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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季悠然跪了下來,向著當中的幾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滿臉含淚,方才幾句話的時間,也讓她清醒過來,這時候急忙補救:「太子殿下,是妾身……是妾身弄斷了太子妃的血玉鐲,怕太子責罰,這才在看到英王妃的血玉鐲子的時候,起了心思,求太子殿下和英王妃原諒。」
這件事情,不認也得認。
認這麼一個罪名,比起害死季寒月的罪名小了許多,就算知道認下這個罪名自己也不會得好,季悠然都不得不認下。
「你是說你是因為怕孤責罰?」裴洛安眸色陰沉的問道。
「是,妾……妾怕殿下又想起太子妃娘娘,怕殿下問妾身太子妃娘娘的血玉鐲,這還是有一次臣妾想起太子妃娘娘的時候,拿出來戴時摔碎了的,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又怕殿下責罰,更怕殿下看了想起先太子妃娘娘,傷心。」
季悠然一邊哭一邊辯解道。
說著膝行幾步,往曲莫影的方向,才想抬頭說話,對上的是裴元浚那雙溫雅卻又讓人覺得心頭髮憷的眼睛,話不由的一頓,但隨既還是咬牙強撐了下去,這個時候如果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求英王妃饒過我,我……我真的只是因為想念太子妃娘娘,又不願意太子妃娘娘的一片心意……所以才會……才會暗中換了英王妃的血玉鐲,我只是想看到太子妃娘娘和三妹妹的血玉鐲成雙,聽人說,鐲子成雙出現,戴著鐲子的人,可以過的更好,我……是我糊塗,是我一時糊塗。」
既然是往這個方向解釋,季悠然也就放棄了其他的方辯解,就專門往這個方向去說清楚。
一時糊塗?
曲莫影冷笑,這語氣是越發的沒有重量了。
現在更是讓人覺得就是一個不怎麼上心的一時糊塗。
「季庶妃,如果我現在還只是一位侍郎小姐,這事情就這怎麼過去了,自然也不會有人為我聲明,這血玉鐲原本是季悠然換了我的吧!」曲莫影冷笑道,她等今天已經等了許久,又豈會就這麼放季悠然過去。
裴洛安不悅的看了一眼曲莫影,覺得曲莫影太自以為是了。
如果她不是嫁給英王,她還真的什麼也不是,就算季悠然換了她的血玉鐲又如何,就算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不以為事。
「英王妃,你看這事……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季庶妃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處,回府之後,太子殿下必然也會重罰她的,她的庶妃之位保不住,也算是給了英王妃一個交待,若再鬧到刑部,總是大家都不太好。」
柳景玉又在打圓場了,她今天站定的位置就是站在太子府的位置,替裴洛安打圓場,一個很討喜的角色。
「太子妃娘娘,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到現在還不清楚季庶妃今天向所有人證明的話,是不是真的。」曲莫影搖了搖手。
「這……是如何說?」柳景玉一愕。
曲莫影抬眸看了看裴洛安,然後在裴洛安不悅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笑意:「太子殿下,季庶妃方才說了許多的慌,現在不能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更不能確定她的手鐲是不是表姐親自給的,或者說……這裡面另有緣由。」
曲莫影的聲音帶了幾分軟糯,透著幾分溫婉,卻讓裴洛安的背心處發涼。
「英王妃是懷疑孤?」裴洛安冷冷的看著曲莫影問道。
「不敢,只是想問問季庶妃,當初和表姐的那一段是不是真的?」曲莫影微笑著,仿佛沒看到裴洛安眼中的戾氣。
「太子,這件事情跟你有關?」裴元浚懶洋洋的開了口,斜睨了一臉戒備的裴洛安,輕飄飄的道。
一句話把裴洛安所有問責的話全吞進了肚子,不得不吞下,這件事情他不能牽扯進去。
「季庶妃,你說說,這話是不是真的?」裴洛安厲聲問道。
「太子殿下,臣妾說的都是真的,是太子妃娘娘特意送給臣妾的,是臣妾不小心摔斷了的!」季悠然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聲的哭起來,伸手一邊抹著臉上的淚痕,一邊急切的道。
她臉上的帷紗這時候早就被抹到邊上去了,露出那張有著猙獰傷口的臉,臉上還塗著許多灰灰白白的藥跡,看著越發的讓人覺得醜惡,裴洛安直面季悠然醜惡猙獰的臉,只覺得一陣反胃。
眼睛不由的撇向另一邊。
「季庶妃又說了假話。」曲莫影淡冷的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英王妃,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糊塗換了你的血玉鐲,英王妃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又為了三妹妹和先太子妃,就算是看在三妹妹和先太子妃的份上,英王妃也不應當對我如此,咄咄逼人。」
季悠然幾乎是絕望的哭道,她只恨當初自己手軟,沒有早早的除掉曲莫影,現如今讓曲莫影爬到她的頭上。
到現在,季悠然還覺得是自己心軟放過曲莫影,卻沒想過她不止一次的下手,卻不能拿曲莫影怎麼辦。
不是沒動手,只是沒能力罷了。
「庶妃娘娘看看,這是什麼?」曲莫影從雨秀的手中接過一塊碎了的血玉鐲,往季悠然面前搖了搖,「季庶妃說說,這……是什麼?」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季氏一族的打算
血玉鐲的碎片,落在曲莫影的指間。
如玉一般的手指,和著這血玉鐲的碎片,有種強烈的視覺上面的差異,莫名的讓人覺得眼前的手指更白嫩了些,這血玉的顏色也仿佛真的流動了一般,有一道淡淡的裂紋很清楚的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