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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一嬌弱,一英挺,既便看不到他懷中女子的容色,只需看到他俊美無鑄的臉,都能猜道,這一位必然也是絕色的佳人,否則又怎麼配得上這般出彩的男子。
「見過英王殿下。」柳景玉上前行禮。
裴元浚淡淡的道:「縣君免禮。」
手依舊摟著曲莫影,眼眸不起一絲波瀾,只帶著幾分不悅的看著太子,又質問了一句:「這個時候,太子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孤陪著……縣君過來看看,聽說這裡的祈福挺靈的。」裴洛安不自在的低咳了一聲,掩去眼底的一絲不自在,又偷眼看了看被裴元浚緊緊的抱在懷裡的女子,很嬌小,也很柔順,這會一動不動的被按著頭,看不到她的臉。
這是誰?曲府的那位四小姐?這個懷疑一出現在腦海就被裴洛安給拍出了腦袋,裴元浚對那位曲四小姐是什麼態度,他還不清楚嗎?
「是縣君的意思?」裴元浚眉眼俱冷的看向柳景玉。
柳景玉的櫻唇張了張,似乎想辯解,但最終還是認了下來,頭低下,「是……是我請殿下陪我過來看看的。」
「縣君請太子過來,若是出了事情,縣君一個人承擔,還是柳尚書府上下一起承擔?」裴元浚眸色轉了轉,夜色里莫名的讓人覺得陰鷙,聲音變得森然,「也或者還有齊國公府墊在身後?」
這幾句話幾乎是字字誅心的,柳景玉哪裡承受得住,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臉色立時變得慘白。
不管是哪一項罪名,她都承受不起。
「王叔,您別怪縣君,也是孤自己想看看這場初雪,上一年的時候……」裴洛安苦笑著替柳景玉解圍,但話說到這裡卻停頓了一下,側目看了看柳景玉,才繼續道,「前幾年,孤都會來的,現在也想來看看,不會有事的!」
第九章 回眸,生疑
前幾年,裴洛安的太子妃是季寒月,陪著誰來的,一目了然。
而今物是人非,現在的太子妃是柳景玉。
裴洛安卻依然還要過來,演繹著他的深情人設,曲莫影只覺得嘲諷。
以前幾年,她帶著妹妹過來之後,得到消息的裴洛安的確也會過來,他過來的時候往往都晚了一會,她這裡祈福上香已經結束。
等他過來的時候,季悠然那邊也得了消息過來了。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巧合,現在想起來恐怕就是季悠然發現自己帶著妹妹離開,急忙傳消息給裴洛安的,所以他們兩個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為此,她還曾經特別感動,大半夜的一國太子不顧自己安危,居然也能找過來,此生還有何求,祈福的時候往往都會祈求裴洛安福泰安康。
腰際的手忽然緊了緊,打亂了曲莫影的胡思亂想,索性閉上眼睛,靜靜的聽他們說話,她現在只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不必擔心見到裴洛安說什麼話,耳邊的心跳聲依舊堅穩,仿佛什麼都可以握在手中似的。
心裡莫名的安寧。
「前幾年不會有事,是因為先太子妃身邊總有侍衛護著,凌安伯對於先太子妃向來關注,現在是景玉縣君了,還請太子記住。」裴元浚輕渺的道,細細的眯了眯眼睛。
一句話,裴洛安和柳景玉兩個都尷尬起來。
「太子殿下還是早早回去,切莫因為女子誤了事,傷了自己。」裴元浚又道。
裴洛安想拒絕的,莫名的煩燥,他才是太子,憑什麼被一個臣子斥責,而且還斥責的他面子全無。
他雖然一再的表現深情人設,特意在下初雪的時候,派人去請柳景玉一起出府賞雪祈福,但並不代表他願意在這裡被裴元浚斥責。
但他雖然憤怒,卻拿裴元浚沒辦法,父皇面前,寵信的是裴元浚,自己這個親生兒子只能靠邊站。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鬱結萬分,卻又不得不咬牙忍下來。
待得他日掌權,才能對付裴元浚,現在要做的,只能是隱忍。
雙手抬起向裴元浚拱了拱手,裴洛安臉上露出一絲感激:「多謝王叔提醒,孤這就回宮,會小心行事的。」
裴元浚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太子能這麼想是最好的,太子一人關係到國之社稷,更是大意不得。」
「是!」裴洛安不得不應承下來,袖子裡的手狠狠的握成拳頭。
「縣君也當如此,縣君的身份也不同於以往,有些事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也請縣君明白,如果讓太子涉險,還是因為縣君的原因,縣君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疚。」裴元浚訓完裴洛安,又轉向柳景玉。
柳景玉臉色暴紅羞愧的無地自容,他們身邊雖然沒有人過來,但遠遠的已經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怎麼看都是她和太子被英王訓斥了。
她的臉是真正的丟了。
如果傳說出去,她以後在貴女圈中,她的臉面何存。
「是!」咬了咬牙,柳景玉同樣忍了下來,太子都不得不忍,她又算什麼,只是眼角含淚,委屈異常,聲音甚至帶著幾分委屈的顫音。
「好了,下去吧!」裴元浚沒有陪他們演戲的意思,揮了揮手。
「王叔,那孤先行告退,王叔也需要小心才是。」裴洛安的目光又落在曲莫影的背影上,從背影上還真看不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到現在裴元浚都沒有讓他們見禮的意思,這個女子是誰?