對方身著一襲樸素青衫，體態和容貌都近似中性，顏值和赤梟相差不遠，不是特別惹人注目。
祂神情淡漠，眼神平靜之中透出一股惱怒，不像是來自辯的，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馬燃咧開嘴角，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似笑非笑地看向青黛：「老實說，我沒想到你竟然還真敢過來。」
「別說我沒給機會。」
「你有什麼話，就先說吧，我想看看你到底怎麼自證清白。」
聽到這話，【融合至高】青黛眼眸之中掠過一抹狠戾之色，似乎拼盡全力才忍下了當場暴起錘死馬燃的衝動：「自證清白？有這個必要嗎？」
「我說你是真魔，你現在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真魔？！」
馬燃挑了挑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語氣輕佻道：「問題在於，我本來就是【真魔】啊……」
第736章 「來，讓你殺！」
青黛憋屈的要死。
祂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向馬燃，張了張嘴，卻又不曉得應該從何說起。
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和千辛萬苦炮製出來的證據，在馬燃這一句話之下，徹底報銷了。
祂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果馬燃沒有這樣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回答，而是試圖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那青黛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將其引入歧途，從而掌控話語權，攻守易轉。
可馬燃沒有那樣做。
「問題在於，我本來就是【真魔】」這一句話，把青黛整懵了。
直到此刻，祂終於意識到，馬燃能夠走到今天這種程度，靠的並非純粹的武力。
他的智謀算計如何，難以言說，可這堪破表象，直指本質的手段，是真的讓青黛頭皮發麻。
掀起終焉復甦的【真魔】，歸根到底是本宇宙內部問題，對寰宇本身而言，只是相當於一處難以治癒並且能夠蔓延傳染轉移到其他健康部位的病灶罷了。
可來自無盡位面的臥底……
對於本宇宙而言，是外部敵人，就相當於拿著一把刀在旁邊虎視眈眈想要謀財害命的鄰居一樣。
雖說兩者最終都可能導致本宇宙的「死亡」，但後者顯然更快一些。
所以，現在的局面很清晰了。
哪怕是馬燃當場自爆，一副要跟臥底同歸於盡的作死表現，對於神庭而言，先找到並且解決臥底的優先級也是要高於【真魔】的。
「……」
青黛低下頭，沉默不語，眼神閃爍，心思紛亂。
誰能想得到，馬燃這一副莽夫做派，心思卻是細膩到如此程度？
他那聽起來像是作死一樣的回答，卻成為了最好最快的破局方法。
祂將牙齒咬得咔咔作響，面色猙獰扭曲，看向馬燃的眼神之中滿是殺意，似乎是完全放棄了僥倖心理，一副要跟馬燃同歸於盡的模樣。
可青黛終究沒有真的和馬燃當場開戰。
祂不怕馬燃，卻也不願意被其祂五尊至高支配者圍毆。
青黛很清楚自己現在處境不妙。
這樣的處境，是無法依靠暴力去解決的。
思忖片刻之後，青黛腦海之中靈光一閃，視線在馬燃和墨行之間來回移動。
終於，祂開口說道：「當馬燃污衊我的瞬間，墨行就斷開了和我的聯繫渠道。」
「你們不覺得，這份信任來的太過詭異了麼？」
「而且這些年來，我剿滅魔巢的功績，要遠勝於墨行。」
「言語毫無分量，實際行動才有意義。」
「真正的臥底，不是我，而是墨行！」
青黛拿墨行來舉證的行為，算是歪打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