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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尼維爾輕聲道:「恕你無罪,謹記使命……還有什麼說的嗎?」
銀甲騎士後退一步,低頭道:「暫無。」
身側,那烏衣大主教走上前側,道:「邦尼維爾冕下,如果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將再無退路可言,您已經決定,我便不再勸誡於您,可我想知道,您會如何處置那些,向無辜商民揮去屠刀的死士?」
邦尼維爾思考一陣,道:「由銀甲全程監督,不允許遺失任何一個成員,在掀起戰火之後,死士全員撤回教廷,受教廷監督。
屆時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自刎,擁抱主之榮光,他們將會被葬入英靈殿,被永世朝拜。
要麼選擇留下性命,繼續為教廷效力。」
烏衣大主教猶疑一下,道:「如果不選擇全員抹殺,那麼繼續效力的人,或許是個難言的弊端。」
「呵……」
邦尼維爾笑了,她道:「我什麼時候說了,要給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利了?」
「這……」
烏衣大主教不解道:「請邦尼維爾解惑。」
邦尼維爾淡淡道:「選擇自刎保密者,皆留下性命,官升兩階,受教廷監管,永生為吾服務,受人敬仰。
選擇苟延殘喘者,皆授予毒酒,讓他們擁抱神靈,葬入英靈殿,同樣被世人朝拜。」
此話一出,銀甲騎士和烏衣大主教,皆心頭一驚。
原來這才是邦尼維爾的目的。
即便那些死士,是千挑萬選,永遠不會泄密的人,可往後額歲月里,變數實在太多,難保不會有人心生異端。
所以那些有絲毫心志不堅者,只要選擇了苟活,全數抹殺!
寧殺錯,不放過!
唯有那些心智絕對堅定,甘願立馬為保守秘密赴死的人,能夠順理成章的活下來。
並且被官升兩階,得到邦尼維爾的重用。
再加上永生受到教廷的監督,那些人會泄密的可能,基本上就是零!
他們甚至連日記都不准寫,不,是連筆都不能碰,遺囑都不能擬定!
因為要避免一切暴露的可能,難保他們不會在書信當中,留下暗號,被外人得知這一系列事情。
一切都在邦尼維爾的掌控之中。
看似給完成任務的死士自由選擇的權利,但是選擇死,則活,選擇活,則死!
這才是挑選出絕對忠誠死士的辦法!
烏衣大主教沉聲道:「一切聽由您的吩咐!我和銀甲,會竭力將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邦尼維爾點點頭,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烏衣大主教猶豫一下,又道:「請原諒屬下的冒犯,但是仍有一個疑慮便是,高階見神者,已經觸及到了意識的門檻,吾不知道邦尼維爾您,是否已經具備提取意識的手腕。
可如果我們死後,是全屍的話,包括那些死士……也包括您……
或許會被人提取出我們的部分記憶,如果那樣,世人將口風倒轉,您將成為有史以來的最大……
所以,我們是否應該定下規則,所有知曉各項機密的人,都將在教廷的監控下,進行即時火葬,不能留下全屍。」
邦尼維爾突然眉頭一跳,讓烏衣大主教以為自己真的冒犯到了教皇,立馬跪倒在地,道:「吾多言了。」
但是邦尼維爾卻目光莫名,道:「無妨,和你無關,是另外的事情,起來吧。」
她感受到了,在自己皇椅之後的內殿,出現了一抹熟悉的氣息。
悄無聲息的降臨,唯有自己能夠感受到,似乎是神眷屋的來人了……
烏衣大主教茫然的抬起頭,與邦尼維爾對視。
然後在不可置疑的眼神中,緩緩的起身,苦笑道:「是我等過于敏感了。」
邦尼維爾搖頭道:「無妨,和你們沒有關係,剛才說到哪了?」
烏衣大主教壓制住悸動的心緒,道:「說到知情者,皆應死無全屍,包括我和銀甲,這才能夠將一切黑暗,都掩埋在歷史長河之下。」
「呵……」
邦尼維爾聞言卻笑了起來,道:「烏衣,你想多了,無須如此,英雄,至少是我的英雄,理應有自己的選擇,不管是全屍還是化為齏粉,全憑你們的意志。」
烏衣大主教不解,道:「可這可能會讓您在史書上的名聲……」
邦尼維爾難見的目露輕蔑,搖了搖頭,道:「無妨,無懼,無不可,一切事情,本來就是我做的,有什麼值得全數掩蓋的,世人贊我又何妨,罵我又何妨?
只要不在我活著的時候給我使亂便足以,談何流芳百世、惡名遠揚,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烏衣,你要知道,絕對光輝萬丈的聖人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都是些看似豪情自負,實則內心自卑自憐的可憐蟲罷了。
即便後世人人唾棄於我,卻也需得感嘆一句,她乃人雄,乃人皇,這就夠了。
何須要刻意編撰一個本不是我,卻占據著我名字的虛假之人,去享受真實的我創造的果實呢。
一切,都是我做的。
死後,我全數擔下了。」
第176章 男人
霸氣無邊。
確實可稱一句絕代人皇。
儘管以唐川的上帝視角來看,邦尼維爾仍舊差昆巴納一截兒。
但是自古以來,又有幾個能夠和昆巴納相提並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