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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這魔君身上是個動物園罷,又是鳥又是蛇的,還挺熱鬧。
拈花琢磨著想問問那條大蛇,找了半天才發現那蛇趴在旁邊,盯著自己的尾巴,滿臉崇拜,已經不知今夕何夕。
拈花無語,默默收了回去。
大蛇還一臉不舍遺憾。
大殿升起一塊黑色的霧氣,霧氣散去,裡面像一個鏡子,漸漸由模糊轉為清晰。
裡面的畫面一躍而上,速度極快,一躍萬里,在雲層中飛快掠去,像是那隻黑鳥眼睛所看到的畫面。
拈花幾個蛇頭湊到畫面前。
這可是隨行監控,比她這九個頭還高級。
眨眼間,那畫面漸漸變慢,那鳥放慢了速度,眼前是一片雲霧繚繞的層層仙山。
黑鳥一躍而下,穿進了雲層之中,直越仙山裡頭去。
到了地方,周圍雲層漸漸散去,一切都在畫面里清晰起來,這是衡山仙門。
議事堂之外的院子極為寬敞,儼然站著幾個人。
柳澈深看見畫面,手捏得越發緊,掌心都刻出了血。
恆謙驚訝於魔頭的法力,這種魔物竟然可以這般輕而易舉的進仙山。
蓀鴛鴛連忙上前,想要打掉畫面,「不許你看!」
可惜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打不散畫面,一時氣得不輕。
拈花看她實在吃力,一個腦袋過去,「莫要慌張,這玩意兒也就是飛去瞧瞧,損傷不到你師父半分的。」
蓀鴛鴛轉頭瞪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燭龍劍,就想劈掉那個畫面。
唉,小姑娘還挺凶。
拈花一個腦袋疊在一個腦袋上,有些無奈。
蓀鴛鴛沒能打掉影像,畫面反而越發清晰,偌大的院子裡站著幾個老者。
千蒼率先開口,「既然你這三個徒弟都已經下山歷練去了,你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接下來就多學習如何處理仙門裡的事物,反正往後也是要做掌門的,倒不如先著手更好。」
掌門伸手摸了摸白須,「此言有理,拈花你覺得如此安排可好?」
黑鳥微微一轉頭,畫面落到了不遠處的女子身上。
她身穿素色白裳,光是一個背影,都能透出清冷脫俗的氣韻。
蓀鴛鴛看見她,忍不住叫她,「師父,快救救徒兒們!」
拈花多少有些汗顏,乾脆轉頭喝酒。
黑鳥從屋檐而下,落在枝頭,視線又近了幾分。
女子的側面落在眼前,她面前是一個大水缸,裡頭的水很清澈。
面上浮著一片荷葉,底下有一條紅色的錦鯉,微微浮起,時不時探出腦袋,張著嘴想要尋食。
她細白纖細的手落在水面上,見它起來,輕輕點了下它的嘴,似乎在和魚玩。
她垂著眼,面露清冷,也不知有沒有在聽身後長老說話。
柳澈深看向畫面里的人,氣息微重,視線落在那白衣背影上,似乎想看又不敢看。
迦禹越發起了興趣,啟唇開口,「湊近看看。」
那黑鳥聽了命令,正準備靠近。
逗魚的女子手微微一頓,忽然抬眸看來,眼神凜冽,清冷的眉眼之中透著一股冷意,像不染俗世的仙。
身旁的長老也馬上注意到,「什麼東西,膽敢入我仙門!」
女子已經伸手沉進水缸,半截玉臂進了水中,衣袖也濕透,再提起時,竟是憑空出了一把清越的劍。
她提劍一揮,劍身帶著仙力,連帶著水花一道飛撒而來,畫面這邊都被磅礴的仙力震動了一番,一下被劈成了兩截。
黑鳥落在地。
遠處女子,手中的劍隨著水滴消失不見。
她負手緩步走近,輕如薄翼的衣袖上還滴著水,步步而來,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漠視凡塵的一切,顏色淺淡的唇微起,「魔修?」
她聲音自來清冷,便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都能吐出骨子裡漠視凡塵的高傲,讓人不敢親近。
那隻鳥緩緩閉上眼睛,眼前的女子消失在畫面里,那玉容仙姿的氣度卻沒有消失,仿佛刻在腦海里一般。
柳澈深許久都沒有回過神,面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他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也不敢再聽。
迦禹看著消失的畫面許久,頗為玩味的舔了下唇角,抬手鼓掌,「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就發現我珍養了這般久的鬼鳥,果然有一兩把刷子。」
當然能發現了,那系統安排的紙片人,有她的意識在裡面。
感受到的不是鬼鳥,而是她。
拈花心中有些不平衡。
『你們系統是不是有點問題,為什麼一個紙片人擁有這麼強大的仙力,而我卻沒有!』
系統:『做戲需做全套,免得節外生枝,紙片人不需要完成任務,給它功能不等於額外幫助。』
拈花:反正說來說去,就是她不配唄。
拈花真的很想猛甩自己的九個腦袋,乾脆把這個世界都吃光算了。
迦禹摸了摸下巴,似乎越來越感興趣,他看向柳澈深還有恆謙,長得是面若冠玉,在女子眼裡絕對是出挑的好看。
收得男徒這般好看,真是格外有心思。
迦禹笑了笑,頗有些意味深長,「難怪總把你們師父掛在嘴裡,厲害倒是厲害,不過也就是表面清高,這背地裡還和自己的徒弟亂倫,如此風騷淫蕩的女人,我往後好好會一會,不知床榻之上會是怎樣一副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