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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雖然話少,但每次都一語中的,說出來的話很能踩人痛點,蓀鴛鴛恆謙越來越跳腳,聲音越來越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柳澈深做了那種事。
拈花只能這麼看了他一眼,柳澈深也不再和他們廢話,俯身過來,抱著她就往外走,拈花頗有些愣神。
蓀鴛鴛連忙衝上來,「你幹什麼,你放師父下來!」
柳澈深眼風都沒給她,隨意一施法,蓀鴛鴛就整個摔飛出去,只摔在恆謙身上,兩個人都一下撲倒在地。
拈花嚇了一跳,沒來得及看,柳澈深已經抱著她往外走。
「你站住!」恆謙當即追上來,準備伸手搶。
柳澈深連她的衣角都不讓他碰,往後一退,眼裡已是殺意。
恆謙身上有傷,現下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拈花生怕他下死手,連忙摟上柳澈深的脖頸,「別殺恆謙,我跟你走!」
蓀鴛鴛聞言看向拈花,眼神頗為幽怨,下一刻,她語氣都變了,「你要帶走師父,最好想想後果!」
拈花有些愣住,轉頭看向蓀鴛鴛。
柳澈深聽到這話,微微斂眉。
蓀鴛鴛站起來身,拍了拍手上的髒,似乎冷靜了很多,「師父中了用我血引的藥,離我越遠,力氣越小,到最後會虛弱無力,連路都走不了,這藥是我親自調製,沒人能解,你搶走師父也沒用。」
拈花:「……」還真會搞,這種藥怎麼給她琢磨出來的,果然不能小看女娃娃,每天瞧著乖乖的,背地裡什麼藥都研究出來了……
這藥要是不解,她不是給她綁定了嗎?
柳澈深轉頭看向她,話間生冷,「解藥拿出來。」
恆謙當即開口,「你放下師父離開,鴛鴛自然會給解藥。」
蓀鴛鴛下巴微抬,「你們兩個都滾,解藥我自然會給師父,否則,便是殺了我也別想有解藥!」她說著,看了一眼柳澈深和恆謙,「往後我會照顧師父,不許你們再出現!」
恆謙聽到這話,頗有些不敢置信,「鴛鴛?」
蓀鴛鴛根本不理會他,顯然已經把他和柳澈深視為眼中釘。
拈花生怕柳澈深真的亂來,連忙緊緊抱著他,「你可不能動手,不然我也死了算了。」
柳澈深聞言看了她一眼,半響才開口,「不要解藥也可以,我願意抱師父一輩子。」
蓀鴛鴛臉瞬間青了,恆謙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來攔住,「師父,你和徒兒回仙門!」
柳澈深抱著她,不管不顧強行往外走。
蓀鴛鴛急了,撲上來又打又踢,「你都去魔界了,憑什麼回來搶師父!」
柳澈深被左右夾擊,硬抱著她不鬆手,「滾開!」
三個人瞬間亂成一鍋粥,拈花混亂之間挨了好幾下,一時分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在藉機毆打自己……
一出門,外頭站著一群魔界中人,見他們魔主要強行帶人走,當即上前來幫忙。
這麼一群人圍過來,空氣都能被擠光,拈花實在有些吃不消了,「等等!」她看著他們三個,「你們給為師一點時間,讓為師好好想想。」
柳澈深根本不理會她,冷聲吩咐,「把他們拉開。」
恆謙當即開口,「師父已經開口了,你還這般是害怕師父不選你嗎?」
蓀鴛鴛死死抱著拈花的胳膊不鬆手,「師兄該不會是沒有一點自信罷,你怕師父不選你對不對?可你也不想想,你即便能帶走師父的人,你能帶走師父的心嗎?」
柳澈深聞言周身氣壓驟低。
拈花真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摔死在地,她當即開口認真強調,「為師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柳澈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頗有些冷,越發嘲諷,「你怎麼樣,都不可能給出都滿意的答覆。」
拈花:「……」
看來對她的怨氣很大,完全不給面子,她也只是緩和一下氣氛,場面話總是要說的不是?
柳澈深不動,幾個人就僵持不下,小客棧人不多,來來回回看見他們一群人圍在這處,很是奇怪。
柳澈深沉默片刻,也不知又想了什麼折磨她的法子,竟然抱著她回了屋,放回床榻上。
拈花重新回到地面,頗有了幾分安全感。
蓀鴛鴛連忙跟進來,寸步不離。
恆謙關了門進來,神情凝重。
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皆是默然不語。
拈花被他們看得毛毛的,生怕被切成三段分了去。
空氣靜止了許久,拈花看著立在屋裡的三根竹竿,硬著頭皮開口,「為師想睡了。」
「你睡罷。」柳澈深一拉衣擺,在桌前坐下。
蓀鴛鴛見他不走,當即上前給拈花鋪被子,頗為噓寒問暖,「師父,徒兒陪著你。」
柳澈深看過來的眼神,頗有幾分莫測。
恆謙微微皺眉,「鴛鴛,別打擾師父休息。」
「關你什麼事?」蓀鴛鴛可不理會他們的眼神,更加得寸進尺,準備躺拈花身旁,像只黏人的貓兒,抱著她的胳膊眯覺。
柳澈深當即起身,往她這般走去,猛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出去!」
恆謙當即上前,「放手。」
柳澈深一把推開了他,恆謙重傷未愈,咳了一口血,蓀鴛鴛掙紮起來,場面又開始失控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