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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好不容易有點困意,一下被驚醒,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蓀鴛鴛似乎手被擰得很疼,當即眼裡含著淚花,「師父,你看他!」
拈花瞧著柳澈深確實是太用力了,蓀鴛鴛這手都感覺要被擰折過去。
拈花連忙坐起身,伸手去拉他的手,「趕緊放手,別弄傷了你師妹!」
柳澈深勉強鬆開了手,冷冷說了一句,「你讓她出去。」
拈花聞言很是為難,小姑娘家家哪忍心轟出去,指不定要哭鼻子。
蓀鴛鴛當即靠到拈花身上,拉開自己的衣袖,伸出胳膊,聲音里都帶了哭腔,「師父,好疼啊!」
拈花低頭看去,她細白的胳膊上果然一片紅,可見下手多重。
她當即看了一眼柳澈深,「她好歹是你師妹,你讓著點。」
蓀鴛鴛看向他,一臉得意。
等拈花再看過去,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柳澈深臉色沉得可怕,「你到底叫不叫她出去?」
拈花真是左右為難。
蓀鴛鴛小臉都擰成一塊,掉起眼淚,「師父,我的胳膊是不是斷了?」
拈花聽到這話嚇了一跳,無暇顧及柳澈深,連忙仔細去看,又伸手摸了摸骨頭,「沒事,沒傷到骨頭,師父給你揉揉。」
蓀鴛鴛找准了方向,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掉,「師兄脾氣好差,這麼凶又陰晴不定,好可怕。」
小姑娘長得好看,這金豆子一顆顆掉下來,瞧著可委屈了,這個時候說別人壞話,可是很有用的。
拈花心當即偏向她那邊,連忙拿了手帕,給她擦眼淚,「乖乖乖,不哭,師父在,師父給你做主。」
柳澈深那樣的性格又怎麼可能和姑娘家一樣撒嬌,呼吸瞬間一重,顯然怒極,「你要給她做什麼主?」
拈花莫名被凶了一頓,一臉無辜,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蓀鴛鴛當即躲她懷裡,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拈花是真的頭疼,這好不容易哄好了,一時也有些為難,「攻玉,你別嚇她,你師妹年紀小。」
柳澈深站在原地看了她半響,唇抿成一條直線,面上雖然沒有表情,但顯然已經怒極。
他沒有再開口說話,當即轉身開門出去,「砰」得一聲,門摔得極響。
拈花被嚇得身子震了一下,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外頭的領主當即散了個乾淨,不敢在他面前晃蕩。
拈花見這般一時焦頭爛額。
蓀鴛鴛看見他出去,當即坐起身,可憐兮兮地開口,「師父,你可不能選他,你看師兄現下的脾氣這麼陰晴不定,而且現下還不聽話,以後更不可能聽你的話了。」
拈花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確實不聽話,而且凶得一塌糊塗,有時候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恆謙在旁邊看著蓀鴛鴛,神情頗有些凝重,師兄這樣被搞走,沒什麼關係,倘若如法炮製到他身上,那不是輕易被取而代之嗎?
鴛鴛姑娘家會撒嬌會賣乖,他幫著她和師兄爭,到頭來師父可能根本看不見他,就想剛頭,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
拈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蓀鴛鴛去了廚房給她做甜點,恆謙在旁邊守著。
現下對她來說是難得的平靜,類似於暴風雨前的平靜,越安靜越讓人不安。
尤其是柳澈深,從見面到現在就沒有笑模樣,著實讓她忐忑。
她看了一眼外面,柳澈深帶過來的魔界中人全都分布在外面。
她出不了這客棧院子,只要他們發出一聲,柳澈深馬上就到,想要逃很難,更何況還有蓀鴛鴛的藥。
拈花一想到就頭疼,所幸恆謙還是好的,沒有到讓她頭痛的地步。
拈花坐在院子裡搖搖椅上,慢慢悠悠來回搖著。
「果真是魔修,難怪連衡山掌門都不做,躲到這裡來!」
恆謙聞言一頓。
拈花慢慢睜開眼睛,前頭幾個老者正是昨日一同住在客棧的,現下正拿著一顆珠子對準她的方向,珠子上反射著黑色的光芒,顯然是她入魔的證據。
拈花面色一沉,她是魔修的事,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否則以她的身份,必然會遭修仙界群起而攻之。
恆謙站起身,開口還是開朗正派模樣,「你們是何門何派,何故污衊我師父?」
前面那修仙老者見過他,自然也認得出他,「恆謙少俠,我們乃是自行修行的散仙,這顆明珠是從魔修身上奪來的,只有與魔修氣息相同的人,才會變成黑色,你師父她已然修魔,你萬不可被蒙蔽。」
「你師父道貌岸然,修魔必有所謀,少俠一定要相信我們!」
恆謙聞言沉默了下來。
拈花看向恆謙有些擔心,他到底是男主,自然見不得她這樣的反派,更何況她還是他師父,精神上就容易崩潰,倘若接受不了,只怕也難免對她動手。
拈花心中惴惴不安,前頭幾人說完便想走,顯然是要傳出去。
拈花當即伸手,想要滅口,可才抬手,才想起自己中了藥。
忽然一道劍光而過,晃了她的眼。
拈花下意識閉了眼,再睜眼,那幾個散仙竟然已經倒地,氣絕身亡。
她以為是柳澈深出的手,可四處看了一遍,只有恆謙,還有他滴血的燭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