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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迪拉早在去年法蘭克福展會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布這個局了。他讓戈馬國的工業部長努扎馬把電廠項目與獨立日慶典聯繫起來,再忽悠著總統去邀請其他非洲國家的政要前來觀禮。隨後,赫迪拉找到一個專門在非洲挑動戰亂的職業掮客,讓這個掮客去聯繫索馬利亞海盜,在海上打劫運輸漢華設備的船隻,使設備無法按時到達。
只要這一步能夠完成,赫迪拉就可以指使媒體記者對此進行大肆的炒作,指責中國企業缺乏供貨能力,不能按時交貨。他相信,戈馬國弄了這麼大的排場,到時候設備無法到位,相當於客人來了,而菜餚卻沒有上來,這樣尷尬的場面絕對會讓所有的參會嘉賓都印象深刻的。
至於說一個德國企業里的高級管理員工居然會和海盜攪在一起,這就不是赫迪拉在乎的事情了。歐洲人素有當海盜的傳統,即使他們今天看起來挺像個紳士的樣子,其骨子依然保留著祖先們的海盜本性。老一輩海盜的子孫與新一代海盜聯手,有什麼奇怪嗎?
利夫帶著人在海上守了兩天,終於迎來了歐洲掮客所指定的那條貨輪。他當即用無線對講機把幾條摩托快艇都喊過來了,呼嘯著向漢遠4號輪衝去。
「兄弟們,那就是我們要劫掠的船,衝上去,控制住它!五萬美元就到手了!」利夫站在最前面的一條摩托快艇上,一手抓著一個座位上的把手,以便穩定住身體,另一手揮舞著RPG火箭筒,狂熱地對著嘍羅們叫囂著。
第636章 激戰
「何處長,你看怎麼辦?」
看著一分鐘比一分鐘離得更近的海盜船,徐宏義向何嵐問道。
照常理來說,船上的事情輪不到何嵐這樣的外人做主,徐宏義完全可以決定如何應對眼前的事態。在漢遠4號輪上,有一整套遇到海盜之後的應對預案,船上的大副帶領幾個人迅速地割斷了從生活區甲板通往貨艙甲板的吊梯,又關閉了兩者之間的鐵門。二副則迅速地向位於馬來西亞吉隆坡的IMB反海盜中心以及海運公司發出遭遇海盜襲擊的電報。
所有的船員都集中到了駕駛艙和生活區平台上,每個人手裡都拿著能夠找到的鐵棍等工具,以防不測。
在這種情況下,徐宏義向何嵐發問,是想聽聽這位處長兼貨主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他記得剛才何嵐說起過,這艘船不能延誤,必須按時趕到蘇丹港。
「徐船長,你們是怎麼想的?」何嵐知道自己是外行,不敢隨便發表意見。
徐宏義道:「按照海上的常規,我們首先要努力避免讓海盜登船,但這基本上是辦不到的。他們的快艇比我們的船速快得多,而我們這是一艘特大件設備運輸船,船舷非常低,也有利於海盜登船。一般來說,在海盜登船之後,為了避免傷亡,船長應當下令放棄抵抗,聽從海盜的安排,然後等待船東來與海盜談判。」
何嵐扭頭看了看周圍的船員,詫異地說道:「徐船長,我怎麼覺得,你們這不像是打算放棄抵抗的樣子?」
徐宏義點點頭道:「是的,我們船上的船員過去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一致認為,不抵抗就棄船,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們應當盡最大的力量和海盜較量,等待反海盜聯盟的軍艦和直升機前來救援。不過,這樣做的風險也是非常大的,如果我們無法守住生活區,被海盜攻打進來,他們有可能會採取報復性的手段,危及大家的生命。所以,我要先問問何處長,你是怎麼考慮的。」
何嵐斬釘截鐵地說道:「徐船長,我堅決支持你們的方案。現在不是考慮個人安危的時候,這條船絕對不能落入海盜的手上,這是涉及到咱們中國的電廠設備能不能打進非洲市場的事情。」
「太好了!」徐宏義道,「何處長,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更有決心了。這樣吧,你到艙里去躲避一下,一會海盜可能會開槍,你呆在甲板上會有危險。」
「那大家呢?」何嵐反問道。
徐宏義道:「平台甲板上必須留人,要想辦法阻擊住海盜,否則他們會登上生活區平台的。」
「那我也和你們在一起!」何嵐說道。
徐宏義看了看何嵐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留在我身邊吧,駕駛艙會更安全一些。」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海盜的三條快艇已經衝到了與漢遠4號輪平行的位置,利夫一邊揮舞著RPG,一邊用瞥腳的英語大聲地喊著:「停下,停下!」
徐宏義神情鎮定,手裡緊緊地握著舵輪,下令全速前進,同時通過船上的大喇叭對著海盜們回應道:「滾開,滾開!」
「嗒嗒嗒——」一串槍聲響了起來,這是一位海盜舉著手裡的AK47在對天放槍。
何嵐沒有按照徐宏義的吩咐留在駕駛艙里,而是跑出去和生活區平台上的船員站在一起,憑藉著平台欄板的保護,向下張望。聽到槍聲,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頭,伸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何處長,不用怕,他們在嚇唬人呢。」蹲在何嵐身邊的一位船員說道,何嵐認識他叫邱雙喜。邱雙喜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頂安全帽扣在何嵐的頭上,何嵐向他遞去一個感激的眼色。
「何處長,你看這些傢伙看起來挺兇狠的,手裡還有槍,不過他們的作戰素質簡直就是渣。你看他們拿槍的姿勢就知道了,根本就沒有受過最基本的軍事訓練。我估摸著,牽一頭牛站在他們前面10步遠的地方,他們肯定都打不中。」邱雙喜好整以暇地點評著水面上的海盜,像是在談論一部電影中的情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