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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這才有了些熟悉,有些不好意思,「為師一時沒忍住,你在外頭吃苦了。」
柳澈深當即收手回去,沒有回話。
拈花有些感慨,她只是想摳掉他手裡的繭,那麼好看的手,就不應該有這玩意兒。
她有那麼點強迫症,勉強壓抑著自己只摳了一下。
他卻這般急著疏遠,真是養不熟的弟子。
禮成之後,便是其他弟子淨塵。
拈花看了一眼大殿,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莯懷。
她不像其他女弟子,梳著女子髮髻,而是身穿男裝束馬尾,想來是在別鶴門中習慣了。
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這女扮男裝並不像男子,反而比女子更多幾許明媚,這一眼看去格外醒目。
拈花打量了她一眼,想到鴛鴛說的話,看向下面的柳澈深,他依舊君子有禮的模樣,只是兩年不見,陌生了許多,也冷淡了許多。
不止從來不正眼看她這師父一眼,甚至回來以後也只是來院中拜見了一次,比尋常弟子還不如。
難不成,是怕他帶來的這個紅顏知己瞧見了吃醋?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莯懷可是話本里很有魅力的一個女子,柳澈深既然先頭能被自己的表妹吸引,那現下也不排除會被莯懷吸引,倘若真是如此,她這棘手的事情又多一樁。
淨塵禮之後,拈花起身離了座位,站在台階之上看向柳澈深,「晚間帶你的小友一道來為師院中吃飯,雖說已然辟穀,但接風洗塵還是要的,你師弟師妹可在為師耳朵旁,念叨你許久了。」
柳澈深聞言頓了一下,沒有抬頭直接行禮,「是,弟子知曉。」
…
一路回了院中,蓀鴛鴛一邊準備菜,一邊嘴巴翹得極高,「師父,為師兄接風洗塵為什麼要叫那莯懷過來,難不成你想收她做弟子?」
蓀鴛鴛這幾年旁都沒有長進,廚藝倒是突飛猛進。
拈花等人等的憔悴,時不時吃一點,順便開口安慰,「為師收你們三個徒弟就夠了,怎會再收他人?」
三個就夠她忙活了,再收恐怕全屍都沒有。
蓀鴛鴛聽到這話,甜甜一笑,撲上來抱住她的胳膊,「還是師父最好!」
她這頭才剛開始鬧,門口就來了人。
柳澈深站在門口看著這處沒有進來,身後跟著莯懷和恆謙二人。
恆謙早已經見怪不怪,先行一步進了屋,拿起桌上的雞腿咬了一口,「別總黏著師父撒嬌,叫千蒼長老看見,又要訓你沒長大。」
蓀鴛鴛靠在拈花身邊,「現下他又不在,我才不怕。」
恆謙沖她做了個鬼臉,轉頭看下門外的柳澈深,「師兄,你和師姐快進來呀,不必拘束。」
這話一下就聽出了誰是主,誰是客。
柳澈深聞言默了一陣才進來,沖她行了一禮,「師父。」
莯懷也跟著施了一禮,「弟子莯懷見過尊者。」
拈花咬著嘴裡的棗核,「坐下罷,不用多禮。」
柳澈深一坐下,周圍就安靜了許多,尤其是蓀鴛鴛,剛頭還嘰嘰喳喳,現下一點聲音都沒了。
靠她活躍氣氛是沒戲了,時不時就罷工。
拈花伸手提起筷子,看向柳澈深,「都是你師妹替你做的,好好嘗嘗。」
「是。」柳澈深依舊有禮有節。
拈花吃的時候,突然想起慕容眉在殿上說的話,看向恆謙,他果然是有點悶悶不樂,只不過掩飾得很好。
也難怪,畢竟是男主,其實他現在這個程度早可以鋒芒畢露,只可惜柳澈深壓了他一頭。
她開口安慰,「你不必聽慕容眉的話,為師又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現下已然很厲害,修為此事急不來,慢慢提升便是。」
恆謙聞言半響,很快又開心起來,當即點頭,「徒兒知曉,徒兒才不會聽這些閒言碎語,師兄吃了這麼多苦頭才到這般境界,我怎會心生妒忌,更何況師父對我這麼好,我要有這般心思,才是畜生!」
拈花聞言滿意一笑,看向柳澈深,「你也是,別理會她。」
這般開口,一下就看出親疏遠近。
柳澈深聞言頓了好一會兒,半響才恭敬有禮開口,「弟子明白。」
拈花見他們兩個,兩種表現,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這柳澈深在外頭歷練兩年有餘,還是君子做派,瞧這兩人說話,一個疏遠許多,一個就顯親近。
也難怪拈花這原身會不喜歡柳澈深,但凡他嘴甜一點,也不至於後頭被害得這麼慘。
莯懷坐在旁邊看向他們師徒幾人的相處,才發現柳澈深的師徒關係並不是很親密,甚至疏離陌生得可怕。
難怪他從來不曾提起他師父,連一個字都沒有說過,她只知道他有師弟師妹,從來不知道他師父的任何事。
想來他與他師父的關係比較淡薄。
第25章
一頓飯吃下來,蓀鴛鴛像個啞巴。
恆謙一如既往的話多,莯懷和他倒是很聊得來,場面也沒有太過冷淡。
吃到一半,蓀鴛鴛特地去小廚房,端來了糖心燉蛋,「師父,你最愛吃的。」
拈花看著這嫩的能流黃的蛋,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嘗嘗,這雞蛋很是美味,攻玉,你也好好嘗嘗,你師妹和你做的不相上下。」
莯懷聞言頓住,「攻玉,是子澈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