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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蒼見他竟然避開了視線,神情瞬間凝重,果然還是出事了……
屋子裡的氣氛轉瞬一變,極為安靜。
拈花沒有察覺,還在觀察那傀儡紙人。
付如致許是覺得氣氛不好,緩和開口,「長老,不如先行施術,否則過了時辰,便難以出陣。」
千蒼這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拈花,神情凝重地點頭,「開始罷。」
付如致取了拈花的指尖血,和千蒼一道施以仙法,那抽象的紙人竟然慢慢變了,片刻煙霧縈繞之後,瞬間幻化而成另一個拈花,和她一模一樣的麵皮,有血有肉,仙氣繚繞。
拈花嘆為觀止,「太哇塞了,攻玉,你看像為師嗎?!」
千蒼看向他,神情凝重,默然不語。
柳澈深察覺到千蒼的視線,看了一眼傀儡和她,還是回應了她,「不像。」
拈花有些奇怪,看向傀儡,「這明明很像啊。」
拈花打量了一眼,片刻後就沒在這上面糾結了,轉頭把桌上擺著的幾個小玩意擺件兒揣進衣袖裡,準備帶走。
付如致聞言也難得看了一眼柳澈深。
柳澈深垂下眼,沒有表情。
氣氛莫名靜謐,三人都沒有說話,有些東西本就是禁忌,連說都是不許。
…
付如致最後又變了一個如他一般的傀儡,讓傀儡拿著傀儡往外走去。
到了陣眼外,手中的棍子徒然伸長到數十丈遠,傀儡掛在那條線上,來回飄蕩。
「嗷嗚!」妖獸瞬間出現。
傀儡拿起長長的杆子,在裡面揮舞著。
那妖獸急得雙目圓瞪,上躥下跳拿爪子去抓,雖然長得有些虛胖,但動作很是靈動。
拈花看著那傀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我怎麼覺得這玩意兒像個逗貓棒?」
千蒼那處已經開了陣眼,凜冽的颶風席捲而來。
柳澈深:「師父,該走了。」
拈花點頭進了陣眼。
那妖獸察覺到不對,碩大的眼睛往這邊看來,下一刻,又看向前面的傀儡,似乎有些懷疑獸生。
傀儡繼續揮舞,妖獸瞬間被吸引去了注意力,爪子一伸,先抓眼前的。
他們站好,風從上旋轉而下,陣眼開,眼前場景驟然一變。
天還是那片天,但周圍景致已經完全不是漫山繁花的曠野,乃是仙山重重,雲霧繚繞。
重回衡山仙門。
蓀鴛鴛看見他們出現,欣喜若狂,連忙往這處奔來,「師父,師兄!」
恆謙也是歡喜至極,跟著蓀鴛鴛,加快腳步往這邊來。
蓀鴛鴛和恆謙果然都長大了。
拈花乍一眼還有些沒認出,一時頗有些感慨,這三年一晃而過,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再加上穿過來之前的日子,竟然好像過了三世。
怎麼有一種老不死的感覺,好生滄桑。
「眾弟子前來迎接,恭迎師叔祖重回仙門!」眾弟子齊聲說道,聲勢浩大。
果然是反派,很體面。
「師父,師兄,你們沒事就好。」蓀鴛鴛到了跟前,又是笑又是哭,不過她怎麼折騰,這張臉都是美的,不愧是女主。
拈花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突然一聲獸類嘶吼,巨大的氣音而來,帶起滾滾煙塵,震動山門。
「嗷!」
千蒼瞳孔驟縮,猛然轉身,果然看巨大的妖獸往這邊而來,大半的身子已經鑽出來了!
「不好,它也出來了!」
「啊啊啊!」
「莫慌莫亂!」
「完了,此妖獸出世,必然生靈塗炭!」
場中皆是驚慌,唯有拈花和柳澈深不動如山,畢竟三年來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這隻大妖獸。
對他們來說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天,但對衡山仙門卻是滅頂之災,莫說這上古妖獸階級極高,就算是沒有階級,這一口就能吞掉整個仙山。
「眾弟子聽令,速速將它打回陣中,否則就為時已晚!」
千蒼上前施以仙法,可惜打在它身上,連皮毛都傷不到。
一陣碎石落地之後,那妖獸呲牙咧嘴,遮天蔽日而來,已經有幾個弟子險些被它踏傷。
這可不是在玲瓏陣里,倘若要是死在它手裡,那就是真死!
拈花懸空伸手,劍憑空而生,她擰眉吩咐,「讓開!」
前面眾弟子連忙讓開。
「師父!」恆謙驚愕,手持燭龍劍,準備迎身而上。
柳澈深開口阻止,「別靠近,穩心定氣!」
拈花一手執劍,飛身而去,一劍橫劈而下,那獸頭上的一隻角,被生生斬了下來。
劍氣而下,周圍的靈氣場瞬間爆棚,形成巨大的漩渦,猛然震盪而出,周圍的人都受了極大的波及。
有些沒有受住的,生生吐了血,就連千蒼都遭到了極大的反噬。
那如樓閣般大的一隻角,橫飛而來,壓向了前面的一群弟子。
恆謙大急,「鴛鴛小心!」
一群弟子驚呼尖叫,蓀鴛鴛也根本來不及逃。
那角猛然砸落而來,前面一白衣人飛身而下,隨手一揮劍,仙力澎湃,那落下的角被橫空擊碎,在半空中直接變成了粉末,洋洋灑灑落下。
前面的人翩然落下,伸手回劍,好像劍從來沒有離過鞘,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