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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位公主看上的是為臣,為臣可不願意娶這樣的女人進來,家宅不寧不說,這似乎……也亂了規矩。」
裴元浚不以為然的道,「為臣不喜歡她看著為臣的眼光,沾沾乎乎的,真噁心。」
說著大袖甩了甩,仿佛要把什麼髒的東西趕走似的。
「你……」皇上氣惱的伸手指了指。
「皇上,北疆不足為慮,您知道的。」裴元浚不以為然的道,「北疆的這兩位可是當初的血脈……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皇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沉默不語。
「現在不是挺好,軒王世子很不錯,人品也不錯,性子又好,又是一個仁善的,娶這位公主正是合適。」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對於這件事情是他做的,沒有絲毫的掩飾,對於這位公主也沒有抱什麼好感。
「你既然不願意娶,也不一定要讓她進英王府的,總還有其他王府。」皇上不滿的橫了裴元浚一眼。
「皇上,北疆在暗中攪風攪雨這麼多年,還真的以為他自己有多了不起,一直跟我們對著幹,皇上又何必對他們過於的在意。」裴元浚冷笑道,削落的唇角微微勾起,「北疆……終究不能留下。」
皇上沉默了,好半響才道:「北疆的這位公主不會嫁的。」
北疆的二皇子已經含蓄的表示了這個意思。
「皇上相中的是誰?為臣就算了,為臣府里的事情原本就多,王妃現在的身份是玉國公府的嫡女,玉國公一再的叮囑為臣,讓為臣好好的照顧王妃。」裴元浚大大方方的道,「其實最主要的是,為臣也不便多娶。」
這話里的意思皇上懂,試探的問道,「你真的不納進來?就放在府里看著也是可以的。」
「不要!」裴元浚斬釘截鐵的道,「皇上也不願意為臣的後院亂成一團,玉國公和北疆之人是對手,為臣的後院打成了國戰,讓玉國公這樣的忠臣之女吃虧,終究不好吧?這會寒了忠臣之心,況且……怎麼看北疆公主進為臣的後院都不合適,如果皇上真的有想法,可以和太子、景王商量一下。」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英王府的確不合適,不只是裴元浚方才說的那幾樣,但如果不是英王府剩下的就只有太子府和景王府了……
「皇上,其實為臣覺得景王府很合適。」裴元浚俊美的眼眸轉了一下,忽然笑了,「聽說之前景王妃和奇雅公主兩個相談甚歡,兩個人雖然一個是北疆的公主,一個是輔國將軍的女兒,看著也沒什麼芥蒂,倒是可以做一對好姐妹。」
皇上不悅的道:「不同樣是重臣之女,北疆敵對之女嗎?」
「還是不同的,為臣的王妃顯然很不喜歡奇雅公主,奇雅公主也很不喜歡為臣的王妃。皇上您知道,為臣素來偏向為臣的王妃,如果兩個人真的鬧起來,為臣是絕對不會袖手的,怎麼著也得為王妃找回場子才行,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為臣可真不好說,必竟王妃是為臣的王妃,還不但一次救了為臣的性命。」
裴元浚眼底有黑霧涌動,把個偏心說的理所當然。
皇上差點被他氣樂了,伸手指了指他:「外面不都在說你王妃的命格不對嗎?」
「那又如何?不過是有人故意散布的罷了,皇上相信?」裴元浚不以為然的道,「為臣已經拿了王妃真實的八字去欽天監算過了,皇上應當也知道了吧?」
皇上臉上尷尬起來,這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裴元浚才拿過來,他就親自去問了。
欽天監的話還在耳邊,比起上一個八字,這一個才是真正的龍鳳呈祥,所謂的天作之合,說的就是這兩個命格。
皇上縱然有些猶豫,那時候聽說這兩個命格之後,再沒有其他的懷疑了。
這也是皇上聽說外面傳英王妃是災星的時候,沒有多言語的原因,皇后娘娘已經不只一次在他耳邊暗示過,皇上也只當沒聽見。
對於皇后娘娘,皇上現在是越發的不相信了……
「景王府?」皇上品了品之後,忽然跳回了方才的話題。
「景王府。」裴元浚含笑,波瀾不驚。
「這……要怎麼說?」皇上還在猶豫,此事其實也是不妥當的。
「這種事情,不應當是皇后娘娘管的嗎?」裴元浚懶洋洋的道,皇上噎了一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玉國公這兩天就要辦認親宴了,你去看看,不管你怎麼胡鬧,北疆和談之事不可破壞,」皇上又特意的警告了一句。
「皇上放心,為臣明白。」裴元浚笑的溫和,看著心氣還算順,睡鳳眼微微的挑起,透著幾分妖嬈,「此事為臣自會辦妥當,不過這北疆公主的事情也快些定下來,若她再盯著為臣的英王府,為臣真的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到時候皇上又要罵為臣胡鬧了。」
「你還真是……」皇上又拿起摺子砸過去,比起其他的幾個兒子,在裴元浚面前,皇上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父親,一個純粹意義上的父親。
想起早逝的元後,心頭又是一黯,如果元後還在……心頭不由的一澀,側過頭突然低低的咳嗽了起來。
力全過來要替他敲背,被他輕輕推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是低低的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喝水嗆到了,這一些竟是比方才更劇烈,力全慌的不行,急忙上前扶住,一邊低聲喚道:「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