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她扶額,做暈狀,嚇得徐媽媽老臉失色,忙扶住道:「姑娘,那不舒坦,才還好好的?」
她擺擺手,嬌弱無力地道:「不礙事,腹內飢餓」。
徐媽媽這才放了心,嘴裡叨咕著:「可不是餓嗎?姨娘睡了一整天,水米未打牙,老奴這就去弄吃的」。
說著,邊往外走邊嘟囔著:「爺手勁真夠大的,竟下了狠手,這回是氣急了」。
不大工夫,徐媽媽手裡端個青花細瓷碗進來,裡面盛著一下子小米稀粥,佟姨娘接過碗,徐媽媽端過一張*妃竹小炕桌兒擺在緞被上。
她餚了一口橙黃的米粥,徐媽媽一旁道:「這是我當家的在鄉下莊子拿回來的新小米,老奴一早就做好,在鍋里捂著,知道姨娘醒了一準餓」。
佟姨娘抬頭看這老婆子不錯眼珠地看著她吃,心一暖,這奶娘是真心對自個好,以後不能薄待了她.
這徐媽媽發狠趁著這次的事,好好勸勸自家姑娘,自家姑娘的性子唯她的話還能聽幾分。
於是把想好的說辭在腹中過了一遍,方道:「姨娘這往後做事可得好好思謀,說話惠姐過了年及笄,眼瞅著就要說婆家了,禎哥也要考取功名,在熬上幾年,也就當上婆婆了,凡事多為哥兒姐兒想想」。
佟姨娘聽了,卻是另一番心思,這老婆子說姐兒說話就許婆家了,還什麼哥兒娶親,卻未料到,以為是兩個幼童,如此說來,佟姨娘的年齡至少應該是二十七八歲,這樣一想,驚愣住,在古代,女子到了這把年紀,已是徐娘半老,古人壽命短。
看自家姑娘不說話,徐媽媽以為她的話聽進去了,又安慰道:「惠姐和禎哥都是好孩子,只惠姐還小,不曉事,嫁人就好了,禎哥貪玩,不*讀書,大大,過一二年就知道用功了」。
徐媽媽猶自嘮嘮叨叨,看左右無人,湊近聲兒卻壓低道:「表舅爺,老奴勸主子遠著點,主子圖一時受用,做下醜事,萬一事敗,爺也不會護著,況男人最容不得這個」。
說罷,瞅瞅主子的臉,稍頓,又和緩語氣道:「老奴知道您對爺有氣,可爺和家下僕婦丫頭在怎麼折騰都不為過,可姨娘卻不中,那年爺和家下顧二家的有首尾,主子一鬧,爺就打發倆口子搬出去了,還有早年間屋裡的紅兒,後來不也打發了嗎?保不齊爺那天又念起姨娘的好,回心過來。」
佟姨娘暗驚,這女子還有這風流勾當,真是色膽包天,深宅大院竟有這想頭,聽這老婆子和才那丫頭口中說的表舅爺,是何許人?
轉念,自己這具軀殼卻有十分姿色,偏生不安分,說不得生事。
偷情的風險係數是極高的,尤其在自家門裡,就更加大了難度,慣常以為自家穩妥,其實不然,外間人多眼雜,不甚被人撞見,即便有所風言,大可死不承認,自家若逮個正著,那真是百口莫辯。
凡事初時謹慎,久了,疏忽大意,即便慎之又慎,尚有百密一疏。
不守婦道在古代可是一等重罪,她心下雖好奇,但這不光彩的下作事,也不便深問。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發新文就像一次考試,作者是考生,讀者是考官,文能不能過關,決定權在讀者手裡,我想和親們說:我需要鼓勵,如果你喜歡這文,收藏、留言給我加油,讓我知道親們的認可,激勵會讓我產生靈感,謝謝親們!
☆、3不省事兒女
門外傳來輕盈細碎的腳步聲,帘子輕輕一挑,明杏躡手躡腳進來。
徐媽媽回頭問道:「三爺呢?」
明杏瞅瞅床上坐的佟姨娘,言辭有點閃爍,期期艾艾道:「爺說…..說……」。
徐媽媽著急道:「說什麼?快說啊!」
明杏被逼無奈,索性直說,道:「爺說了,他正忙著,就不過來了,讓奴婢告訴姨娘,自個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知道錯了給小鸞姨娘去陪個不是」。
明杏一口氣說完,瞟了她一眼,頭低下,不敢抬起來,可等了半天床那廂也沒動靜,沒慣常尖利的聲兒,才偷眼瞧瞧,佟姨娘像是沒事人似的慢條斯理地吃著粥,心中納悶,這要是擱在原來,佟姨娘定會尋死覓活的鬧。
徐媽媽也好奇,主子竟能忍下這口氣,想來一定是爺打狠了,不敢在像從前作鬧,雖這次失了臉面,可領了教訓,徐媽媽卻有一絲心慰,若是不發生這事,主子由著性子鬧下去,還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亂子,陪上自個不是,那哥兒和姐兒可就跟著全完了。
這時,院外正走來一人,廊下傳來小丫鬟甜糯討好的聲兒:「春嫣姐姐好」
鉤簾一響,邁步進來個丫頭,徐媽媽忙上前趕著叫:「春嫣姑娘得閒上這屋來」。
那□嫣的一身丫鬟打扮,觀氣勢一定主子跟前當紅的,沒理會徐媽媽,瞅一眼床上的佟姨娘,一副輕漫,似笑非笑道:「太太說了,姨娘應下給小鸞姨娘陪禮,便放哥兒和姐兒回來」。
這丫鬟口中的太太是三房主母王氏,用她的一雙兒女拿捏得她死死的,逼她就範,這陰損招式若放在真身親娘身上,管保有用。
這半天,她也看明白了,聽明白了,這佟姨娘卻是夠蠢的,明顯讓人抓了把柄,吃了大虧,臉面沒了,還要去給同是丈夫的小妾賠罪,這往後在府里難抬頭不說,弄不好還連累了那一雙兒女。
那大丫頭春嫣傳完話,不屑多呆,逕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