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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死了,京中缺了一個軍方的實權人物,這個時候輔國將軍若是回京,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當然這個最好的時機是針對裴玉晟的,裴元浚恐怕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局面吧!
「那就麻煩劉小姐去關問可好?」裴玉晟又道,「若輔國將軍歸京,本王還想請輔國將軍教習兵馬的學識,一解多年的遺憾。」
「這……」曲莫影猶豫了一下,拒絕道,「這些事情,我不太懂,家父也不會讓我管這種事情。」
如果答應了這個話題,這以後裴玉晟類似的話題會更多,也可以找到理由上門求見了,這實在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聽聞劉小姐也是巾幗英雄,又是輔國將軍的獨生愛女,以前還在邊境的時候救過王叔,現在怎麼推託起來,莫不是覺得本王誠意不夠?」裴玉晟溫和的笑道,帶著幾分調侃的意思,語聲並不凌厲。
曲莫影卻聽出了其他的幾分意思,笑了笑,才道:「殿下聽的都是傳言,當不得真!」
「既然劉小姐不願意問這樣的話,那替本王向輔國將軍,問問他常看的兵法戰冊是哪些?本王想知道輔國將軍往日最喜歡看的是哪幾本,如果能得到一本有輔國將軍註冊的兵法就最好了。」
裴玉晟仿佛沒聽出曲莫影話里的拒絕的意思,繼續道。
方才已經拒絕過了,眼下這個又很明顯有親近的意思,但又無傷大雅,算不得什麼大事,這位景王果然手段不凡,話說到這裡卻是不便再拒絕了。
「好,自當問過家父。」曲莫影同意下來。
這事既然是裴元浚主事的,自有他去辦。
「那本王就多謝劉小姐了。」裴玉晟站起來向著帘子處深深一禮,曲莫影急忙站起來還禮。
「既如此,本王就等劉小姐的好消息。」裴玉晟站直身子笑道,然後對著向後的一個小內侍點了點頭,小內侍上前,手裡捧著一卷字畫樣子的東西,「聽聞輔國將國字寫的不錯,本王這裡有一幅字也麻煩劉小姐送到輔國將軍的手裡。」
既然答應了前面的話,也就是說,這字是必須送的。
這一步步走的都極穩,不能推拒。
「我替家父謝過景王殿下。」曲莫影笑道,春秀上前兩步,從小內侍的手中接過,重新站回一邊。
「本王就不打擾劉小姐了,先行告退。」裴玉晟有禮的道,溫文爾雅並不激進。
「有勞殿下。」曲莫影在帘子里站起身,恭敬的行禮,然後看著裴玉晟離開,待得重新坐下,帘子已經被掛了起來。
春秀把字放到了曲莫影面前的書案前:「小姐,是否要打開看看?」
「不用。」曲莫影搖了搖頭,她又不是真的劉藍欣,根本不必多事,這接下來有什麼,自有裴元浚處理。
「打開看看吧!」身後忽然傳來裴元浚的聲音,曲莫影愕然的回頭,發現自己原本坐著的椅子後面靠椅處,那塊門板居然打開了,是一個暗門,裴元浚走了出來,他的容色向來俊美過人,唯眸色看人的時候一片幽冷,會把人嚇得頭也不敢頭。
任是再俊美的容顏,在那些不敢看他的人眼中,也是陰森和詭譎,那裡仿佛有著無邊的鬼獄和森森的白骨。
見他出來,曲莫影身子往邊上退了一退,把主位讓給他。
春秀應了一聲,上前把字打開,攤平在書案前,的確是一幅字,字跡遒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字畫大家的手筆。
「景王還真不錯,知道輔國將軍喜歡這種遒勁有力的,只是沒想到居然他馬車裡居然就一直帶著這樣的字。」裴元浚撫掌笑了,笑意沖淡了他眸底的陰寒。
見他側頭看自己,曲莫影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這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她的事情,她也無須打聽清楚。
至於裴玉晟有心無心,也跟她無關,她只是暫時替裴元浚裝一下劉藍欣罷了,也不知道這位劉大小姐為什麼不自己進京,卻要找人假扮於她。
當然,這些也不是她該問的事情。
「才從凌安伯府回來?」裴元浚在當中的椅子上懶洋洋的坐下,看了看曲莫影忽然輕笑著問道。
「是!」曲莫影的心重重一疼,頭低了下來。
「凌安伯季永明過世了?」裴元浚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桌面,很隨意的問道。
「是的!」曲莫影咬咬唇,眼眶有些微紅,難受的感覺洶湧上來,讓她有種滅頂之災般的窒息。
心被狠狠的抓了一把,鮮血淋漓。
「想做何事?」裴元浚忽然輕笑著,問的很突兀。
曲莫影頓了一下之後,驀的抬頭,「王爺想做什麼?」
「本王無所謂,不過,你嘛……」裴元浚笑了,似乎覺得曲莫影的反應有趣,目光落在她微微握起的拳頭上面,「你看起來似乎很不好!」
稍稍沉默了一下,曲莫影點點頭,坦言承認:「是的,我……很不好!」
既然隱藏不了心情,就不必隱藏,她對太子和季府的敵意,裴元浚必然是知道的,那又何須遮遮掩 掩。
「想要什麼?」裴元浚 為曲莫影的坦白笑了,饒有興趣的問道,一雙俊美的睡鳳眼挑了起來,多了幾分溫婉風流,若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鄖郡王,怕誰也不會把他跟傳說中神懼鬼憎的鄖郡王聯繫在一起。
吉海笑著偷偷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這位曲四小姐,很滿意看到的一切,又偷偷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