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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摸著禎兒的頭,微笑道:「這小子,長大定是好樣的,不如跟我學做生意吧!」
佟氏笑道:「豈敢,讓佟大爺費心。」
邵雲海對禎哥笑道:「怕你爹娘瞧不上我們生意人。」
佟氏也笑道:「邵大爺,哪裡話,裡面請。」、
邵雲海招呼夥計搬下來車子上的東西,佟氏看大包小包不少,堆了一地,客氣道:「邵大爺見外,你我兩家有幸做成交易是緣分,厚禮不敢當。」
邵雲海道:「聽說上有高堂,區區一點東西,不成敬意。」
這時,下人往裡面稟報,佟大爺快步迎了出來,上前和邵大爺見禮,寒暄道:「邵兄回來了,正巧我還念叨邵兄。」
邵雲海大笑道:「念叨我什麼?是我那鋪子升值了,黃金地段,穩賺呀!割得我肉疼。」
佟大爺也笑道:「正如邵兄所說,京城房價猛漲,舍妹有這財運。」
邵雲海看佟氏嘴角噙著笑,道:「佟夫人得了,邵某不冤,若旁人得了大便宜,邵某可是不甘心,邵某生意做這些年很少吃這麼大的虧,啊!哈哈!」
佟氏看他個性爽朗,生意人比較隨意,也就不計較他說些過頭的話。
佟大爺讓進屋裡。
邵大爺請出佟母拜上,送上禮物,佟母也是個開明的老太太,人情往來,也料理的妥帖,也以長輩的身份,給初次見面的邵雲海回贈禮物。
兩下里熱鬧,又請出嫂夫人胡氏拜見,邵雲海送了首飾釵環,同時給佟氏的禮物比其他人豐厚。
招待酒菜,佟大爺陪著邵雲海喝了幾杯,天到下晌,邵雲海才告辭回去。
佟姨娘也帶著禎哥回去賈府。
晚間,人都走了,就夫妻二人,胡氏私下裡對丈夫道:「這邵大爺出手闊綽,一定是做大買賣的人。」
邊說邊擺弄邵雲海送的一對鎏金鑲翠玉耳環,對著銅鏡,比量往耳朵上戴。
佟大爺道:「做什麼生意不大清楚,好像聽說他海上有商船,運我國絲綢、茶葉等物,去海那邊國換回稀罕物,原本沒什麼交情,借著妹子買他門面才識得,沒想他上門,還送了這些東西,不好不收,平白收了這些東西,自古無功不受祿,日後找機會還是要還回去的。」
胡氏道:「不知他成家了沒有?「
佟大爺看看他娘子道:「你想打什麼主意,月娘還小,不急著出門子,將來自有好的,況邵大爺看上去年屆三十,不會沒有家室,商人居無定所,走南闖北,月娘獨守空房,跟著擔心,不如在京城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安穩。」
胡氏遂打消將女兒嫁給邵雲海的念頭。
佟氏坐在轎子上,想這人有趣,本來買賣雙方成交,在無瓜葛,卻不想這人特來府上,倒像是熟門熟路的,想生意人不怯生,練就見人熟絡的個性。
邵雲海處事圓通,出手闊綽,易讓人對他生好感。
胡思亂想,又想到禎哥身上,日後若禎哥功名不就,也學著做起生意,也算是一個門路,至於賈府,雖生意大,可二房掌著,輪不到三房染指,更何況是庶出,即便三房得勢,也輪不到他一個庶出來管。
但古代生意人社會地位不高,除非家財萬貫,家族子弟捐個官,改變下出身。
佟氏看看身旁的禎哥,禎哥看母親看她,問:「娘,舅家日子好像比從前好過。」
佟氏驚奇,想他這大點的人也能看出高低好壞,笑著道:「舅舅為人勤謹,做事踏實,想要做成一件事需勤琢磨才行。」
禎哥一問,她想起年下哥哥給大奶奶盧氏分一股銀子錢,得空送過去。
摸摸自己懷裡鼓鼓的絹包,沉甸甸的,銀子不少,這是哥哥給她的,一股是她入哥哥脂粉生意分紅,另一股是店鋪租子錢。
這是她穿到這朝以來,賺的第一筆錢,平常心虛膽小是腰裡無錢,有錢自然腰杆就挺直不少,人就是,食不果腹,想吃飽穿暖,三餐溫飽,卻又想別的,佟氏也一樣,又惦記起離開賈府的事。
☆、48動了家法
新年將過,嫻姐大婚在即,嫁妝早已辦妥,足有四十台,是賈府姑娘中嫁妝最為豐厚的。
那三房不免眼紅,當面不說,背地裡嚼舌頭,道:「人家老三是當官的,就是不一樣,看人家嫁女多風光,等哥兒娶親不定要花去多少銀子錢。」
王氏聽了,也不理會,心道:出多少憑各人本事,也沒花公中的錢。
老太太聽了,當面沒言語,背地裡對單家的道:「嫻姐嫁入方家,嫁妝自是不能少,這也是給嫻姐撐腰,讓嫻姐在婆家人面前有面子。只是不知將來如何?
賈府眾人唯老太太看得通透。
黃昏時,佟氏房中剛擺飯,還沒動筷,芙蓉卻突然跑來,模樣驚慌,說話也沒素日伶俐,期期艾艾地道:「姨娘,大事……不好了,惠姑娘……惹禍了,爺要動家法,姨娘快去看看。」
佟氏詫異地問:「惠姐又惹出什麼事了?「、
芙蓉稍頓,道:「姐兒私自出府,去方府找方公子,被方家著人送回來了。「
佟氏頭一暈,惠姐怎麼如此糊塗,嫻姐後個就大婚,都到這個時候,她還糾纏方公子,可是糊塗到家了。
芙蓉話音才落,就有王氏房中的半夏進來,禮也未行,語氣很急道:「爺和太太喚姨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