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頁
「起來罷,不礙事。」拈花隨手揮了揮,讓他起來,總感覺柳澈深有些不開心了,不過他面上沒什麼表情,開不開心也看不出來。
拈花便也破罐子破摔,當作沒看出來,本來就是徒弟嘛,哪能這般鬧脾氣,人家比他拜師還早些呢。
拈花去不遠處蓋好的屋子轉了一圈,裡面已經有了一張床,還差一張。
她又散步似的去了趟啄木鳥那處,那邊忙得熱火朝天,不過還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給加緊趕了一張床出來,這樣便是正好兩張床,剛頭兩個弟子都能收容。
拈花將被子交給柳澈深,他接過被子,看了眼被子,很低聲地問,頗有些低落,「師父,我也要睡那裡嗎?」
「那是自然,你總跟師父睡在一起像什麼話?」拈花義正言辭地開口。
柳澈深眼帘微掀,看了過來,他的眼神太乾淨,乾淨到讓她有些不忍心,總感覺他還小,這樣趕出去,似乎有些傷他的心了。
她其實都是順口胡謅,她倒沒怎麼覺得不像話,只是很尷尬,畢竟白日裡那番話他也聽見了,再睡在一起便有些奇怪。
拈花當做沒看見,裝聾作啞,「乖乖去罷,別欺負你師兄,畢竟也吃了不少苦頭。」
柳澈深沒有說話,像是聽進去了。
拈花也沒再多想,到了夜裡,便自顧自睡下了。
外頭月色正濃,夜很是安靜。
她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人輕叩屋門,她翻過身,看向門那邊,外面敲了三聲,很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拈花趴在被子上,懶得起來,「誰?」
「師父。」門外那人低聲喚她,這麼夜深人靜,顯得他的聲音極為好聽。
拈花聽到他的聲音,心跳都快了一分。
「怎麼了?」她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緊張,連帶著心口都發緊。
他站在門外沒有進來,明明門沒鎖,他一推就能進來,卻沒有推,而是站在門外,很輕地說,「師父,我不舒服。」
拈花聽到這話當即掀開被子下了床,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他就靠在門旁,身上的衣衫穿得極為端正,月光落在他身上泛起光暈,是迷惑人的好看。
「哪裡不舒服?」拈花見他這般伸手摸他的額前,也沒有發燙。
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正要收回,柳澈深卻抓住了她的手,視線落在她面上,很輕地開口說,「師父,弟子難受的睡不著。」
拈花感覺他掌心的溫度順著手慢慢傳來,確實有些燙,「哪裡難受?」
「想得難受。」柳澈深看著她,說的很輕,像是和自己說。
拈花聽不清,湊近去聽,「你說什麼?」
她湊過去,他卻不開口了。
拈花有些奇怪,收回頭看去,卻對上了他的眼,他的視線落在她面上如有實質,叫她一時呼吸發緊。
拈花想起白日那些話,還有老樹妖說龍角很是敏感,不能亂碰,就與那處一樣,顏色越深,越……
她一時越發麵紅耳赤,他明明看上去淡漠疏離,甚至像是對這些事頗為冷淡。
拈花面上燙得厲害,沒再對上他的視線,「你到底哪裡難受?」
「師父白日裡不都打算好了嗎?」
拈花一時心口發緊,頗有些不知所措,打算什麼,白日裡她可沒說什麼?
柳澈深走近一步,很輕的開口,「師父,弟子願意的。」
拈花自然聽得懂,甚至有種莫名熟悉的心顫。
柳澈深輕輕抱上來,動作輕柔像是怕嚇到她,拈花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感覺有些熱。
柳澈深低頭親了她的唇瓣一下,很輕,輕到讓她的心都有些收緊,莫名勾人。
她頗有些受不住,當即找了藉口,「不行,會被人發現的。」
「我輕點,就不會了。」柳澈深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低頭親了上來。
拈花只感覺他溫軟的唇瓣碰上來,輕輕吮吻她的,很是溫柔,竟然有些舒服,只是他那滾燙的氣息噴在她面上很燙,還有些癢。
她一時有些站不住,柳澈深已經抱著她進來,關上了門。
拈花聽到門關上的聲音,越發緊張,緊緊抓著他的衣衫,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是這緊張似曾相識。
她正想著,人已經往後倒去,直接倒在柔軟的被子上,柳澈深壓了上來,呼吸有些亂,親吻的力道越發用力。
拈花有些心慌,當即伸手去推他。
柳澈深卻看向她,很輕地喚她,近乎於哀求,「師父。」
拈花心口莫名一疼,只覺熟悉至極,幾乎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心軟了,沒有再阻止他。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就親了上來,甚至有些急,那清冽的男子氣息還帶著很淡奶香,讓她總感覺沒有這麼強的攻擊性,可是那力道又著實讓她有些心顫。
他的氣息很燙,順著一路往下,拈花聽著他親吻她的聲音,心口都隨著發緊。
她只覺衣裳慢慢離開,下意識睜開眼睛看他,他垂著眼,長睫遮掩下越顯欲感,與往日的清冷有禮完全不同,竟然這般放縱無禮,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怕這一眼就輕易淪陷其中。
她沒留神被輕輕咬了下,下意識地開口,「別,輕點。」
柳澈深額間本就冒了細密的汗珠,聽到這話,直接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