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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裴洛安一臉震驚,「她的身份不太夠,現在不過是一個庶妃……如果她是太子妃,倒有可能……」
這話里的意思沒完整,但母子兩個都懂了,一起臉色變了變。
「你父皇向來清明,你如果主動把人獻出去,還有一些蛛絲馬跡,應當不會再懷疑你,但你也要做好準備,如果你父皇真的有些猜測,會讓人查一下的話,就往季悠然那邊引過去。」皇后娘娘低聲叮囑道,看了一眼兒子,又問道,「莫不是你捨不得她?」
「母后,您說什麼呢?兒臣怎麼會捨不得季悠然?連季寒月……」裴洛安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繼續話題道,「但是季悠然知道一些兒臣的事情,兒臣怕到時候她被抓住的話,會說出一些關乎兒臣的秘事。」
凌安伯和季寒月的事情,也是絕對不能說的。
這種事情一說出來,自己這個太子之位就不可能保全了。
舞弊案雖然是驚大大案,但比起殺了太子妃,滅了凌安伯,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裴洛安不願意從自己身上再扯出這樣的事情。
「你父皇應當不會再查下去,我們也是準備一個萬一,做好兩手的準備,如果真的要查,就查到季悠然身上,你東宮唯有她現在是內院的主子,也唯有她能頂罪。」皇后娘娘臉色鐵青的道,用力的呼出一口氣,「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本宮會出手,不會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皇后娘娘臉色陰沉的道,臉上扯出一番僵硬的笑容,看著詭異陰寒,完全不是她往日在人前端莊、大度的樣子。
「你去御書房,跪求你父皇大力追查此案,只求你父皇給你一個公道,並且表明那個老御史說的話,無風不起浪,總是有人查到了什麼,而且也的確是這麼一個理,你身體不好,連帶著東宮被人滲透,連東宮洗馬居然都是別人的人。」
「把人送過去,你哭訴,就算是磕暈在那裡,你也只能如此做,你是一國的太子,府里居然奸細,這原本也就說明了問題。」皇后娘娘分析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沒有證據,有時候何嘗不是一個證據,東宮洗馬,對於裴洛安那麼重要的一個職位,居然是別人的人,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母后,孤知道,孤現在就去。」裴洛安點點頭,轉身要走
「等一下!」皇后娘娘叫住了他。
「你要記住,不管何時,都要表現的對原配一往情深,是因為季寒月的死,才傷心失措,才出這麼大的紕漏,對原配髮妻……至死不悔,哪怕外面的人說的多,傳的多,你也要這麼說,並且表示你的身體不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皇后娘娘又叮囑道,有些事情哪怕過去這麼多年,她也一直記得,一直在意著……
第二百一十七章 求寵,求共情
「母后,您放心,兒臣一直記得!」裴洛安點頭,轉身就走。
他今天進宮來也是有準備的,之前沒用用膳,只用了一些簡單的中藥,說是調治身體,實際上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弱罷了。
空腹用藥,同樣傷身體。
裴洛安知道父皇對元後有心結,對於元配髮妻很尊重,只要自己表現的對季寒月足夠深情,父皇那裡必然會高看一眼,就這一點上來說,裴玉晟永遠無法跟自己相提並論,他可是還沒有迎娶正妻,就有庶妃進門。
父皇看重元後。
自己同樣愛重季寒月。
父皇為了元後,致使身體一直不好,自己也是一樣,就從這兩點上來說,父皇對自己就容易共情,也會高看自己一眼。
何貴妃能得寵,還不是因為元後的餘蔭,若現在這餘蔭在自己頭上,任他們怎麼鬧騰都是沒用的。
「太子殿下磕暈在御書房裡?」曲莫影得到消息的時候,柳眉微微的抬了抬,眼底有一絲嘲諷。
「是這麼說的,說太子東宮有奸細進去,不但刺探太子殿下的起居,而且還和這次的事情有勾結,還是東宮洗馬。」雨冬把燈盞挑亮了一下,他才從外面打探了消息回來。
東宮洗馬,太子的屬官,季寒月以前也見過這個屬官,看著倒是一個很有才識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別人派來的奸細。
不過也不是無跡可尋的,裴洛安對這位東宮洗馬並不親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一般也不帶著他。
這應當是早早的便已經知曉了這個人身份的意思了。
「這次的事情,跟這個東宮洗馬有關?」曲莫影問道,不是很意外。
「是這麼說的,說這個人就是別人派來的奸細,太子跪在御書房外面,請皇上還他一個公道,又說那個御史也死的冤枉,否則沒證沒據的,他怎麼就敢往上沖?把事情全推到太子的身上,必然也是被人陷害了的。」
雨冬是特意回了一趟英王府的,所以比別人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吉海公公特意的叮囑他小心行事,也把一些他想打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不用說,這必然也是王爺的意思。
自家爺對小姐果然是很上心的,知道小姐不太喜歡太子殿下。
曲莫影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身子往後一靠,裴洛安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展示他一國太子的風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拉攏臣子們。
老御史參的是裴洛安,現在裴洛安不但不怪他,而且還為御史們說法,死去的御史固然不在了,但其他御史還在啊,況且都御史們之前也被皇上怒斥,有了他的話,御史們必然心生感激,覺得這位太子殿下是極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