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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一消息,三個尊貴的女人喜出望外,都來佟氏宮中探視,並送去好東西,這一次的關心是真誠的。
佟月娘晉為太子側妃,佟家頓時水漲船高,身價百倍,佟家早已靠太子賞賜並自己做生意積蓄的銀錢,在靠近皇宮的正街,皆是官宦人家住的地,買了個宅子,雖不算豪華,可也算不錯,佟月娘叮囑凡事謹慎不張揚,佟大爺自然明白,見到人更加客氣,禮數更為周到,佟家的好名聲傳到太子耳中,太子甚為滿意,又有厚賞。
胡氏沾了女兒的光,如今出門也都喚她一聲佟夫人,不乏巴結討好的,胡氏得了丈夫嚴厲警告,不得給月娘添麻煩,也不敢太過招搖,還算老實。
這種情景之下,佟如玉的書信到,胡氏怎能樂意?如今佟家今非昔比,也算皇親國戚,佟二娘嫁入公侯之家,不是空談,就有那一兩家在朝中有頭臉的,有意和佟家結親。
看妻子不滿意,佟大爺耐心地道:「二娘如今談論婚事尚早,不如去外間走走,見見世面,待個一年半載在回來,她邵家現如今生意買賣做得風生水起,她姑姑又壞了孩子,想讓二娘過去幫襯一陣子,對二娘也有好處,學會理財管家,就是將來嫁人,掌家也不費力氣。」
經丈夫這樣一說,胡氏覺得有道理,也不是待上三五年,也就個把月,二娘出去走走,開開眼界,學會當家理財,即便嫁入侯爵大家也得心應手。
這樣一想,便欣然道:「夫君想得周全,我一介女流眼光短淺,還是聽夫君的沒錯。」
這事就定下來,收拾了,佟二娘準備動身。
二娘不像她姐姐月娘,月娘溫順好脾氣,可二娘聰明活潑好動,一聽說去山東,興奮得恨不得馬上動身。
過來五六日,佟府里駛出幾輛馬車,奔城外去了。
佟氏也未想二娘來得這麼快,聽家人報說表姑娘已到了,佟氏一喜,忙命轎子直接抬至二門,進二門換了婆子,做了軟轎直到正房院外方歇了轎子。
佟二娘進邵府換了兩次轎子,才到姑姑住的正房,心中驚奇,沒想到昔日看邵雲海不過一普通的商戶,卻有這等身家,只能為姑姑高興,歪打正著,以為得了個芝麻卻撿了個大西瓜。
佟氏聽見聲兒知道二娘已到門外,在屋裡坐不住,丫鬟扶著迎出去,才走到院子裡,就見二娘已繞過照壁,佟氏一見,白皚皚雪地里一個著一襲珍珠紅亮緞的女子,雪光映著,說不出的明艷,佟氏從心裡往外的喜歡,二娘先興奮地喚了聲:「姑姑。」
便提裙飛跑過來,佟氏上前,二娘卻一把抱住她,清亮亮的聲兒道:「姑姑,又見到你了,二娘無時無刻不想你,走這麼久,也不回京,害得祖母和父親見天念叨。」
佟氏心中一股熱流,和佟家人在一起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晚間,幀哥和堅哥回來,一進門,就見娘和一位美麗的姑娘坐在炕上,興致勃勃地聊天。
幀哥高興叫了聲:「二姐姐。」
上前見禮,二娘也下炕,看了眼幀哥身旁的堅哥覺得好奇,佟氏指著堅哥對二娘道:「忘了說了,這是你堅哥哥。」
二娘對鄭堅也有耳聞,大略知道他父母雙亡,認了邵雲海和姑姑做父母親,當做自己孩子養在府中,如今和幀哥一起改姓邵,對佟氏和邵雲海這對養父母極其恭敬孝順,當成生身父母一樣,因此,也改了邵姓。
二娘看眼前站著的大男孩,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瞳仁黑亮,身材挺拔,帶著一臉淳厚明亮的笑容,竟與邵雲海有幾分神似。
二人續了禮,這時丫鬟回說:「酒宴齊備,爺在花廳等候,請夫人和姑娘、公子入席。」
二娘扶著佟氏在前,幀哥和堅哥在後,一行往花廳去。
邵雲海已見過二娘,看她們進來,招呼道:「娘兒幾個體幾話朵,吃了飯接著聊。」
一家人坐下,佟氏看慧姐還未過來,剛要派丫鬟去喚,慧姐便打扮得妖妖艷艷的上得廳來,嬌滴滴一派弱不禁風的樣子。
二娘和慧姐自來不對付,知道二娘來,慧姐佯作身子不舒服,躲在屋子裡不出來,聽丫鬟回說,夫人喚姑娘去花廳用膳。
慧姐梳洗打扮了,才姍姍來遲。
二娘看見慧姐起身見了禮,慧姐神色冷淡地還了禮。
二娘性格大氣,也不介意,邵雲海動筷,眾人方跟著動筷。
席間,邵雲海問了京城情況,老太太,她父母可好,又問月娘,二娘一一說了。
二娘又講了京城裡的新鮮事,說得生動有趣,眉飛色舞,堅哥憨憨地聽著,一雙眼都在二娘身上,聽得有趣,不時呵呵笑。
偏這些讓慧姐看見,不由嫉妒,暗罵:這二娘小蹄子專跟我過不去,這討厭之人來此作甚?看堅哥這小子小家子出身,沒見過世面,把二娘奉為神明,看他痴痴呆呆的似被這二娘小蹄子迷住了。
不由盯著堅哥,可堅哥卻連眼角都不暇她,不覺氣悶,弄得杯盤叮噹直響,佟氏見了,心裡明白八九分,慧姐歷來不安分,常去鋪子裡拿頭面珠寶,被佟氏知道,嚴令各家鋪子如那個給了慧姐東西,自行賠補,佟氏看鋪子裡夥計為難,道:「就說我說的,姑娘有事,缺什麼短什麼找我要。」
這珠寶店鋪慧姐隔個一二天就過來一趟,這回夥計不敢自專,就推說主母有令,讓姑娘找主母說話,慧姐不敢去找佟氏,知道不但東西拿不到,還會挨頓罵,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